趙煊在她身邊站定,對她說:“本王是來給你壯膽的。你只管好好地替明月公主接生,出現任何問題,本王會全部替你擔着。”
花似錦聽了,心下莫名感動,一顆心感覺更加踏實了。
進了張府,張斐的父母,明月的公公婆婆正在引頸翹盼着,原以來會盼來一個經驗豐富滿臉摺子的老太婆,產婆嘛,當然是年紀越大,經驗越豐富越令人放心。
誰知青柳將那個所謂的產婆請進府邸來的時候,明月的公公婆婆一瞧,頓時倒抽一口氣,明月指定的青柳找來的產婆,年輕得一塌糊塗,瞧着還不夠雙十年華,頂多只有十六七歲左右。
張父和張母瞠目結舌地看着花似錦,再看向青柳:“這,這,這產婆這麼年輕,像話嗎?”
青柳答道:“爲什麼不像話?這是公主指定要找的產婆呢。”
花似錦正發着燒,她虛弱地朝張父張母行了個禮,張父張母見她病怏怏的,心中更加疑惑:這位產婆不但年輕,而且好像還生着病的樣子,如此產婆,能爲正在難產的明月公主接生麼?
張斐深知花似錦的光輝事蹟,感覺既然明月相信她,那麼他也跟着相信她好了。
因此他倒是十分篤定。
張父張母看到花似錦的身後,緊跟着趙煊。
他們連忙對着趙煊一頓行禮。並對他的到來深表感激。
張父張母心裡清楚,趙煊是明月的嫡親弟弟,他一定是擔心自家姐姐有危險,所以才趕過來的。
只聽得趙煊說道:“老人家不必多禮,本王護送花掌櫃到此,一來給花掌櫃撐個膽,二來也着實擔心明月姐姐的安危。”
張父張母聽趙煊如此說,這纔對花似錦這個年輕的產婆,稍稍有了一點信心,能得到趙煊這個在戰場上浴血征戰的大將軍親自護送,至少說明這個小產婆應該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花似錦對張斐福了一福,問:“張大人,你是要保大還是保小?還是要大小都保全?”
這不廢話嗎?張斐奇怪地看了花似錦一眼,“自然是大小都要保全。”
花似錦點了點頭,“那好,我知道了。”
隨後她又問:“明月公主何在?”她一心記掛着明月,纔沒心思跟他們在此嘰嘰歪歪。
青柳馬上答道:“花掌櫃請隨我來。”
花似錦於是尾隨着青柳,一路朝明月的寢室而去。
一走進明月的寢室,就碰到裡面三個產婆求助的目光。那三個產婆輪番上陣幫助明月糾正胎位,忙得滿頭大汗,愣是沒有辦法糾正過來。
三人面面相覷,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因此一聽有新的產婆進來,心中正自欣喜。
誰知道新的產婆一進來,她們的目光都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年輕,看着就是個沒成過親,怎麼可能會接生?
花似錦給自己戴上了全棉口罩,在三個產婆求助而疑惑的目光中,走向了躺牀上痛苦呻、吟的明月。
她握了握明月的手,輕聲說道:“公主,我來了!”
明月聽到花似錦的聲音,擡眸無助地看着花似錦,心中的焦灼在聽到花似錦的聲音時,忽地平靜了不少。
“公主,不用怕,有我在,你一定會沒事的。”花似錦投以明月一個鼓勵的目光。
接着,花似錦伸手摸了摸明月的胎位,果然是百分之百難產的正橫位。
胎兒在子宮裡橫亙着,像一根長竹竿橫卡在門口一樣,能生得下來纔怪呢!
她又摸了摸明月的脈搏,判斷得出明月腹宮的胎兒,此刻面臨着窒息的危險,因此她當機立斷,立即決定給明月來個剖宮產。
“準備十條幹淨的大毛巾!”
“準備火油燈!”
“準備熱水!”
“所有人聽我指揮!”
花似錦一拿起手術刀,人就沒由來充斥地着滿滿的正能量。她手上戴着特殊的皮手套,在那三個產婆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就要去切開明月的肚皮。
“慢着!”那三個產婆中,其中膽子大的那個喝斥道,“你想幹什麼?”
“幫明月公主開腹取子啊。”花似錦說的十分坦然,彷彿說她正在吃飯一樣。
“啊?”那三個產婆聽了,臉上的表情彷彿全叫雷劈了似的,驚愕地看着她,“萬萬使不得!”
“沒時間了,駙馬爺也同意的,你們不用怕,只管聽我指揮,出事我擔着。”花似錦說。
那三個產婆一聽,既然不用她們擔責,那麼她們也就沒意見了,全都噤着聲,看着花似錦行動。
只見花似錦先給明月噴上她自制的麻醉劑,等麻醉效果起了作用後,她這才刀法嫺熟地切開了明月的肚皮和子宮,接着,她熟練地從明月的子宮裡掏出一個血淋淋的小東西來。
花似錦把那個小東西遞給在一旁等候的產婆,“這是孩子,抱去用溫水沖洗乾淨了。”
說完,她還有事幹,她開始緊張地給明月縫合起切開的子宮和肚皮來。等剖腹產工作順利進行完畢,她這才虛脫一般歪倒在一張南官帽椅上。
初生的嬰兒已經被洗她穿上了小衣服,乾乾淨淨地送到明月的牀邊上,一個年長些的產婆,眉開眼笑地對着明月說道:“恭喜公主,是個小公子!”
明月看着被放在她身邊的襁褓中的嬰兒,激動得流下兩行淚水來。
此時早有人出去通報,難產中的明月公主,通過剖腹產下一個小公子,母子平安。
張斐和明月的公公婆婆聽了,此刻都欣喜地跑進來看小孩。趙煊也忍不住跟了進來。
花似錦見狀,則暗暗地吩咐秋月,攙扶着自己走出明月的寢房,她得了傷寒,不宜在有產婦和嬰兒的房間裡久留。以免把病氣過給產婦和嬰兒。
花似錦一直走出了明月的殿房,來到院子裡,在一個亭子裡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方纔在做手術的時候,她因爲緊張而忘記了自己正在發着燒,也忘了疲累,如今給明月公主做完了手術,她內心一放鬆,頓時一陣陣頭暈目眩就猛地襲擊了過來,一陣輕風吹來,她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感覺真特麼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