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驀地一驚,怎麼回事?爲什麼會有那麼多人叫囂着還錢?她好像並沒有欠過誰錢呀?
她於是趕緊向店裡走去。
趙煊也轉過頭去,視線看向了店裡。
花似錦走到了店裡一看,不禁嚇了一跳,不知什麼時候起,店裡竟然聚焦了差不多二十幾個人,鬧哄哄地彷彿喊口號似的喊着“還錢”。
這幫人惡神凶煞地站在店裡,搞得外頭那些真正要看病抓藥的人都進不來。花似錦一陣氣結,拍着桌子河東獅吼似的問道:“你們這幫傢伙是誰派來的,還什麼錢?我濟世堂什麼時候欠你們錢了?”
那幫人爲首的是一個大鬍子,那大鬍子朝花似錦跨前一步,說:“我們不是衝着你來的!”
花似錦一愣,我K,這幫人什麼意思啊?“既然不是衝着我來的,那你們是衝着誰來的?”
大鬍子一轉頭,手指朝李春花一指,“我們是衝着李春花來的,李春花的丈夫爛賭成性,欠了我們一千兩銀子不還。一千兩銀子她丈夫躲起來不還,那麼我們就只好找她來還了。”
李春花一聽,似乎驚得目瞪口呆,下意識地大聲嚷嚷說:“你們胡說,我丈夫什麼時候欠了你們一千兩銀子?我丈夫他根本就不賭!”
話剛出口,李春花就見花似錦疑惑地盯着她看,她心下一急,連忙改口說:“我的意思是說,我丈夫雖然爛賭,但是他一定不會賭那麼大的,欠了你們一千兩銀子的說法,絕對是你們胡說的。”
大鬍子說:“真是可笑,既然是爛賭的賭徒,自然是不管三七二十下,賭了再說。你丈夫欠下賭債就躲起來,我們好不容易打聽到你在這兒做工,今天不管怎麼說,一千兩銀子你必須要還!不然的話,你們這藥店休想好好開業。”
花似錦一聽急了,“那怎麼行?這位大哥,我是這家藥店的掌櫃,欠你們一千兩銀子的又不是我,你們憑什麼來我的店裡鬧事?”
那大鬍子斜睨了花似錦一眼,“哦,原來這小娘子還是這兒的掌櫃啊,我們兄弟們替老大辦事,我們也是沒辦法才上你這兒來鬧,要不,一千兩銀子,你給付了,我們馬上撤走,怎麼樣?”
這個死大鬍子,竟然還打蛇隨棍上,纏上她了。
花似錦秀眉輕蹙,“我爲什麼要付那一千兩銀子?我是欠你們的嗎?趕緊都給我出去,否則我要報官告你們勒索。”
大鬍子聽了,一點兒不害怕,反而仰起脖子哈哈大笑起來,“報官嗎?去啊,趕緊去啊。我這裡有一張李春花她丈夫的欠條,還按着她丈夫的手印呢。你不給付就算了,反正我們來這兒討債,天經地儀,我們又沒搶你的砸你的。”
“你……”花似錦氣得無語。
李春花卻冷冷地盯着那個大鬍子,說:“胡說八道!那個手印根本就不是我丈夫的。我丈夫是絕不會跟你寫下欠條,還按下手印的。”
大鬍子抱臂冷笑,問:“你丈夫難道不爛賭嗎?”
李春節被噎住了,她曾經在花似錦面前假意哭訴過,說她家丈夫爛賭,家裡難以爲繼,所以她纔出來做工的。她用這招博得了花似錦的同情,這會兒她若是反口說她丈夫根本沒爛賭,那豈不是自相矛盾。
因此,明知大鬍子帶來的這幫人是專門過來訛詐她的,她也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沒錯,我丈夫是爛賭。”
“爛賭鬼在外面欠下鉅債,繼而借高利貸,然後寫下欠條還按了手印,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麼?”大鬍子陰險地說道。
“反正我說我丈夫沒有欠債,他就沒有欠債!”李春花忿忿地衝大鬍子嚷嚷,她丈夫明明懷王府的府兵總管,從來就不賭錢的。
“反正你不還錢,我們就一直賴在這裡,直到你還錢爲止。”大鬍子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說。
花似錦一聽,煩得頭都大了。一幫看起來像是流氓地痞的傢伙凶神惡煞地杵在店裡,濟世堂還要不要做生意了?
“你們不能這樣,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應該去找她丈夫,而不是上我這兒來鬧!”花似錦企圖跟這幫流氓地痞講道理。說真的,雖然李春花長得有幾分神似楊嬤嬤,讓她初見面就對李春花有着天然的好感。
如果這一次,李春花的丈夫欠的錢不多,她還會考慮幫李春花還清。但是一千兩銀子不是小數目,遠遠超出於她所能承受的範圍。
大鬍子和他的人,嘩啦啦地拉開凳子坐了下來,一副要在濟世堂跟李春花打持久戰的意思。
花似錦一看這幫混混們的架勢,她頓時有些氣餒,不是說好人有好報麼?她好心好意地留下李春花在店裡幫忙,爲什麼好人好報還沒看見,她先就惹上了麻煩!
就在花似錦打算叫大牛去報官的時候。趙煊忽然從後院走進店裡來了。
“債有頭,冤有主。誰欠你們的債,你們自找誰去要好了。誰要是膽敢再在濟世堂鬧事,休怪本王不客氣!”
“你是誰!”大鬍子被趙煊那強大的氣場震攝到,卻仍然壯着膽梗着脖子問。
李廣拔劍一刺,刺向大鬍子的咽喉處,怒喝一聲:“放肆!五王爺的名頭,也是爾等能質問的?”
“啊?五王爺?”大鬍子人高馬大的,在聽到趙煊的名頭時,竟然渾身一抖,不由自主地向趙煊跪了下去,其他人見大鬍子跪了,連忙也跟着跪了下去。
趙煊嘴裡冷冷地蹦出來一個字:“滾——”
大鬍子即刻帶着人麻利地滾了。
花似錦輕舒了一口氣,這個麻煩暫時算是解決了。她向趙煊投去感激的一瞥。然而趙煊卻沒有看向她,而是眼神帶着憎惡地瞪着李春花。李春花被他瞪得臉垂得低低的。
自從那天,大鬍子上門討債之後。
濟世堂開始陷入麻煩之中,天天一大早,就有一幫討債的人浩浩蕩蕩地衝進店裡,來跟李春花討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