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運動會結束一週後,莫悠才又回到學校。
養病這段時間,莊奕恆一直陪伴在病炕前幫她補習,她並沒有落下功課,隨即而來的期末考試也正常發揮。
倒是有時面對同學們的調侃,和老師們親暱含笑的眼神,她總會想起莊奕恆站在重點線上伸着雙臂等着她的一幕。
不想則已,一想起來,她就面紅耳赤,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好在期末考試之後就是寒假,大家離開學校,也就很快不記得她爲了莊奕恆與何妙妍拼命賽跑的事了吧,但願他們也會忘記她在終點對莊奕恆的“投懷送抱”。
爲了這件事,上學放學和莊奕恆坐在同一輛車子裡,她也總是坐在離他最遠的位置。儘管兩人並沒有任何碰觸,甚至沒有交談,她卻仍是耳根發燒,連他的眼睛都不敢直視。而且,自從出院之後,她竟也沒有勇氣再踏入莊家找他一起玩。
莫悠的彆扭讓不明所以的莊奕恆當成了冷戰。
他是哪裡做錯了嗎?就算週末他在集團商廈內做兼職,她來送了便當也是轉身就走,弄得他不知所措,連問明原因的機會都沒有。
一般兩人之間有問題,不管男人有錯,還是女人有錯,全攬在自己身上就對了。他也想這樣做呀,可莫悠連說話都不敢看他,他根本沒有辦法
認錯。這到底是怎麼了?!從小到大,他還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棘手的狀況。
寒假過去五天,他還頂着一個巨大的問號,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星期六,他照常進入商廈內報到,經過長久的歷練,他已經晉升爲商廈促銷區主管,負責所有促銷工作的組織協調。
當然,在這棟五十層的大廈內,他這樣的晉升只是螞蟻走路邁出第一步。
單單這樣的商廈,莊家在全球各大城市都有一家,他要想做莊氏的繼承人,達到父親莊文鑾規定的標準,宛若攀登最高峰珠穆朗瑪。
整整一個上午,他都在忙着處理大大小小的事情,莫悠來到之後,他還在辦公間裡打電話,協調商品的調用。
見她把食盒放在茶几上,打量着他小小的辦公間。
他繼續專注的講電話,直到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再沒有後顧之憂,他才起身離開辦公桌。
小主管的辦公間是這棟大廈裡最小的格子,擺放了飲水機,沙發,花盆,辦公桌,文件櫃和椅子之後,並沒有多大的空間。
所以,莫悠只是繞着沙發走了一圈,豔紅的荷邊羊毛裙一旋,便坐在了沙發上。
“你……你吃飯吧,我該回去了。”她仍是不敢看他藍黑色的眼睛,明明並沒有塗染腮紅,雙頰卻豔如紅雲
,聲音也不太自然。
他冷着臉在她身邊坐下,見她又往沙發那邊挪動,他搖頭嘆了口氣,“這次又是單人份嗎?”
“嗯。”
“悠悠,有件事我想弄明白。”
“哦?什麼事?”她聲如蚊蚋。感覺他銳利的視線打在自己身上,她低垂着頭不敢擡,眼觀鼻,鼻觀心,只盯着自己的齊膝中跟皮靴。她散着的長髮也遮擋在了臉側,儼然是羞赧的小媳婦狀。
“你是不是開始討厭我了?”
“沒有啊。”他怎麼這樣問?她這輩子都不可能討厭他。
“那……你恨我嗎?”
“沒有啊。”
他聲音更冷,“既然沒有,爲什麼飯盒裡怎麼加了毒藥?”
“什麼?”他說的太離譜了,飯盒是她親自裝好的,親自提過來的,中間沒有假手於人,怎麼可能有毒藥?她不可置信地擡眸,看着他,認真回答,“我沒有放毒藥,不信我可以給你試吃。”
“謝天謝地,你總算擡頭看我了。”他順勢擡起左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讓她再低下頭,隨即往她身邊靠了靠,右臂環住她的肩,強迫她聽自己的問題,“到底怎麼回事?告訴我,爲什麼和我講話這麼少?爲什麼不敢看我了?我變猛獸了嗎?還是我身上有毒瘡?臉上有刀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