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記和忘記的邂逅10

原本想去她住過的宿舍看看的,可苗圃場地的工人睡覺早,而且老闆娘非常爲難的說,秦子心曾經住的*位有新來的工人在住了,所以不方便帶他去看。

他輕嘆一聲,到也沒有說什麼,謝過了老闆娘,提着這袋子輕飄飄的行李走向自己的車,然後開車向龍園趕去。

珍稀苗圃場地離龍園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回來的路上並不怎麼塞車,所以他的車開進龍園時也才22點多的樣子。

因爲明天訂婚,龍園裡到處是喜慶之色,紅燈籠掛在主道兩邊的樹上,每一個燈籠上都有着大大的喜字,而玫瑰花更是成堆成堆的擠放在路邊。

他這纔想起,明天的訂婚典禮不是在酒店舉行,而是在龍園裡舉行,而且準確的說,是在他的御龍苑裡進行。

他的眉頭皺了一下,龍家幾乎沒有這麼大鋪張過一場喜事,而且只是訂婚不是結婚,母親方鳳儀也是太過討好姑奶奶了,訂婚都鋪張成這樣,那結婚時不知道要奢侈成啥樣?

他搖搖頭,停穩車走下車來,看着這張燈結綵的場面,心裡略微有些不舒服,曾經和秦子心的婚禮,也算豪華,可龍園沒有鋪張成這樣,也就只是在主要的幹道上撒了玫瑰花瓣和兩邊排放了一下百合什麼的。

當然,那一場婚禮當初是他不願意進行的,而母親方鳳儀也不喜歡秦子心,而希望舉行婚禮的是他的父親,可那時他的父親龍遠程在醫院裡已經在做最後的掙扎了。

走進御龍苑,按開牆壁上的燈制,滿室的香檳玫瑰沿着弧形樓梯朝上排放,到二樓並沒有停止,而是直接朝三樓的梯步繼續向上。

他瞬間明白了,想必是那個叫寧雲夢的女子不想住在曾經秦子心住過的房間裡,所以直接放棄了他的二樓主臥,反而改到三樓去了。

他心裡倒是莫名的鬆了口氣,提着秦子心的行李朝二樓的房間走去,寧雲夢不選擇住二樓的房間也好,他其實也想把這一層屬於她的房間留起來。

用鑰匙開門走進去,房間裡依然如故,空空蕩蕩的房間,她的氣息早就不復存在,他把行李袋放在起居室的沙發邊上,然後拉開拉鍊慢慢的把她的東西拿出來。

其實就是一些衣服之類的,而且這些衣服他曾經都見過,她在龍園穿過,當然不是他買給她的,而是她結婚時從孃家帶過來的。

除了衣服就還有一些日用品,牙膏牙刷毛巾之類的,他把這些東西都放在茶几上,最後提着這個行李袋抖了一下。

一個金色的,小小的圓圈滾落到地上,因爲地板是木地板的,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不過他還是發現了在地板上滾動的那一個小小的,金色的環。

蹲下身來,用手撿起這個一半金色一半紅色的環,他的眼睛卻再一次刺痛了,這個戒指,是她17歲生日時他買來送給她的,才幾百塊錢。

當時戒指有些大,她就用紅絲線纏了一半,然後戴在手上,他當時還說這樣纏了紅絲線像農村老太太戴的年輕時的婚戒,她就說要把這個戒指一直戴到自己變成老太太的那一天。

想到這裡,他的心劇烈的痛起來,這枚金色的素環好似一把鋒利的匕首,就那麼直直的刺進他的胸膛,痛得他自己都能看見鮮血滴下來的地步。

她到底沒有戴到老,而且在她活着的時候,在他和她有婚姻的那幾個月裡,其實他從未見她戴過這個戒指。

把這枚戒指舉起來,對着燈光仔細的端詳着,戒指的金色依然如新,就是那纏繞着的紅絲線,也依然像的新的一樣,由此可見她保存得多好。

稍微側了一下邊,戒指內則的字依然清晰可見,‘心敖之戀’四個字呈現在他的眼前。

他的心臟越發的通得不能正常跳動的地步,這四個字是他用刻刀一筆一劃的刻上去的,其實他不會雕刻,所以用刻刀的時候還割破了兩次手,這四個字刻得也並不漂亮。

當時之所以刻這四個字,是因爲那時娛樂版正炒作所謂的‘東芝戀’同時還扯出什麼‘鋒菲戀’之類的,秦子心就開玩笑的說,那我們就是‘心敖戀’。

當時他不同意這樣的稱呼,說即使要叫,也得叫‘敖心戀’,然而秦子心說‘敖心戀’沒有‘心敖戀’好聽,堅持要用‘心敖戀’來稱呼他們之間的愛情。

他比她大,讓着她,何況‘敖心戀’和‘心敖戀’其實都是一個含義,說明的都是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和她相愛。

後來買了這個戒指,原本是想要刻‘心敖戀’三個字的,可是秦子心突然又說,什麼‘東芝戀’‘鋒菲戀’貌似都不長久,我們還是稍微改動一下吧。

稍微改動一下很容易,他即刻就把三個字變成了四個字,‘心敖戀’變成了‘心敖之戀’,秦子心笑着說有些像是從‘海洋之星’演變過來的。

‘心敖之戀,’那時她17歲他20歲,他們的愛那麼單純,沒有摻雜任何的外界因素,就那麼很自然的就愛上了對方。

現在,當他把自己買給她的訂婚金戒指和她買的屬於他的鉑金婚戒放在一起,金銀兩種顏色並存時,他的眼刺得幾乎睜不開來。

六年前,他和她訂婚時,他以爲,這一生,他和秦子心,應該可以演繹一段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愛情傳說的。

然而,當這兩枚戒指並排在他的手心時,他才恍然明白,其實他和秦子心的愛情,最終演變成的居然是江水竭夏雨雪終被傷斷魂的愛情毀滅。

------胡楊篇------

小心在g市的街道走了很久很久,霓虹燈閃爍的街頭,她一手提一個購物袋,慢慢的朝着前方走着,其實不知道該走向哪裡。

路邊不遠處的音響店裡傳來孫楠的聲音:燈火輝煌的街頭/突然襲來了一陣寒流/遙遠的溫柔/解不了近愁/是否在隨波逐流......

好熟悉的場面,她一邊走一邊在想,是不是沒有失憶前的自己,也曾有這樣無助的時候,一手提一個袋子,在深夜某座城市的街頭,茫然得不知走向何處?

有小雨,她儘量撿能遮風避雨的地方走,然而,雨水越來大,終於,她沒有辦法前行,只能選了一個立交橋下,爬上一個橋墩處,然後從購物袋裡拿出小燕給她的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雙臂放在膝蓋上,頭放在雙臂上,終於沉沉的睡過去了。

睡夢中她不停的做夢,亂七八糟的夢,一會兒小時候一會兒長大了,甚至還夢見自己在和某個人結婚,只是,她在夢裡一直看不清那個人的影子……

她是從夢中驚醒過來的,因爲她居然夢見有人在強/暴她,而她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因爲那個人戴着一隻大大的蝙蝠面具……

醒過來後她還嚇出一身的冷汗,睜開眼迅速的朝四周一看,立交橋下的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滅了,現在立交橋下的光線很暗,應該是天空並沒有亮開,還在下雨的緣故。

立交橋上的車聲轟鳴,她脫下身上的外套裝進購物袋裡,南方的冬天並不是那麼冷,現在才11月份,她身上穿的衣服足夠禦寒,而且她要走路,人在運動中身體會發熱出汗,不會冷的。

天空灰濛濛的,小雨一直在淅瀝瀝的下着,小心望着天空又看看自己手裡的購物袋,再想着昨晚那些亂七八糟的夢,當即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去濱海。

有環衛工人在掃大街,看見她一個人戴着個墨鏡臉上還有傷疤,先是本能的提防了一下,再看她那單薄的身子和那兩個可憐的購物袋,又本能的心生憐惜。

“阿姨,請問去濱海怎麼坐車去?”小心來到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環衛工人的身邊,小心翼翼的開口,語調輕緩溫和又極其禮貌,生怕別人不會告訴自己。

“濱海啊?那遠着呢,坐車都得兩個多小時。”阿姨一邊說一邊用手指着公家車站臺說:“你去那邊坐5路公交車,到總站,然後再坐去濱海的長途汽車,這樣你就能去濱海了。”

“哦,謝謝阿姨。”小心禮貌的道謝,轉身就要朝公交車站臺走去。

“等一等。”環衛工人叫住了她。

小心本能的回頭,卻見她已經從推着的環衛車前的一個麻布口袋裡掏出一把雨傘來遞給她。

“拿上這把傘,是我剛纔在垃圾桶裡撿到的,雖然有一根細細的傘扦子斷了,可是也還能撐起來,你到修鞋的地方用一塊錢換一根傘扦子就是一把好雨傘了,至少可以爲你擋擋雨,等下還會下大的。”

“謝謝!”小心伸手接過這把雨傘,再次微微彎腰對阿姨說了聲謝謝,能在這樣的天氣送一把雨傘給她,這說明這個阿姨心底善良又樂於助人。

“不要謝,你走路小心一點,”阿姨見她已經撐開了雨傘,又叮囑了她一句,然後才推着自己的環衛車離開。

走路小心一點,她走路其實一直都很小心,因爲大意不起,腳上這雙鞋已經被雨水打溼了,她想過要換一雙,偏購物袋裡的另外一雙鞋還是帆布鞋,恐怕穿上來走不了多遠就會全部溼透。

阿姨說5路車的公交車總站是長途汽車站,那麼她就得趕去坐五路車,然後再坐長途汽車去濱海。

她雖然不知道去濱海要多少錢的車費,不過那阿姨說了,坐車兩個多小時,由此可以猜出來,車費應該不會超過100塊錢。

而她身上有300塊錢,到了濱海後,應該還有200多塊錢,她希望自己出現在濱海的街頭,能有運氣遇到曾經認識自己的人,能找回自己的記憶,找回自己的家。

------胡楊篇------

今天是龍天敖和寧雲夢訂婚的日子,原本訂婚是在龍園裡舉行的,而龍夫人方鳳儀已經把龍園佈置好,只等儀式舉行。

然而90歲的姑奶奶在訂婚這個事情上卻思想守舊得有些厲害,非要按照老規矩行事,說龍天敖必須親自去寧雲夢的老家把寧雲夢接過來,這才能顯露出龍天敖的誠心。

龍天敖一聽這話就有些頭疼,那寧雲夢的老家在z城的鄉下,都快接近g市了,離濱海有近兩個小時的車程,這一去一來,單單路上就要耗費四個小時的時間,這還不算上路上塞車耽誤的。

龍天敖原本不想去的,說完全可以讓寧雲夢頭一天就住到龍園來,訂婚嘛,不就一個儀式,反正龍園的房子多,讓一棟樓給寧家人暫時當成他們家也可以,沒必要還折騰到鄉下去。

可姑奶奶不同意,說她九十多歲了,好不容易看着自己夫家和孃家聯姻,這是多麼好的事情,一切都要按照寧家的規矩來。

龍天敖有些無奈,心裡不禁埋怨起龍天嬌和米蘭來,這所謂的老式訂婚儀式,其實都是前幾天她們倆陪姑奶奶聊天時開玩笑說起的,哪知道姑奶奶居然當真了。

他不願意去,就和方鳳儀說,實在不行,這婚不定就是了,因爲他對姑奶奶的股份沒有多大的興趣,尤其是要用自己的婚姻去做交易,他一點心情和興趣都沒有。

方鳳儀聽他這麼說,當即就黑了臉,說天敖你在外邊怎麼玩女人我都不管你,就算你結婚後還要和那個江雪雁攪合在一起,我也不會說你半句,但是,這隆盛公司,是你父親一手創立起來的心血,無論如何都不能落在外人的手裡去。

隆盛公司不能落到外人的手裡去,而現在最大的股東是姑奶奶,所以,爲了能從姑奶奶手裡爭得一些股份來壯大自己的勢力,他就必須向現實低頭,把自己的婚姻出賣了。

訂婚儀式定在中午12點,爲了能準確無誤的在12點和寧雲夢舉行訂婚典禮,龍天敖給自己預備了五個小時的時間,親自開車帶着婚慶公司提供的兩輛中型旅遊客車和一輛粉色的新娘車前往z城鄉下接寧雲夢極其寧家的親戚來龍園。

早上七點鐘出的門,路上的車還不是很多,去的路上,龍天敖的車速開得很開快,但是因爲下雨,路上並不好走,尤其是到z城往寧家的小鎮那一段路又在修路,所以車速也快不起來,龍天敖趕到寧家的鄉下時已經是九點多了,他去的路上就耽誤了兩個多小時。

寧家雖然說是鄉下,不過也不算農村,其實也是一個小鎮上,對於這場從天而降的親事,寧家的重視程度遠遠超過龍家。

所以,龍天敖的車一到時,寧家人早就準備好了,而寧雲夢甚至還特地化了一個非常精緻的妝容,原本不長的眼睫毛現在居然用嫁接術接得很長很翹很濃密,像蒲扇一樣。

龍天敖看着濃妝豔抹的寧雲夢,心裡的反感幾乎在一瞬間涌上心頭,前三次他還覺得寧雲夢清純可愛年輕漂亮,這一刻他覺得這完全就是一個附屬風雅的庸脂俗粉。

強壓下心裡的不快,在寧雲夢叔叔的帶領下給寧家的親戚打了一下招呼,然後便請寧雲夢上那輛粉色的新娘車。

寧雲夢到底是個才20歲的女孩子,又生在鄉下,當龍天敖冰冷黑沉着一張臉時,她本能的有些害怕,甚至龍天敖拉着她的手送她上粉色的新娘車時身體都在顫抖着。

寧家的親戚多,龍天敖估計凡是沾親帶故的寧家恐怕都邀請了,所以當初預備的兩輛中型旅遊客車居然坐不完寧家的親戚。

還剩下四個親戚,龍天敖沒有辦法,不得不在這個小鎮上又租了一輛小轎車,這才把寧家的親戚給全部裝完,然後浩浩蕩蕩的朝濱海的龍園開去。

原本應該是龍天敖開路的,後來因爲剩下的四個親戚要找車,那兩輛中型旅遊客車就提前開車走了,然後龍天敖帶着租來的小車一起前往濱海,已經比那兩輛中型客車晚了半個小時了。

當龍天敖的車從寧家開出的時候,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所剩下的時間不足兩個小時,他有些懊惱,偏陳伯還打電話催他要抓緊時間,說姑奶奶說了12點纔是吉時。

吉時,吉時,他掛了電話煩躁的嘀咕了一聲,這什麼破規矩,六年前和秦子心訂婚根本就沒有這些個規矩,甚至他的衣服釦子掉了,都是秦子心自己用針線縫上去的。

因爲是接寧雲夢去龍園,按照規矩,他的車開在前面,粉色的新娘車跟在他的後面,而那輛租來載寧家親戚的小車跟在粉色的新娘車後面。

只是這天宮並不作美,原本的細雨居然越下越大,而且國道原本就在修路,路況越來越不好,龍天敖的車剛開出小鎮沒有多遠,前面就塞上了長長的車隊了。

塞車?這可怎麼辦?

他下車去詢問了一下,可因爲離塞車的地方太遠,誰也說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要塞多久,大家都煩躁的罵娘卻又不的不耐心的等着。

開粉色新娘車的司機也下車來看,然後皺了眉頭對龍天敖說,“看樣子,這塞住的車估計半個小時都動不了,龍總要是趕時間,我知道有一條老路可以走,不過那是曾經廢棄的公路,可能要繞三公里左右的路程。”

“繞就繞,先走吧,三公里不算什麼的,總比吧車停在這裡慢慢的等要好一些,這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呢。”龍天敖一聽有另外一條路可走,即刻選擇了走另外一條路。

於是,在粉色新娘車司機的帶路下,龍天敖他們這三輛車迅速的改道走狹小的廢棄的省道,此時那兩輛中型旅遊客車已經進入濱海地界了,跟在車上的阿輝還特地打電話給龍天敖彙報了一下他們的路況和進程。

龍天敖在電話裡讓阿輝帶着那兩輛車先到龍園,說自己現在繞道走,很可能趕不上準時到達,讓阿輝想辦法找人給姑奶奶解釋一下。

廢棄的省道是最古老的那條道,雖然也在幾年前修成了水泥路了,不過很狹窄,而且兩邊都是山,三輛車在山的夾道中行走着,有種八十年代開車在路上走的復古感。

雨很大,路面狹窄,前面偶爾有農用三輪車開過來,讓道非常的麻煩,所以車速根本快不起來,龍天敖心裡有些着急,可是越着急越出事兒。

前面的粉色車不知道什麼原因停了下來,他就不得不把車跟着停下來。

剛推門下車,就看見寧雲夢已經推開粉色的車走下來,然後蹲在路邊大吐特吐起來。

龍天敖的眉頭本能的皺了一下,寧雲夢坐過他的車兩次,記憶中她好像不暈車的,而且那兩次坐在他的車上寧雲夢還一邊看窗外的風景一邊跟着cd裡哼着歌,根本沒有暈車的跡象。

這一次怎麼了?這車還剛開出她家的小鎮沒有多遠,她居然就暈車了?而且還暈的這麼厲害?

“你怎麼了?”龍天敖的臉依然的冰冷的,就連問出來的聲音也是冰冷無溫的。

“天敖……我可能是感冒了......暈車……”

寧雲夢吐得一塌糊塗,說話時也有些口齒不清,嘴角邊和下巴上都有污穢物,因爲吐得太過厲害的緣故,眼淚也滾落下來,把那濃妝豔抹的臉給衝出了兩道道淺淺的溝壑。

“暈車?”龍天敖那皺緊的眉頭鎖得更緊,然後看着粉色車的司機,“你這車是不是老化了?我聞到一股汽油味。”

司機的臉微微一紅,然後尷尬的點點頭說:“這車別看外表噴的粉色好看,裡面裝飾也很漂亮的,其實已經快報廢了,所以……”

“知道了,”龍天敖淡淡的打斷司機的話,然後對已經站起來寧雲夢開口:“去我車上坐吧,這輛車就讓他開空車回去。”

“可是,姑奶奶說了,我們現在是訂婚,按照我們寧家的規矩,在路上,我們暫時不能坐在一起的,要等訂婚儀式舉行之後……”

“知道了,規矩規矩,哪裡來那麼多的破規矩?”龍天敖煩躁的吼了一聲,然後對那粉色車的司機說:“你去開我那輛車,我來看你這輛破車。”

“這怎麼可以?”司機連忙拒絕:“龍總,我們婚慶公司有規矩的,我還是開這輛車吧,你讓寧小姐坐上來,我開空調就是了,開空調車的汽油味就不濃了。”

“你這什麼廢話?現在天氣這麼冷,她又穿着禮服,能開空調嗎?你想冷死她啊?”龍天敖煩躁的低吼了一聲,伸手猛的拉開粉色車的駕駛室車門,一把就把這司機直接給拽下車來,然後瞪了站在一邊的寧雲夢一眼,冷哼了一聲:“還不過去上我的車,不是按照規矩你不能和我坐一輛車嗎?”

寧雲夢被他這冷冷的一吼,嚇得趕緊朝龍天敖的車跑過去,然後顫顫巍巍的上了龍天敖的車,嚇得都不敢看身邊的司機了。

龍天敖煩躁的讓那司機開車走前面,因爲他沒有走過這條路,不知道前面該怎麼走,接着又讓剛纔租來的小轎車跟上去,他最後開着這輛即將報廢的花枝招展的粉色新娘車跟着後面。

這輛粉色的車,他一上手就知道不對勁,剎車明顯的剎不住,而且車輪子也有些打滑,眉頭皺了一下,心下瞬間倒是明白了幾分。

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剛纔這個司機應該就是那次母親出車禍時撞到江雪雁的那個司機,只是非常不巧的是,那次他開的是一輛小貨車,而這一次他開的居然是婚慶公司的新娘車。

看來,有些事情,她真的以爲自己不知道,上次母親的車禍他其實讓阿輝暗地裡調查過,甚至,她那隨時伸手向她要錢的父親他都已經知道了。

不知道今天她還會做什麼,但是,不管怎麼說,他不想無辜的人受傷,如果這一切是因爲他而起的,那麼,就讓他自己來承受好了。

虧欠她的人是他而不是無辜的人,所以,他現在要開這一輛粉色的新娘車,讓無辜的人坐到他的車上去,他的車是絕對安全的。

他平時開的車性能一向很好,稍微有點毛病他開着都覺得不順手,現在這車剎車幾乎剎不住了,他當然知道肯定有問題。

於是把車靠邊停下來,顧不得天空的雨越來越大,也顧不得地上的泥濘,他直接躺到車下去,仔細的檢查了一下剎車的情況。

非常不樂觀,他即刻在這車上尋找起簡單的工具來,還行,起碼的一些套筒扳手之類的小工具也還是有的,於是他又簡單的處理了一下。

再次開上車,剎車依然不好,很難剎住車,他簡單的處理其實沒有什麼效果,他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阿輝的話又在他耳邊迴旋。

“龍總,那輛新娘車有問題,你要小心一點。”這是早上剛到寧家的時候,阿輝悄悄的給他彙報的情況。

阿輝是陳子男的手下,而陳子男是陳伯的兒子,他們在龍家二十年了,忠心無容置疑,所以,當阿輝給他彙報這個情況時,他就多了個心眼。

現在,這輛有問題的車就在他的手上,他不知道車的問題出在哪裡,剛纔檢查了一下,只是剎車很難剎得住,可別的地方他找不出問題來。

公路標牌顯示,前面五公路的地方有一個小鎮,有鎮肯定就有修車的鋪子,他想着到了前面的小鎮就得趕緊把這破車給修一下,至於能否準時趕到的事情,他已經不去在意了,現在的時間根本就不夠了。

然而,龍天敖的車還沒有來得及到那個小鎮,車剛拐過一個120°的急彎,前面就是一段100米的獨木橋,過橋要減速,可他的剎車剎不住。

橋兩邊的欄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拆除了,他的車根本剎不住,迅速的去拉手剎,終究因爲手滑還是慢了一步,這輛車在瞬間着火,然後帶着熊熊的大火朝旁邊的江裡滾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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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八千字更新奉上,麼麼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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