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西南獨立軍的控制區,並且能力策劃組織一場大規模伏擊的勢力,簡單分析一下便能得出結論。其次能成功刺殺掉胡彪,導致西南獨立軍大亂,誰獲益誰便有嫌疑。
相比劉仕興鐵了心,嚴令親自組建的碩鼠情報局,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也要查出幕後真兇。躲在林間別院的胡彪,其實心裡早就有數,只是欠缺決定性的證據而已。
追查襲擊者來歷跟攜帶武器彈藥的同時,胡彪也給劉仕興下令,徹查碩鼠情報局內部。能如此準確摸清胡彪的行進路線,沒有內應配合怎麼可能呢?
經過一系列的摸排,確認嫌疑人後,劉仕興咬牙道:“命令行動隊,立刻實施抓捕!”
看着排查出來的內奸,劉仕興也有種被打臉的憤怒。更讓他憤怒的,還是行動隊實施抓捕時,那人已經被毒殺了。除了這名內奸外,連同其家人一個不剩全部毒殺。
得知這個消息,劉仕興冷笑道:“好一個殺人滅口之法!查,啓動子鼠,排查所有與其有接觸的可疑人員。我倒要看看,躲在幕後的傢伙,到底能殺多少人滅口。”
“是,局座!”
“給山城方面的碩鼠發報,讓其加大調查力度。我懷疑,戴笠很有可能出事了。啓動暗樁,我要知道軍統內部,究竟發生了什麼變故。養病,可笑的藉口!”
當其它勢力得知胡彪被刺殺,現場打死的兇手,也曾高呼忠誠扶桑天皇的口號。聽上去,這應該是日軍特高課所爲。可仔細想想,似乎顯得有些畫蛇添足。
果不其然,一向高傲的日軍特高課,在聞聽此事之後,竟然主動否認此次刺殺事件。這就更讓人懷疑,真正刺殺胡彪的勢力,又究竟來自於何方呢?
至少有一點變化,很多人都知道了。那就是滇省的龍將軍,以及桂系的兩位大佬,還有黔軍的幾位將領,在得知胡彪被刺殺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加強了警衛力量。
難不成,他們也怕被日軍特高課刺殺嗎?
聽完胡彪講述的這些事,從延安趕來的周副帥,也免不了一臉苦笑道:“你應該知道是誰組織的這次刺殺?若兇手如你所想,你打算怎麼辦?有些人,動不得啊!”
“副帥,我還以爲你會很贊成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凡事以國家利益爲先,這也是你一直所強調的行事原則,這一點,我們也是如此!”
“請副帥放心,先不說我沒事,即便我真的受傷,我部下也不會做任何有損國家利益之事。其實仔細想想,我好像做的也蠻過份,似乎一直在拉偏架啊!”
聽到這話的周副帥,隨即大笑道:“好像是有一點啊!其實我也很好奇,你爲何會選擇我們呢?論實力,他們應該比我們更強纔對。如果方便,能說說嗎?”
“時候未到!等有機會,也許我會說。若是沒機會,或許我會把這個秘密帶到地下!”
此話一出,周副帥也只能苦笑道:“好吧!那算我冒昧了!”
聊完這些令人無奈的話題,胡彪也跟到訪的周副帥,繼續商討後續的作戰推演。同時打響華北、東北兩場大規模會場,對此時的八路軍而言壓力不言而喻。
鑑於這種情況,胡彪也很直接的道:“兵力方面,鑑於距離太過遙遠,我最多能提供三個精銳主力師,以及海軍跟空軍一部,配合你們圍殲華北方面的日軍。
物資方面,難得周副帥親自跑一趟,要是不出點血,怎麼對的起我這個土財主之名呢?稍後我會讓人籌集三個師的武器彈藥,還有一批火炮,分批運抵華北前線。
你們需要做的,就是儘快修建適合運輸機降落的機場。等全面收復華北,其實也需要一些軍用機場。戰機的話,恐怕這次真擠不出來,這點還請見諒!”
“能有三個師的裝備,我們已經很感激了。說起來,你對我們的支持,我們都想不出用什麼回報。這份情誼我們牢記於心,至於償還的話,只能慢慢來了!”
“此話言重了!從始至終,我都沒想過需要你們償還什麼。對我而言,我只做了我應該做的。若你們真想償還,那就把這些情份,償還給冀省的百姓吧!
說起來,我祖籍冀省滄州,早年生活的村子,現在還不知道存不存在。也許等戰爭結束,我或許會回去看看。到時候,你們別不歡迎就行!”
“那的話!只要你來,我們一定熱烈歡迎!”
密談半夜,考慮到有些事暫時不宜太多人知曉,胡彪又安排專人把周副帥送回下榻的地方。等到天亮時,周副帥便以工作繁忙爲由,向獨立軍方面辭行。
隨同運輸機起飛的,還有其餘三架運輸機。儘管眼下日軍在華夏戰場,還擁有一定數量的陸航空軍,卻對運輸機構不成太大威脅,小心一點基本無事。
而華北戰場,已經在齊魯地區建立臨時機場的鷹擊航空隊,只要天氣允許的情況下,便會對日軍機場及軍營實施空襲。小鬼子的空軍力量,幾乎被消滅的差不多。
所謂風水輪流轉,此刻駐守在華北的日軍,也真正感受到失去制空權後,他們打起仗來多麼的憋屈。反攻進攻的八路軍,每次看到戰機都會忍不住歡呼雀躍。
當胡彪收到劉仕興發來的電報,告知戴笠被秘密調查下落不明時,胡彪覺得距離真相應該不遠。隨即道:“回電碩鼠,繼續加大調查力度,務必搞清戴笠的下落!”
“是,狼頭!”
想了想又道:“再給滬上的王敏誠上校,以及金陵的陳恭樹上校發報,讓其立刻隱藏起來。如有必要,讓當地的行動隊給予配合,儘量確保兩人安全。”
“是,狼頭!”
這兩名當年結交的軍統地區負責人,胡彪也很擔心他們的安全。在軍統內部,他們無疑是戴笠的親信,其次跟胡彪私交甚密。誰敢保證,他們不會被清洗呢?
過了沒兩天,親自主導排查的劉仕興,神情有些凝重的返回鎮寧府,將調查的最終結果遞給胡彪。看到劉仕興的調查結果,胡彪神情卻顯得極其平靜。
起身來回走了幾遍,最終道:“主導此次行動的負責人,讓行動隊負責處理掉。至於幕後指使的人,給我帶句話給他們,僅此一次,下不爲例!”
“狼頭,就這樣嗎?”
“那你還想怎樣?別忘了,現在什麼形勢。你真想搞的天下大亂嗎?這樣的話,我們這些年拼命努力做的事,又有什麼意義呢?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咱不能幹!”
“可他們爲何不這樣想呢?”
“他們是他們,我們是我們!有些事,早晚有機會清算的!借這個機會,讓他們交出戴笠。不出意外,戴笠被秘密抓捕,估計也是被我們牽連了!”
“是,狼頭!”
調查結果出爐,碩鼠情報局管轄的行動隊,很快展開了一系列的報復行動。收到送至自家書房裡的警告信,幕後策劃者也一臉苦笑道:“終於還是沒瞞過啊!”
同一時間,被重兵把守的醫務樓,很快有人看到手臂打着綁帶的胡彪現身離開。消息傳開後,期待胡彪因傷離世的有心人,也只能長嘆一聲。
過了沒多久,胡彪又收到碩鼠發來的電報,原本坐上飛機準備飛往滇省的戴笠,竟然半路發生了飛機失事的悲劇。消息傳出,胡彪忍不住握拳,最後又緩緩鬆開。
“雨農兄,看來這就是你的命啊!傳令碩鼠,將其家眷遺孀一併接來西南。過程中,誰敢阻攔一律殺無赦。我倒要看看,那些人是否真有膽子開戰!”
“是,狼頭!”
站在胡彪的立場,戴笠確實對胡彪幫助甚多。其次,抗戰爆發至令,軍統在秘密戰績所做的貢獻,相信誰也無法抹殺。而胡彪,原本想給其一個善終的結果。
可他還是低估了某些人的肚量,以至胡彪忍不住說出‘開戰’這樣的話。結果很顯然,在轉移戴笠家眷的過程中,行動隊確實碰到了阻攔。
面對這些阻撓者,行動隊長也很認真的道:“帶句話給你們的負責人,我們已經一忍再忍。若你們再強行阻攔,那麼接下來我們也會展開全面報復,你們準備好了嗎?”
伴隨這話被陸續傳達上來,幕後指使者還是選擇放行。可誰都清楚,經過這件事情,兩方再無合作的可能。況且,眼下形勢其實已經很明朗了。
西南三省,在此次事情過後,很快形成了三省互保的局面。加上桂系收復之戰進展順利,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收復兩廣全境的淪陷區。桂系實力,必然進一步擴大。
相比國內戰場開始掀起全面反擊,日軍每天都有控制區被收復。而此時得知胡彪只是受輕傷的兩國特使,受到國內訓斥的同時,不得不硬着頭皮再次飛抵鎮寧府。
在聯絡布魯克沒得到回覆後,只能繼續申請與胡彪會面。這種被冷落的下場,在很多人看來都是他們自找的。在胡彪這裡,可沒人慣他們這種高高在上的脾氣!
好在胡彪知道,有些事也到了該徹底解決的時候。這場戰爭拖的時間太長,對很多人而言都很不利。若能儘快結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