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懂事到現在,那是她最爲開心的一段時間,她甚至在想,如果沒有安小書,她的生活又會是怎麼樣
繼續按部就班的活下去,或者變着越來越沉默,然後一直痛苦的不甘心下去。
這幾個月來的經歷,是她前18年從未體驗過的,各種的酸甜苦辣,讓她真正體會到了什麼樣的生活纔是真正的人生
鼻子越來越酸,眼淚就已經掉了下來,嫂子,我想吃你做的飯。
想吃告訴我不就好了,跟我還客氣什麼擦了擦她掉下來的眼淚,別看安妞兒平時沒心沒肺的,只是未到傷心處,她最看不得在乎的人哭了。
嗯使勁點了點頭,這下,西陵佳是真的笑了。
拍了拍她的肩,安小書的目光才轉向身後的兩人。
西陵昂皺着眉頭一言不發。
霍臣臉上稍微有了些血色,張了張嘴,小佳。
西陵佳身子明顯一僵,竟然朝着他露出一個笑,霍隊長reads;。
西陵昂沉着臉,已經很晚了,有什麼事先回家再說。
他所指的家,自然是指別墅那邊。
西陵佳其實早就準備好了被所有人罵的準備,卻沒想到,根本沒有人罵她,更多的,所有人都只是擔心她。
摸了摸臉上的淚,心裡涌起一股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從這裡跳下去。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凌晨12點。
霍臣本來是要回去的,不過西陵昂發話了,讓他今晚就在別墅住下。
車子開到門口。安小書一下就發現不對勁,望着門口那戒備森嚴的架勢,突然就讓她想起一個人。
她的直覺是對的,看着西陵昂黑的不能再黑的臉,她想不確定都難
果然一進門。大廳裡那沉重的氣勢就說明了一切。
今夜,西陵老爺子又來了。
顯然,他已經出院了。
大門一打開,那道銳利的視線就猶如x光線,齊刷刷的掃視過來
好在老爺子的警衛員都是在外面候着,還沒有人進來。
聽見動靜。富貴嬸匆匆的跑了過來,爺,你們回來了。
她的話剛說完,西陵昂就沉着臉,以後不要什麼人都開門
富貴嬸有些尷尬。畢竟她只是一個煮飯的,她不知道西陵昂話裡是什麼意思,只是明知道老爺子是西陵昂的爺爺,總不能不讓人家進不是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西陵老爺子氣的一下站了起來,這纔剛從醫院出來不久,這小王八蛋就非得把他氣的再住進去不可
老司令員,要擺譜回你的軍區大院去,不要在這裡
你老爺子被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柺杖,氣的直拿柺杖戳着地板。
安小書倒不是怕他真把地板戳個洞,而是看他畢竟年紀大了。再被氣下去,心臟病是遲早的事,扯了扯西陵昂,示意他說話稍微含蓄點。
她雖然不喜歡老爺子,可是骨肉親情還在,她可不想西陵昂背上一個氣死親身爺爺的罪名
老子懶得跟你說。我今天來不是來找你的。老爺子說完,臉上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看了看因爲害怕而躲在安小書身後的西陵佳,小佳。跟我回去。
他的語氣很冷,一點也不像一個爺爺對待孫女該有的親切。
這可把西陵家嚇的,誰讓老爺子是西陵家最大的掌權人,不管是從行爲還是威懾力來看,沒有人敢挑戰的。
我,我
還嫌在外面丟的人不夠多嘛老爺子陡然大喝一聲,將在西陵昂那裡吃的癟一股腦全發了出來。
西陵佳身子一抖,眼眶就又紅了。 廣告
老首長好一旁一言不發的霍臣突然毫無預兆的開口。
西陵老爺子看了他一眼,看樣子像是已經認出來了。
霍隊長。
霍臣尷尬的笑着,態度確實百分百的恭敬。
西陵老爺子原本就冰冷的臉此刻更添了幾絲寒霜。
安小書也想起,曾聽小佳講過一些關於霍臣的事,說是在跟着西陵昂以前,霍臣是替老爺子辦事的。
這倒好了,不該碰到的,都碰齊了
對了,人老了,我怎麼忘了,霍隊長現在不是我這個老頭子手下的人了。西陵老爺子眯了眯眼,話裡有話。
老首長言重了。霍臣沒有反駁,也沒有半分的不快。
從西陵老爺子的話裡,安小書自然能聽得出他的來意,事情鬧的那麼大,生爲西陵家的老皇帝,老爺子當然不可能不知道。
說完了嗎說完了能不能請老司令員離開我的家。西陵昂面無表情,哪裡像是對待自己的爺爺,簡直比對陌生人還不如。
哼了一聲,老爺子把目光繼續對着西陵佳,小佳,過來跟我回去。
沒有商量,沒有猶豫,語氣裡全是毋庸置疑與不可反抗
安小書就鬱悶了,老爺子不喜歡她也就罷了,畢竟自個是個外人,可是小佳再怎麼說也是他的孫女,出了那樣的事,生爲家人的他不但不安慰,反而嫌棄小佳丟人。
她實在搞不懂,難道西陵家的面子對於他來講,就大過一切
心裡氣的不行,以她的脾氣,真想拿着掃帚把對方趕出去
我,我不要回去憋了半天,小佳終於還是擠出一句話,只是說出這句話,她的手心都在開始冒汗,身子也抖個不停。
以前的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反抗老爺子的,只是現在有大哥幫她說話,她纔多了一些勇氣。
反了你孫子不聽他的老爺子本來就已經夠生氣了。現在連一向聽話的孫女都敢忤逆他了,這還得了
狠狠瞪着擋在前面的安小書,手裡的柺杖直接就飛了出去
你看看你現在像個什麼樣子整天跟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目光看似像在對西陵佳說,可是所有人幾乎都能看出來,這話分明是在意有所指
不三不四這話擺明就是在說安小書
西陵昂的臉色瞬間陰沉的就像夏日的雷雨他的女人。自個都捨不得說兩句,憑什麼讓他來教訓
一把迅速的擋下那飛過來的柺杖,直接用手硬生生掰成兩截
注意你的措辭
反了反了西陵老爺子活了大半輩子,不管是在家裡,還是外面,哪個人對他不是既恭敬又客氣的。現在好了,孫女不聽他的話,孫子更是拿他的話當放屁
忤逆的東西你們以爲你們現在的一切都是誰給的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跟老子說話
西陵昂不卑不亢的看着他,聲音鏗鏘有力,我的命是我爸媽給的。今天的一切是國家是政府給的一切都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這下西陵老爺子真的差點背過氣去,一隻手扶着胸口,都有些站立不穩了。
老首長霍臣一見形勢不妙,大步過去扶他。
西陵老爺子猛吸了幾口氣才勉強穩住身影,伸出手指指了指衆人,終究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口。
霍臣扶着他,道:我送你回去吧。
雖然他現在是西陵昂身邊的參謀,可是他之前的一切畢竟是西陵家給的。對於西陵老爺子,他是百分百的敬重的
老爺子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自己心心念唸的孫子。到頭來還不如一個外人,他這是做的什麼孽啊
當年的事,他還不是爲了西陵家着想,後來發生的一切,都是他沒有預料到的,可是。他難道就不苦嗎那是他的親兒子他一個白髮人送黑髮人,他的苦又該向誰說
虎毒不食子。他一個快要入土的人了,他做這些到底是爲了誰還不是想西陵家好
他到底哪裡做錯了
等老爺子一走。安小書總算鬆了一口氣reads;。
每次面對他,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有一點害怕,又不像真的害怕。反正就是挺彆扭的。
因爲晚上富貴嬸留了菜,拿出來熱一下也算湊合。
安小書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與小佳同學相互看了幾眼,開始低頭猛吃起來。
西陵昂只是坐在客廳看着她吃,偶爾替她順口氣,也沒有多說什麼。
霍臣則是有些不自然的坐的筆直,他的視線一直看着西陵佳,像是在糾結着什麼。
吃完飯,將碗收進廚房也沒有來得及洗,就被西陵昂召喚回了房間。
苦逼的安妞兒啊,平時他不注意形象也就算了,現在霍臣還在他就敢這麼大膽。
或者該說,他的膽子從來就沒有小過
這回,小佳同學難得沒有去問爲什麼嫂子不在房裡的原因。
幾次三番下來,她就算再迷糊也該懂了
瞧着那位爺跟誰欠了他銀子不還似的,安妞兒生怕他把自個給生吞了。
昂爺卻突然良心發現,除了臉黑一點以外,似乎其他沒有什麼不妥。
拿了幾個自個應得的福利後,竟然老老實實的就睡覺了。
安妞兒驚悚了
她最怕的就是西陵昂不發獸性了,弄的她心裡整個毛毛的。
說白的,她就是欠抽,西陵昂要吧,她覺得他太禽獸了,不要吧,她又覺得他不正常了
難道她真的欠太陽了
戀愛中的女人果然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