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班副走了,班長更沉默了。而老特們對他們的折磨也一日更勝一日了。班長和黑大個何雲濤好象也較上了勁。黑大個子經常用言語刺激着班長,讓班長堅持不住就別忍了,早早的退回炮團。因爲老特這裡不是炮團的兵應該呆的地方。而本來兩人間的鬥氣也因爲黑大個說出“炮團”什麼什麼之類的話後變成了兩人永遠的誰也看不順眼誰。
而隨着訓練的深入,段德輝好象也要報當初班長的仇一樣。每天例行的格鬥都由他去挑班長,而把班長的陪練扔在了一邊。班長也好象要幫謝班副掙臉一樣,下手是一拳比一拳狠。結果導致的結果是兩人每天鬥志昂揚的上臺,一起又哎喲哎喲叫喚着爬下去。
而隨着訓練的深入,劉會被淘汰了,趙峰被淘汰了,餘小慶這條“木魚”也因爲腦袋轉不過彎來被淘汰了。送走一個個的戰友,曾兵開始有點後悔當初的決定了。是對是錯不知道,曾兵只知道他越來越多的想炮團了。可堅持就一定會有收穫,不管老特們怎麼從**和精神上折磨着他們口中的這一羣生瓜。可畢竟只有90天。90天一過,不管是誰都不可能否認留下來的這些人已經通過了集訓的考覈,已經有資格進入特偵大隊了。
面對着人數的減少,不少班都合併了起來。曾兵他們這個班也合併了好多次。人來了走,走了來。最後若大的一個宿舍也就只剩下了兩個班,而這兩個班的臨時班長也正是班長和黑大個何雲濤。雖然班裡走的人不少,但按比例來說,炮團裡留下來的人還是非常的多的。而步兵團也只剩何雲濤在堅持着,這讓班長多了很多在何雲濤面前驕傲的本錢。
90天的集訓終於過了,曾兵的臉上露出了點笑容。但隨着“戰俘營”這名稱的更改,曾兵的笑容很快的就凝固在了臉上。《哈十八免費txt下載》曾兵很想給段德輝的臉上結實的來上一拳。段德輝笑得太囂張了,段德輝說道:“看見沒?這就是以後這營房的特殊名字‘三流部隊與狗的窩’不錯,不錯,好。你們以爲你們熬過了這90天就是老特了?差遠了去了。誰也不準碰這牌子啊!誰碰誰就給我滾。”說完他竟然拍拍屁股走人了。
曾兵很憤怒。也許炮團的人們實在不會相信曾兵他們受的是什麼待遇,受的是什麼歧視。曾兵只知道,炮團的人們都認爲他們是光榮的,因爲他們有機會進老特。但比曾兵還憤怒的人大有人在。班長、黑大個子還有那更進班裡來的小白臉少校。竟然放棄了所有的一切成見,一起衝向了那塊牌子,將它摘下來砸了個稀巴爛。所有人都默默的回到了班裡,誰也不說話,等待着這段德輝的咆哮。
天公也不做美,歷來曾兵覺得這老天爺是誰倒黴它欺負誰。在嘩啦啦的大雨中,段德輝咆哮了:“這是誰幹的?說!”
沒人搭理他,操場上只能聽見雨聲。段德輝氣極而笑說道:“好!哈哈!都很有義氣嘛。給你們48小時,你們要是不說出是誰幹的,就全都給我滾。你們要是誰說了,我就保證他能留下來。”
還是沒人說話,段德輝指揮着他手下的老特們說道:“一個盯一個給我盯死了。現在開始,都給我跑,都給我練。只要沒人站出來認這個事情,都不準給我吃飯不準給我睡覺,直到我喊停爲止。”
反抗是無聲的。曾兵認爲這麼久的逆來順受,他們也該有所作爲了。不停的跑步,摔倒,爬起來。不停的做着俯臥撐,不停的做着蛙跳,不停的爬着戰術。曾兵覺得,這大雨,其實就是一場洗禮。雨一過,一切都會風平浪靜。他們老特有什麼能耐?有能耐就全使出來,看曾兵他怕不怕。
折磨,這肯定是種折磨。不吃飯,不睡覺,瘋狂的做着各種運動。曾兵好幾次都想倒下去,可曾兵沒倒。他知道,倒下去就意味着向老特們認輸了,這個輸不能認。黑大個也快堅持不住了,搖搖晃晃的跑不動了,班長上去就是一腳,直接把何雲濤踹翻在地。然後對着黑大個說道:“喲,步兵團的爺們就這點本事?老子炮團的都沒吭氣兒,你步兵團的就走不動路了?”
何雲濤哼了一聲,嚷道:“老子輸也不會輸給你們炮團的這幫驢日的。”
班長一翻白眼說道:“已經輸了兩次了,再多一次也無所謂吧?”何雲濤哼哼嘰嘰的爬起來走了,班長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曾兵很奇怪他倆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那麼的對立,但又有着那麼說不出來的味道。但最終48小時過去了,不管什麼反動派都是紙老虎。老特們終於沒了新的花樣,而段德輝終於也失去了耐性。叫道:“說吧,你們爲什麼嘴這麼硬?說出來不就可以結束這一切了嗎?”段德輝甚至還擡出了白嫩嫩的熱饅頭,任那些熱饅頭在雨中浸泡着。段德輝拿着一個大白饅頭叫嚷着:“說吧,說出來吧。你們餓了兩天都餓壞了吧?看看這些饅頭,只要你們說出來就可以吃飯了。累了吧?只要說出來你們就可以休息了。你們不是要加入老特嗎?說吧,說出來你們就是老特了。我以我的人格保證,無論你們誰,只要現在說出來,我馬上就讓他正式加入特偵大隊。怎麼?還不願意說出來?那老子還要繼續折磨你們。你們吃苦不說,吃完了你們還得給老子滾蛋,什麼都得不到......”
曾兵不想聽了,段德輝的加碼是越開越高,曾兵甚至心動了下。看看周圍,也有的人動了動,但最後還是無聲的站在那。是反抗?是團結?曾兵不知道。曾兵只知道他聽見段德輝說完“滾蛋”後心裡非常的高興,乃至興奮。曾兵閉上了眼睛,任憑雨點打在臉上。曾兵明白了。這次來老特,他錯了,錯得離譜。老特們根本就沒把他們當人看。既然進入了一個不把你當人的地方,那你以後的日子可想而知。就算是曾兵空懷滿腔壯志,那也得配上好心情不是?
曾兵笑了。曾兵想起了炮團,想起了戰友,想起了班長。那種感覺曾兵想到了,是家,是家的感覺。曾兵明白了班長爲什麼當初不願意來參加集訓的原因了。班長念家,班長捨不得炮團。曾兵看了看班長,發現班長在笑着,曾兵笑得更開心了。是啊!馬上一切都結束了,班長會帶領他們一起回炮團,回家了。
段德輝終於憤怒了,吼道:“給臉不要臉,都給老子滾。最後再給你們五秒鐘的時間。我數到五,沒人出來說明白,你們就都給老子滾。一......二......三......四......五。很好,你們都很好......”
一切結束了,曾兵開心地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突然:“我說,我說,千萬不要讓我回去。我想當特種兵。我回去就什麼都沒有了,千萬不要讓我回去。”的喊聲,讓曾兵又閉上了眼睛。但這次不是開心,而是憤怒。
曾兵不是憤怒有人將會出賣班長,而是憤怒那個人竟然是和自己,和班長一同生活了兩年多的張雲華。
張雲華這口子一開,馬上又有兩個人跟着出去了。他們都是去說出誰是砸壞牌子的兇手的。曾兵望向了班長,班長此刻臉上的表情以不再是開心,而是難過的表情。被自己的兵出賣了,世界上還有比這痛苦的事情嗎?
“啊!”隨着一聲憤怒的吼叫,馬大偉班長衝出了隊列,對着張雲華狠狠的揍了起來。張雲華被打在地上拼命的躲閃着。
段德輝揮揮手,立刻上來了幾個人把牛高馬大的馬大偉班長架走了。張雲華連滾帶爬的爬到段德輝腳下,拼命的說出了班長和其他兩個砸壞牌子的人的名字。段德輝聽完,笑了。說道:“不錯,你去吃饅頭吧!餓壞了吧?還有誰願意站出來?”
沒人說話。段德輝站了會兒,見沒人吭氣,笑了笑,轉身走向了正在搶饅頭吃的三個人。然後對張雲華說道:“你叫張雲華吧?平時表現還不錯,敢打敢拼。“張雲華邊吃邊擡頭討好似的點着頭。段德輝又說道:“你出賣的人裡,有你的班長吧?你現在的心情一定很好吧?吃這種冷饅頭都能吃那麼香。但你想過你班長現在的心情會怎麼樣嗎?”
張雲華似乎聽出點了什麼,這才放下了手中的饅頭,站了起來,看着段德輝。從段德輝的眼裡,張雲華看見段德輝的眼神裡全是鄙夷之色。張雲華好象明白點了什麼,搖晃着自己的腦袋,卻又說不出什麼來。但段德輝繼續說道:“沒心沒肝的人啊!你認爲我們老特里的人會放心的把自己的後背交給你這種人嗎?吃吧!吃完了你們三個趕緊收拾東西走人。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繼續留在這裡,你們會弄髒了這塊地方。看見你們我會覺得噁心。”
張雲華大叫着:“不!你說過的。只要說出來就能當老特,你用你的人格保證過的。”
段德輝輕鬆的說道:“是啊!我是保證過,可你忘了嗎?你們是‘戰俘’。從你們一進這個門,我是怎麼告訴你們的?我,是你們的敵人。記住,是敵人。你認爲同志加兄弟會象這90天你們渡過的這日子一樣對你們嗎?那麼,請你記住,敵人的話是絕對是不可信的。這連看電視的三歲小孩都明白。”
張雲華的臉色蒼白,但他還是做着最後的掙扎:“我抗議。我不走。你們穿的是和我們一樣的衣服。你們不是我們的敵人。”
段德輝糾住了張雲華的衣領,說道:“不走?看看這些眼神吧?你認爲這裡的人會把自己的性命和心放在一個隨時可能出賣他們的人的身上嗎?你覺得這裡會有人願意跟你一起同吃飯、同學習、同勞動、同休息?你留下來,可能嗎?有些錯誤改了就好,可有的錯誤,一生你只能犯一次。你做事情的時候,爲什麼就不能想想這事情會有什麼後果,你所做的會不會給別人帶來傷害!”
張雲華看着周圍那些老特們鄙夷的眼神,已經明白了自己的道路已經無可逆轉。他一下軟了,跪倒在地,雙手捂臉,哇哇的哭了起來。段德輝繼續說道:“我已經數到五了,你爲什麼不堅持那一下下,那現在你已經是老特了。”
這時,班長也慢慢的走出了隊列向着張雲華走去。班長用手搭在張雲華的肩膀上,輕輕的說道了:“對不起,班長沒帶好你。別哭,回去,重新來過。炮團,還是我們的家。”張雲華依然捂着臉哭泣着,並沒有擡頭。
送別張雲華的時候,只有班長一個人。曾兵知道,班長很多時候都把張雲華被淘汰的原因歸結在自己的身上。但很快,因爲張雲華帶來的不快都被大家狠狠的壓在了心裡。
因爲大家已經成爲老特了,曾兵也知道了那天砸牌子的三個人是早就已經被特偵大隊錄取了,並讓他們去砸的牌子。曾兵驚異於這些變化,驚異於班長這次連自己的兵都坑了。但穿上了平常戰士不能穿的特種裝備,用上了平常戰士不能用的特種武器,曾兵覺得這些都是自己的成績換來的,是種肯定。這讓曾兵能怪班長嗎?沒有班長,就沒有如今站在顛峰中的曾兵了。
但唯一沒變的是訓練。高強度的訓練充斥着每一天的生活。不過沒有了精神上的壓力,曾兵他們又回到了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的生活。但是既然入了老特,分班可是必不可少的。但例外的是,這次沒有打亂分班。而是按照集訓時的分班組成了戰鬥小組,曾兵他們被定爲“新二組”。按段德輝的話來講,現在曾兵他們還是門都沒入的“新特”,還得進行“新特”應有的訓練。什麼常規駕駛,常規武器的使用,常規什麼什麼的。等學習完了再說別的事情。曾兵覺得要學這麼多東西已經不常規了。
可說起段德輝,他每天必會出現一次。那就是在練習搏擊的時候會準時的出現在班長的面前,兩人就那麼一陣的猛掐。曾兵看來,班長的那一梭子,和段德輝對班長他們的折磨,讓他們都覺得自己是苦大仇深的主。他倆的矛盾一點都不可能去調和。不過既然成立了戰鬥小組,當然得有組長了。段德輝決定讓老特來擔任這個組長職務。可班長不幹了,要求自己這一組自己帶。畢竟小組裡有好幾個都是他帶出來的不是?更容易配合。理由是夠,可段德輝不買帳。最後實在被班長煩得沒話講了,隨便一指正開出營院的一輛警車說道:“想當小組長,好啊!明天天亮以前你把那車放到我這門口,你就是小組長了。”
班長一聽,什麼話也沒說就出去了。班長現在還不會開車,這段德輝是知道的。可段德輝忘了班長手下還有個資深司機。班長一從段德輝那回來就直接找到了馬大偉班長,兩人嘀嘀咕咕了好一陣,然後就誰也沒提這事情了。不過曾兵卻在那祈禱,這兩呆子可別弄出什麼事情啊!
第二天段德輝出操的時候,臉是青的。因爲他看見了那輛警車正停在了他的門口。班長當上了小組長,而段德輝派來當副組長的也是曾兵他們的老熟人,李劍。但班長爲這小組長付出的代價是,因爲不假外出,班長和馬大偉班長一人捱了一個處分。!~!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軍旅生涯之班長 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