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打完,大家的精神都鬆懈了下來。畢竟是贏了,哪怕苦了點,潛伏了一個星期。但是最重要的是贏的是“特偵大隊”,這就更令人開心了。至於這次曾兵他們的紅軍陣亡了多少,已經不重要了。哪怕贏得再艱難也不重要了,因爲大家又不是真的陣亡了。至於人手的問題,這是團長老大的問題了,所以大家贏了都非常的高興。
這是曾兵第一次接觸“特偵大隊”,感覺還不太熟悉。唯一令曾兵奇怪的是,這支隊伍竟然都沒有攜帶肩章和軍種符號。看那樣子,這個是一個當官的,他直接走向了牟排伸出了手。說道:“你就是這裡的指揮官吧?我姓趙,叫趙邦華,是618618部隊的政委。”
牟排一聽,趕緊從嘴上把煙拿下來扔了,敬禮道:“報告首長,我叫牟強,是教導隊一排排長。我不是這裡的指揮官。”
趙邦華一聽,笑着說道:“我想見見你們的指揮官可以嗎?”
牟排一聽,扭頭就叫道:“老龔!老龔!出來,躲那吃什麼吃,你那吃的還少啊?有首長找你!”
曾兵就見班長迷迷糊糊的端着飯盒出來了。曾兵可以肯定班長手裡那吃的,絕對不是他的東西。因爲來的時候班長要求只准帶壓縮餅乾什麼的,飄不出味兒來的乾糧。所以曾兵比較邪惡的想着班長肯定是從藍軍那“屍體”上打劫來的食品。
當班長迷迷糊糊的走到牟排跟前,邊吃邊望望這個,望望那個,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情。這時候趙政委看了看班長的軍銜,臉色馬上就不好看了。當即問道:“牟排長,我覺得這玩笑不可笑!”
牟排畢竟是幹部啊!不象班長只知道在那吃。牟排一挺身子說道:“報告首長,他就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
趙政委當下臉就黑了下來,沉默了很久。終於向還在吃東西的班長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班長看看牟排使過的眼色,已經明白怎麼回事情了。把飯盒往牟排手裡一遞,一抹嘴兒,一立正,一敬禮,說道:“報告首長,我叫龔天生!”
趙政委聽見班長的名字,突然想了想,嘴裡不停的唸叨着班長的名字。好象想起什麼似的,說道:“龔天生,龔天生。哦!你就是前年炮團沒來參加集訓的龔天生啊!”
班長笑笑,點頭承認了。這樣兩人就寒暄了幾句,都轉身準備走了。這時候趙政委突然問班長道:“龔天生,當時你爲什麼拒絕來參加集訓?”
班長轉身笑笑,回答道:“因爲,我是炮兵。”說完自己就走一邊躲起來吃自己的東西去了。
趙政委露出了不解的表情,喃喃道:“炮兵?”
這仗下來的結果很恐怖,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班長的安排好。“服務中心新兵班”損失是最少的,就“陣亡”了趙峰一個。最後趙峰免不了屁股上捱了班長一腳,因爲他把班裡的零傷亡打破了。班長罵道:“你個狗日的學什麼英雄。讓你躲起來吹,你哥的竟然有多高站多高。看電視看多了你?你幾條命啊?“不管趙峰有多委屈,但是這後面的演習趙峰是參加不了了。但後面應該也沒什麼可參加的了。因爲別說教導隊“陣亡”超過了二分之一,別的支援的連隊也損失慘重。至於公勤隊,那就更不用說了,整個被打殘了。也就剩了二十來個了,這還包括了前來支援的謝班副和陳華班長他們。如果要不算上他們,這戰果就不用提了。所以班長到後來看戰果的時候,對“特偵大隊”強悍的戰鬥力感到乍舌。
可畢竟不管多大的代價,這全殲了特偵大隊一箇中隊的勝利還是很大的。所以當炮兵陣地轉移到了河對岸之後,公勤隊和教導隊在一起小小的匯了一餐。席間幹部們讓大家高興的吃,高興的喝。可還是不準喝酒。雖然影響了點氣氛,按班長的話來說就是:“沒酒就沒了那醉臥沙場的豪情。”但大家還是載歌載舞的樂着。
可事情的兩面性,在大家最高興的時候體現了出來。這時候跟隨公勤隊的那位裁判員李劍也到了,手裡拿着命令宣讀了起來:“茲令:炮團公勤隊特別機動分隊全體未‘陣亡’人員,在接到命令後一小時分鐘內整裝出發。不論方法,五日內突破‘特偵大隊’一中隊與混成旅一連隊的封鎖,按順序摧毀地圖上所標示ABC三個目標物。此令,XX演習導演部。X年X月X日。”
聽到命令,這野外臨時的食堂都相當的安靜。最後班長走到那宣讀命令的李劍跟前非常平靜的說道:“我希望攜帶40火摧毀目標物。實彈。”
那裁判員聽完點點頭說道:“命令上說‘不論方法’。這應該沒問題,我馬上就去彙報,然後給你們消息。”
班長還是那麼的平靜,說道:“我還希望,如果批准使用實彈的話。爲了避免誤傷,目標物周圍方圓500米內沒有任何人員的出現。”
李劍點點頭說道:“這個自然。”然後他看看班長沒別的要求了,就把命令和一張地圖遞給了班長。然後說道:“還要上繳本不屬於你們的無線通訊器材。”
班長看了看命令和地圖,表情依然很平靜。說道:“這麼長的距離啊?還是按順序,想揀便宜都不可能了。好的,我們上繳。”
李劍靜靜的看着班長。見班長沒什麼問題了,就轉身彙報去了。看李劍走了,班長轉過了頭,面上好象不是那麼平靜,嘴上帶着一絲笑意,不過那是苦笑。班長說道:“吃?出發!”
班長現在是代號“野豬”的公勤隊特別機動分隊推選出來的指揮員了。他一聲令下,曾兵他們也毫不猶豫的跟着班長去整裝等待出發了。不過別說,那李劍的速度非常的快。不一會就到班長那裡告訴班長他的請求已經被批准了。然後他也隨隊去當裁判員,並且他已經帶來了班長所需要的40火和6發火箭彈。
出發了,班長把實彈的彈藥交給了格桑多金和馬大偉班長負責。然後他領着一隊人馬,帶了三個基數的彈藥和三天的乾糧出發了。
一路上班長沉默不語,好象在思考着很多問題。任誰逗樂子,他連笑臉都沒有一個,只顧自己走自己的。公勤隊這個特別分隊的訓練水平當然是參疵不齊了。比如種植班的胡班副,實在是走不動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結果班長就過去蹲在他的面前,不說話,也不笑,也沒表情,就這樣把胡班副看着。直接把胡班副看毛了,爬起來就走。
就這樣走了整整兩天,在大家都神情比較疲憊的時候到達了A點的範圍內。看看地圖,那個目標物應該是在一個河溝子裡。班長也比較謹慎,離目標物還有五公里的時候就開始隱蔽、搜索前進了。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一直搜索到目標物附近,都沒有發現一個“敵軍”的影子。這讓班長覺得非常的詭異。目標物就在眼前班長也沒有下令摧毀,而是擴大了搜索範圍,沿着目標物方圓500米加大了搜索力度。而傳來的消息卻讓班長非常的吃驚。
“什麼?就一個班?還紮在一堆吃飯?”班長很不相信搜索的結果,親自跑去看了。
親自搜索後,接受眼前事實的班長還是不急於摧毀目標物。卻是下令把那一個班的人馬包了餃子。這有場有計劃的殲滅戰當然沒什麼懸念。在藍軍這一個班的人馬正在吃飯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公勤隊這支被打殘了的小分隊竟然分毫無損的完成了任務。可班長卻好象心事重重的樣子左瞧瞧西看看,似乎在等待着什麼東西。問他,他竟然說:“我在等藍軍。”
都走到目標物跟前了,班長還在左顧右盼的,絲毫沒有下命令摧毀目標物的意思。看着這個想藍軍想瘋了的班長,曾兵他們沒有辦法。催了班長几次,班長終於揮揮手下達了摧毀命令:“曾兵、劉會,一人一發火箭彈。摧毀A點目標物。謝班教他們怎麼使用,要他們好好領會要領。其餘的人馬上散開戒備,注意敵人偷襲。”
曾兵兩個把兩發火箭彈打完,把那個石頭砌起來的圓柱體轟塌了,藍軍也依然沒有出現。班長對這個結果好象很失望的樣子,嘴裡不停的唸叨着:“爲什麼呢?爲什麼呢?不對啊!不對啊!”的話,繼續帶着大家向B點目標物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