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憲兵司令部出來以後,範傑回了自己的公寓一趟,稍微換了一身衣服。
一路上從火車站回到憲兵司令部,北平的街頭流浪着太多的士兵,戰爭之下,整個北平都顯得有些蕭條,甚至還有些許的不太平。
換上了一身憲兵軍服,範傑帶着文強和自己手下士兵,趕到了北京大學,接上憲楷之後,範傑帶着她去了北大家屬院的舅父曾昭掄家。
剛下車,範傑就覺得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四周隱隱約約的人太多了。
文強攤了攤手,有些無奈的說道:“煥然,自從磺胺面世以來,有太多的人盯上了曾叔父,打着各種打算的人都有。當然一般人自然是不敢動曾叔父的,但是任何敢動他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在華的各國領事,日本人,還有國內宋家、孔家,沒有哪一個是好惹的,要不是曾家也同樣不好惹,恐怕這些人早就對曾叔父下手了。我倒是派了人在曾家四周護衛,但是,煥然,這些人正要動手的話,恐怕能用的手段太多了!”
“嗯!”範傑點了點頭,一臉的沉重,麻煩是他惹起來,自然要他想辦法解決。
範傑將趙祥叫了過來,低聲囑咐道:“呈祥,你去憲兵三團調一個連的憲兵過來,將那些在曾家四周窺探的人都給我抓起來,以窺探軍事機密爲由,給我扔到西山的秘密監獄去,沒有我和蔣團長的命令,一個人不許給放出來。還有每個人都給我好好收拾收拾,將後面的主使人都給問出來,不三不四的全部都給我處理掉。”
“是,副師座!”趙祥點了點頭,立刻轉身去辦了!
“強子,你還是心太軟了些!”範傑拍了拍文強的肩膀,說道:“有鮑爾和輝瑞公司的美國人頂在前面,外國人是不會將阿舅放在眼裡的,真正相對阿舅動手的只有日本人和國內的那些野心家,日本人就是抓了也不冤枉,至於國內的那些野心家,他們真當咱們湖南的世家集團是擺設不成,別忘了陳誠還是譚家的女婿呢,我們湖南人在北平怎麼說還有黃傑和劉戡兩個中央軍師長在,只要這些關係顯露出來,誰敢亂動什麼!走吧,進去看看吧!”
說着,範傑拉着文強進了曾家。曾昭橘開門的時候,還四下的看了看,見是範傑,纔有些把門打開,言語中的喜意卻怎麼也遮掩不住,“新傑,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小姨,我下午趕到北平,表舅在家嗎?”範傑順手將禮物遞了過去,這才帶着憲楷和文強進了家門。
“在呢,在二樓書房!”曾昭橘剛纔讓開位置讓範傑幾人進來,順口說道:“這兩天來找他的人太多,光是今天下午就有兩三波人,這不,剛回來歇一歇,晚上上門的人還沒開始來呢!”
聽着曾昭橘滿嘴的埋怨,範傑不由得挑了挑嘴,這些事都是他給曾昭掄找來的。原本他以爲有曾家作爲背靠,別人不敢隨便將曾昭掄怎麼樣,但是在實際上,還是有一些毫不顧忌的人的,這些人就需要範傑想辦法來打發。
“小姨,要不,你們去我那邊住吧,我那邊房子比這邊大,而且我敢肯定,我那邊絕對不會有閒雜人等上門滋繞的。”範傑一邊往裡走,一邊開口建議道。
“怎麼,煥然,你這是又要走了?”曾昭掄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樓梯口。
“嗯!”範傑點了點頭,說道:“阿舅,我這回回來是參加後天的軍事會議的,待不了多少時間,會議一結束,可能就要出發前往前線。”
“上來吧,我們到書房去談!”曾昭掄招了招手,範傑和文強趕緊跟上,進了二樓書房。
“阿舅,真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範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曾昭掄揮了揮手,毫不在意的說道:“沒事,這些事情我都能應付的了。事情都已經定下來了,這些人不過是不甘心罷了,時間一長自然就都平靜下來了。”
範傑苦笑着說道:“阿舅,國內的這些人我倒是放心,他們是不敢對您弄那些下作手段的,但是日本人就說不定了,而且還會有國內的一些人跟日本人相互勾結,真要是出了事情,您讓我怎麼能夠心安。”
“磺胺都已經研製出來了,日本人還能將我怎麼樣,有了磺胺成品,日本人研究出來磺胺藥物只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只是不能大規模售賣罷了,就算是他們售賣了,煥然,你還能哪裡去告他們,別忘了日本人現在已經退出了國聯,就是美國人也不能將他們怎麼樣!”曾昭掄看的確實比範傑看的要透徹一些。
“不管怎麼樣,這幾個月的戰事,日本人肯定是趕不上了!”範傑有些冷酷的說道。
“這倒是!”曾昭掄點了點頭,說道:“就算是有了成品磺胺,日本人想要研製出來大量生產恐怕也需要半年左右的時間,這段時間,北方的戰事,早就應該結束了!”
“說起來,磺胺雖然不能大規模的影響戰事的走向,但是在局部的一些地方,國*軍堅持的時間比原本的要多上那麼一兩天,甚至可能只是一兩個時辰,這就是我們能夠做到的極限了。”範傑嘆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說道。
“磺胺畢竟只是藥物而已,國力的差距不是一兩種藥物能夠改變的!這一次長城戰事究竟會達成什麼樣子,誰也說不清楚。”曾昭掄畢竟是大家出身,對於當前的局勢也有自己的認知,張學良下野,何應欽接替他掌控北方,戰局會走向何方,這一切都還在未知之天。
“不管怎麼說,北平是不可能會丟了的,只有古北口,握在我軍手裡,這場戰事就不算失敗!”範傑沉聲說道,“北方戰局真正決定的地方在冀東地區,喜峰口,冷口,灤東,這三個地方丟失一個,對整個戰局都是致命的影響。就是不知道何部長會怎麼安排!”
“煥然,你什麼時候去見何應欽啊?”曾昭掄開口問道。
“明天吧!”範傑也是一臉的憂色,“明天上午我和蔣孝先一起去居仁堂,看看何部長怎麼安排吧,阿舅,我想請你明天下午跟我一起去趟密雲,我想去前線看一看第二師的老弟兄們!”
曾昭掄對範傑的心思十分的清楚,猶豫半天才點了點頭,說道:“好吧,那就去前線慰問一下前方將士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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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範傑略微有些激動的拍了拍掌,說道:“這樣吧,阿舅,晚上你們都去我那邊吧,怎麼說,也能清淨一些!”
“去你那邊就算了吧!”曾昭掄揮了揮手,說道:“在北大,還沒有人敢把我怎麼樣呢,這樣,你把小橘和憲楷帶過去就可以了,我和你舅媽能應付得了。”
“那好吧!”範傑轉念一想,自己今晚上你弄出來不少動靜,真正敢動手的人恐怕沒有,到了明天之後,敢下那些下作手段的,恐怕也就沒人了吧。
在曾家,舅媽俞大絪做了一桌子的湖南菜,說實話,範傑有很長時間沒有好好吃過飯了,在熱北這段時間,那有兩塊幹餅,一口熱水啊,已經很不容易了!
吃過晚飯之後,範傑便帶着文強,曾憲楷,曾昭橘一起離開了,當然範傑沒有忘記在曾家外圍留上兩個崗哨,這纔開車回了自己在憲兵大院的公寓。這個時候,公寓已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的,範傑不在的這段時間,憲楷也不常過來,所以很是落了一些灰塵。
範傑之前回來過一趟之後,便讓人着手打掃,同時出去購買一些日常用品,這會兒回來已經都煥然一些了,範傑對着在二樓閃過的老汪點了點頭,這纔對曾昭掄和曾憲楷說道:“小姨,你和巧兒在樓下先喝點茶,我去書房和強子有點事情要談。”
曾昭橘一邊磕着瓜子,一邊喝着毛尖,對範傑擺了擺手,說道:“去吧,去吧,我和巧兒才懶的聽你們的那些軍國大事呢!”
範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對巧兒使了一個眼色,讓她照顧好曾昭橘,這才和文強一起上了二樓。
進到書房的時候,老汪已經在裡面等着了。範傑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現在的東北軍到底是怎麼樣一種情況?”
老汪稍微組織了一下語句,這纔開口說道:“少爺,雖然少帥現在已經離開了北平,但是東北軍和他依舊有着聯繫,甚至可以說的上是每日一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