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掀波瀾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着,通過這幾日的磨合交流,葉紙鳶倒也開始和宮裡的侍女太監們漸漸熟絡了起來。由於她是西君殿下的貼身侍女,所以對那些一心想要攀枝變鳳凰而大肆掃敵的女人們來說,未造成什麼威脅,只因在這宮中,主子的身份也就意味着奴婢的地位,所以葉紙鳶倒是過得挺風平浪靜,也不必刻意去討好那些膏粱子弟。

雖說她表面上百無聊賴,整日也不過是伺候伺候西君用膳就寢,其餘的事情自有春陽,夏知,秋芙和冬旭忙活着,但她卻利用這空隙摸清了整個皇宮的路徑與人脈。以她多年在江湖闖蕩的經驗,這些不過是小事一樁。

葉紙鳶高翹着二郎腿,單手撐面,坐在桌旁一臉愁容,昨兒個從伺候國主的韓公公口中得知,過不了幾日便是國主的壽辰,整個皇宮都在爲壽宴張羅着,卻惟獨西宮沒有一點兒動靜。今早問了蘇公公才知曉,歷來壽宴皇子都得爲國主準備壽禮以表孝心,但無奈西君殿下心性愚鈍,年幼喪母,身邊也沒有個能出主意的人,所以每次壽宴都不曾備禮,長此以往,國主便也漸漸對他不存任何指望。

所以,葉紙鳶想要一鳴驚人,好吸引國主的注意力,取得接近國主的契機。此刻她便是在苦惱該送份什麼樣的賀禮,既能挽回西君的聲譽,又能使國主對自己刮目相看。自從入宮這一個多月來,她都未曾見過國主,如此下去,怕是很難實施義父的計劃,拿到畲熹城城圖了。

在屋子裡冥思了片刻,卻依舊未果,便想出去透會兒氣。這前腳剛踏出碧落居,便聽到不遠處陣陣驚呼聲。

探身望去,幾個身着水藍紗裙的宮女正仰着脖子往樹上觀望,還有幾個膽小的,眼巴巴地盯着樹上那片金色倩影,嚇得口舌結巴,斷斷續續地對着樹上喊。

“青鸞公主……快……快下來……”

正在樹上亂竄的公主倒是巧笑倩兮,眉目悠悠,一臉無畏,全然不顧地下人兒的哭喊。

突然,腳下的百年枯木終經不起她這般折騰,只聽“咔嚓”清脆一聲,倩影立時如斷線風箏般筆直地墜下來,地面上的一行人霎時呆若木雞。

說時遲那時快,葉紙鳶腳下猛一蹬力,憑着輕功一下躍至樹下,就在她快要接住公主之時,當下忽又覺得不妥,眼前這麼多耳目,若是傳出去,怕會惹人猜忌,於是腳底一滑,佯裝摔倒在地,而公主的身子不偏不倚正砸在了她的身上,發出一聲悶響,葉紙鳶吃痛地喊了一聲,感覺自己的胳膊似乎脫了節。

“你沒事吧!”青鸞公主迅速從地上爬起

,想要查看她的傷勢。

“別碰她。”一聲沉音傳入衆人耳膜,那人迅速躍過那些婢女,箭步上前,將仰躺在地上的葉紙鳶打橫抱起。

“皇兄,你要帶她去哪?”青鸞公主嘟嚷着嘴,一臉不悅,因此刻她將葉紙鳶視爲救命恩人,所以她可不能忍受恩人受到無禮對待。

“此處離東宮最近,我當然是帶她去治傷。你若無事,便去太醫院傳召太醫罷。”司徒非凡快步而去,只留下了一羣不明所以的婢女愣在原地,對着他們離開的方向衆說紛紜。

葉紙鳶被他的突然到來嚇出了一身冷汗,一股腦的回想着自己方纔救公主時的畫面,想必應該未被他發現什麼端倪吧,如若不然,此刻她恐怕不是在他懷裡,而是在鍘刀臺前。

葉紙鳶靜躺在他的懷裡,嗅着那淡淡梨香,竟開始有些沉溺在這味道之中,不覺嘴角上揚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見她一臉陶醉欣欣然之態,司徒非凡終是忍不住推搡了她幾下。

感受到胳膊上傳來的力道,葉紙鳶緩緩睜開了眼,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華緞鋪就的牀榻上,擡眼環視了一週,卻發現這東宮倒也不比西宮輝煌多少,反倒有鍾犁園田居之味,特別是內殿正中門楣上掛着的一幅“帶月荷鋤歸”之圖,更是襯出這寢殿主人的超然脫俗之態。

葉紙鳶未曾料到,一向威嚴冷傲的東王司徒非凡竟是個不喜權貴只好山水的逍遙客,又或是,這一切,只不過是霧裡看花終隔一層罷了,身在帝王家,怕是早就學會如何隱諱藏匿心事了罷。

司徒非凡見葉紙鳶神色遊離,卻是不惱,反將右手輕抓住她的左胳膊,然後用力一扳,骨骼清脆一響,疼得葉紙鳶一聲大叫,雙腿用力一蹬,猝不及防的司徒非凡一下子便被她踹到在地。

“呃……”葉紙鳶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有些抱歉地想要伸手將司徒非凡從地上拉起。

“東王殿下……”聲音略有些顫抖,因爲她捉摸不透那塊冰山會怎麼懲罰她,畢竟,她剛剛實實在在毫不憐惜一股作氣地踹了他一腳,而且那一腳踹得可不輕,雖說練武之人可以隱去自己的內力而不被人發現,但因習武而練出的粗胳膊粗腿的大力氣卻是怎麼也消匿不掉的,除非你能時刻處在精神矍鑠的狀態,剋制住自己。

司徒非凡別過臉,依舊不慍不火,不冷不淡,清清幽幽地道了一句:“你可以走了。我爲你治傷不過是因爲你救了青鸞公主罷了。”

一盆冷水狠狠澆來,直凍得葉紙鳶心膽顫寒,蹭蹬無言。

葉紙鳶識趣地起身,向他福了禮,算是致謝,腳步有些踉蹌地走向寢殿外。

而背後一直未吭聲的司徒非凡眼眸卻溫和起來,卸下了須臾的僞裝,攥緊的右手終在葉紙鳶徹底隱沒在自己的視線後才緩緩舒展開來。

回到碧落居的葉紙鳶一個人對着梳妝鏡默默發呆,腦子裡揮之不去的全是那雙冷傲卻不乏溫情的眼眸。

當蘇公公腳步輕盈地進屋時,便看到了她這副遊離的狀態。

“啪”的一記大腦門,驚得葉紙鳶從方凳上彈起,一邊抹着不經意間溢出的口水,一邊嗔怪蘇公公的粗魯。

蘇公公用手半掩着嘴偷笑,用蘭花指點了點她的腦門,笑說:“大晚上的想哪家的公子哥兒了?”

葉紙鳶衝他做了個大鬼臉,然後一屁股坐在牀榻上,懶得搭理他。

“好啦好啦,臭丫頭。今兒個你走運了,國主設宴羣臣,我有個老相識在御膳房當差,弄了幾道稀奇糕點,我特意帶過來給你解解饞,往後可別說我蘇公公虧待了你……”

蘇公公這邊正饒有興致地說着,突覺手中一空,定睛一看,手裡的糕點早就被葉紙鳶一搶而空了。

“你這丫頭,真是……”

話未落,卻遭來葉紙鳶一臉嫌棄的眼神,她將嘴裡的糕點往下嚥了咽,說:“蘇公公,你塗得什麼胭脂水粉,爲何香氣如此腥膩?”

蘇公公一時語塞,言語間竟有些僵硬,半晌才摸着頭說:“不過是家鄉特有的香料罷了,沒什麼特別,你這丫頭,怕是少見多怪了。”

葉紙鳶本想細問,卻聽見門外有人在低喚自己的名字,忙放下手中的糕點,打開房門,一身着淺紫色綾衣的宮女向她行了個禮,並將手中的瓶子遞給她,然後未說一句便匆匆離開了。葉紙鳶認得那位宮女,是東宮掌燈的宮女叫雲函。

葉紙鳶捏着瓶子沉思,卻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倒是蘇公公搶過瓶子端詳了好一會兒,才驚異道:“這可是國主御用的金創藥,到底是何人給你的?”

葉紙鳶故作不知所以地聳聳肩,便要繞過蘇公公回到內屋去。

“啊!丫頭你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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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蘇公公這個“嗎”字還未完全說出口時,葉紙鳶突然回頭不耐煩將他輕推出門外。門外的蘇公公卻依舊喋喋不休地絮叨着。

葉紙鳶知道蘇公公不過是關心自己,可是她自己也已被攪亂了心性,想起下午那般被冷遇便發誓不再與他有何瓜葛,可此刻這瓶金創藥的到來又讓她的心底掀起了波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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