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問出了門口的時候,瞪了花星辰一眼:“好小子,等着。”
“你也給我等着,今天你們辱我白姐的事情,咱們暫且記下來了,以後名醫會上,只要讓我碰到了你們墨家的人,必然讓你們墨家顏面無存!我花星辰說到做到。”
他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話,倒是將墨問給徹底驚住了。
墨問無話可說,徑自離開。
墨家最後一位離開的,是墨笙雨。
墨笙雨看向花星辰的眼神,十分複雜,他也搞不清楚,到底對這位傢伙,應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感激——替她教訓了家裡的老古板?
憤怒——畢竟也是欺負了她弟弟吧。
激動——見識到了和她自己一樣天賦異稟的中醫天才?
總之每種情緒都有一點點吧。
墨笙雨本來想和花星辰說點什麼的。
但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低着頭,離開了。
“花星辰,你真是太棒了。”
等這些人全部走了,司馬長空當場就給了花星辰一拳頭:“小夥子,你利索啊!這麼多年,那個墨問都壓在我們這些人的身上,讓我們相當不愉快,還是你厲害,把這個傢伙給逼的走投無路,無可奈何。”
“還是你厲害!還是你厲害。”
司馬長空給花星辰豎起了大拇指。
花星辰倒是不在意這個事情,他問道:“司馬老頭,如果說名醫會是剛纔的那個規矩,那麼白姐越別參加了,明顯上去就是挨削嘛!”
司馬長空呸了一句:“我呸,那都是墨問老匹夫無中生有的,名醫會不會偏袒中醫,也不會偏袒西醫,這也是我讓你和白博士兩人一起訓練的緣故,你們兩者中和,到時候名醫會上,一定會大放光彩的。”
“好!”
花星辰要的就是這句話,不然自己一個人去參加名醫會,也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
“剛好,今天早上的拉練,倒是給了我一些感悟,星辰,我們三個探討探討。”白玫這一次,受益匪淺。
立刻,挑戰會變成了研討會。
三個人談到飯點,都忘記了吃飯,依然興致濃烈。
“喲!都十二點半了,走吧,走吧,吃個飯!星辰,我知道你還挺忙的,名醫會的事情,咱們留到明天早上再說。”司馬長空看了看錶,發現時間不早了。
花星辰和白玫兩人點頭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門口進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這位不速之客是黃鬆——那個碰瓷老頭。
今天的黃鬆穿着黑色的大風衣,鼻樑上駕着一個大號的蛤蟆鏡。
一進門,他囂張得不行不行的:“嘿!諸位,又見面了,姓花的,這些天爽了沒有?”
黃鬆這些天在網上黑花星辰,黑得可是愜意了。
花星辰笑着喝了一口茶:“今天我們三個人探討,特別盡興,像是吃了一桌大餐一樣,但是吃大餐的時候,突然跑進來一條瘋狗,司馬院長,你安排不周啊。”
司馬長空哈哈大笑:“是,是,是我的問題!安排太不周到了。”
“別囂張!現在你們醫院估計扛不住了。”黃鬆冷笑連連:“你們去看看,各大門戶網站,各大熱點微博,最近可都是你們名揚中心醫院。”
他大喇喇的坐在皮椅上面,又說:“我的消息源可告訴我,省裡面已經有相關人士進來調查了,你們名揚中心醫院,時刻都會完蛋的。”
“哦?你的這些小道消息,真的能夠讓人相信?”花星辰含着一根菸,點着了,深吸一口:“我怎麼有些不相信呢?”
黃鬆哈哈一樂:“哈哈,我只能說你不瞭解網友的智商,在網上,什麼話最容易讓人相信——哈哈,小道消息。”
的確,很多媒體光明正大的說話,很多人不會相信,反倒是某些論壇裡面莫名的“扒一扒某某”,這種貼子卻能夠讓網友生信不疑。
對於媒體界資深的渣滓,黃鬆很懂得弄這一套把戲。
“哈哈!”
花星辰笑了:“黃鬆,你就說吧,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其實也沒啥,我吧,快要退休了,但是那點退休費夠我幹嘛使的?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們給我一筆錢,這件事情,必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黃鬆搖了搖手指:“只要一筆錢。”
“怕是這筆錢,不是個小數目吧。”司馬長空緊鎖着眉頭。
黃鬆再次招搖着他的手指:“哈哈!數目不大,只要一千萬!一千萬到賬了,事情塵埃落定,一千萬不到賬,事情還是塵埃落定,但結果嘛!當然是一天一地了。”
花星辰搖了搖頭:“你從我們醫院,一個硬幣都拿不到,我相信一句話,公道自在人心!”
“哈哈!年輕人,你還是太年輕,你要知道,這個社會,話語權往往不是掌握在有公道人的手裡的。”黃鬆齜牙道:“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
“我不相信,弱肉強食,這是畜生界的規定,我們是人,是有人性的人。”
花星辰指着門外:“來,你這隻老狗,別再吠了,滾出去吧。”
“不願意給這筆錢?”
“任何時候都不給。”花星辰的眼睛幾乎眯成了一條線。
“那你就等着吧。”說完,黃鬆揹着手,出了門:“過不了幾天,你們要跪着來求我,到時候,就不是一千萬的事情。”
花星辰喝了一口茶:“呵呵,別忘了最新出臺的法律——凡是微博造謠,轉發五百次就要追究刑事責任。”
“年輕人,你們玩媒體,完全不是個。”
黃鬆嘲諷了花星辰一句後,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呸!
花星辰對着黃鬆的背影啐了一口:“要不是今天晚上我還要給老外上課,你今天晚上就要輸!還趾高氣昂的,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危機。”
“星辰,你要開始反擊了?”白玫問花星辰。
白玫這些天心疼花星辰得很,網上那麼大的輿論,雖然醫院內部還沒有什麼不同的聲音,不過也只是風雨欲來時候的寧靜而已。
一旦社會輿論和醫院反對聲音的雙重爆發下,花星辰瘦弱的肩膀能不能抗下整個事情,也是一個未知數。
現在白玫覺得花星辰要反擊,心裡很高興!
不管反擊是不是成功的,總算事情要有一個解釋的。
就像夫妻離婚一樣,沒有結果的時候,總是最難捱的,一旦唸叨了結果,不論是好,還是壞,總是能心安一些。
花星辰回過頭,笑道:“什麼叫反擊?你這個詞沒用好,應該說——碾壓,我這次要碾壓死這個黃鬆。”
“碾壓?”
“當然了!對付一個老碰瓷,還用反擊,多麼侮辱人啊!”花星辰笑容裡帶着強大的自信洪流,能夠給人帶來陽光。
“咯咯。”
白玫就這麼笑了起來。
花星辰擺了擺手:“ok了,我下午趕着去學校吧,還要招待一羣洋鬼子呢。”
“恩?”白玫搖了搖頭。
“其實就是上公開課,有些老外來聽而已。”
白玫立馬給花星辰豎起了大拇指:“這些年,咱們都是老外佔主導優勢,咱們想學點什麼高深的東西,都要跑到國外去!”
“我在瑞典的時候,很多瑞典人都打心底瞧不起我們,我在國外讀個大學,總是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
白玫也因爲這種不舒服的感覺,所以纔回到了華夏來做事情!
瑞典人曾經對白玫開出了很高的價錢,同時也給於了她相當大的尊重——尊重基於她獲獎後的實力。
但是白玫只要一想起讀大學的時候,瑞典同學那種眼白裡泛着鄙夷的感覺,她就覺得繼續留在瑞典她會瘋的。
“去吧!星辰,這次,你代表華夏中醫。”
白玫很有氣勢的說道。
花星辰點頭:“恩!放心吧,必須的。”
……
花星辰到了名揚大學門口,瞧着名揚大學門口的一個牌坊——國立名揚大學。
這塊牌坊是一百多年前,一位朝廷大員提的牌坊。
那個時候,華夏內憂外患,算是五千年文明史裡,最爲孱弱的時候。
當時華夏有一位名聲不太好的大臣,提出了一句話“師夷長技以制夷”。
學習外國人的技術,用來制約外國人。
這句話放在如今,依然是很前衛的,很管用,但其實又不管用。
花星辰出自豪門,豪門裡面豪人多。
他有一次,和一位老友吃飯。
老友四十來歲,是國內十分出名的化工實驗室的掌門人。
喝酒的時候,花星辰舉起酒杯,和那位掌門人攀談起了一些事情:“聽說你們實驗室很牛啊,好多產品都是銷往國外的。”
“那當然了。”老友豎起大拇指:“日本、美國,都有我大量的產品輸送,他們用的化工中間體,很多都是我們實驗室研發的技術。”
這引起了花星辰的注意力。
花星辰在吃飯間繼續攀談,才知道,裡面的門道很俗,俗不可耐。
通過掌門人的陳述,花星辰得知,其實國內很多的實驗室,包括他的那一家,並沒有自主研發的能力。
每次獲得新項目,首先查閱的是國外的化學資料,然後在人家的資料上,做一些小小的改動,美名其曰——原創。
而國內做出的化工產品,大多數屬於最底層的化工產品——國外有能力做,卻並不去做,他們將華夏,當成了低端材料的生產大國。
將這種無聊、污染大的東西,全部甩給了華夏。
瞧着那位老友沾沾自喜的面孔,花星辰突然有一種悲哀的感覺。
“師夷長技以制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