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所有人都回到小院裡。
司徒諾一回來就看到蘇沫跟一個青衣男子坐在主座上喝茶。
“沫兒,你回來啦。”一心只有蘇沫的司徒諾絲毫沒有發現旁邊的陌歌。
“大家都回來了吧,說說你們有什麼收穫。”南宮傲也坐在座位上喝茶,司徒諾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在,於是讓他們說說今天有什麼發現。
“我先說吧,我們今天埋伏在安家安琛的房間門口,便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安家父母都待在安琛的房間裡,沒有離開過,安琛也沒有醒來的跡象。我已經安排了人手時時刻刻在那裡守着,有什麼事情及時通知我們。”安歌先開口。
“很好,南宮傲你們那邊今天逛了一圈,有什麼發現嗎?”司徒諾讚賞的看了安哥一眼。接着詢問南宮傲。
“你別說,還真有,我們在村子的兩口井的其中一口裡面,發現了那口井有個味道,如果不是南宮傲鼻子靈敏的話,我還真聞不出來呢。”冷鈺笑嘻嘻的蹦出來說他們今天的發現,說完還重重的拍了南宮傲的肩膀,南宮傲無奈的笑着承受。
“井水?”司徒諾皺眉。
“我懷疑,安琛有可能是把毒藥下到井水裡,這兩口井是村民們每天都要喝得,所以他們基本上可以說是每天都在喝毒藥。”南宮傲將自己的懷疑說與大家聽。
“有可能,這個再調查。我先說說我這邊的發現吧。我們今天上山,山上有毒障,飛行進去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山上有許多毒藥,今天我們就遇到了一個蛇陣,這些蛇都是有劇毒的蟒蛇。後邊來了一個女子,救了我們。我不知道那個女子是誰,不過很顯然,她不想我們進到山上,可是她發現了我們,卻沒有殺我們。”司徒諾分享了自己的發現。
“女子?看來這個女子會是一個關鍵點,現在後山要解決掉,不然村民們的瘟疫還是無法徹底解決掉。”蘇沫很擔憂。
“我們明天再去看看吧,或許我們可以從安琛下手。”司徒諾一抹壞笑的說。
“可是安琛應該知道他已經被發現了,他那邊要怎麼下手?”蘇沫不懂。
“如果他知道他已經被發現了的話,第一個去的地方會是哪裡?”司徒諾笑着看蘇沫,問。
“他的老巢,也就是後山。因爲他知道在安府他已經不能待了。”蘇沫順勢回答。
“對,沒錯,他就一定會去後山,那麼到時候我們跟着他到了後山,順藤摸瓜,把他的老巢也給端了。我們的目的不止是要解決掉安琛,我們是要抓出幕後之人,安琛一個凡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接觸到魔族的法術,而他現在能練成這樣,那就說明是幕後有人在教他,說不定,這場瘟疫,發生的這麼多事情給你都是那個幕後所搞的鬼,所以我們要弄清楚。不可貿然。”司徒諾順着蘇沫的話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說得有道理,那現在我們應該怎麼做?”南宮傲很同意司徒諾的想法,也支持他。
“等,我們只能等。等到他自己露出馬腳。”司徒諾坐下悠閒的喝了口茶。
屋子裡的幾個人都各有各的心思,全都安靜了下來。
“主子,主子。我找到辦法了。”清綺激動的跑了過來。打破了這個寂靜。
“慢點,好好說。”安歌笑笑的看着清綺,給她端了杯水喝。
清綺喝下一大口水,緩了口氣,說:“主子,我找到藥可以解決這場瘟疫了。”
“真的嗎?”蘇沫高興的跳了起來。
“是的,這要多謝陌歌上神了,要不是上神的提點,我還想不到能這樣子破呢。”清綺看向陌歌,向他道謝。
“客氣了,不過是順道罷了。”陌歌慢悠悠的繼續喝着他的茶,彷彿這不關他的事情一樣。
蘇沫,南宮傲等人都習慣了,便覺得這沒什麼。若是有一天陌歌突然激動起來,他們才覺得這不正常呢。司徒諾皺了皺眉頭,也沒說什麼。
“那太好了,你先派藥給大家,然後將他們隔離起來,不許別人去看他們,喝的水,喝的飯都由你們專門準備,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以防安琛還有後山那些人動手腳。還有,你讓陳掌櫃跟外面官府的人說一聲,就說村民們已經醫治好,讓他們不必再看管着了。”蘇沫冷靜下來吩咐着清綺,目前的首要重點就是村民們。
“是,屬下這就下去安排。”
“記住,不要讓安家任何一個人靠近。”蘇沫不放心,再次囑咐着。
清綺點了點頭,就走出去了。
“陌歌,謝了,接下來這個安琛,可能就需要你幫幫忙了。他只是一個凡人,如果真的是像冷鈺所說,安琛擁有兩個靈魂的話,那麼我們必須將夜晚那個危險的安琛給除掉,留下白天那個一心爲人的安琛。”蘇沫對着陌歌說道。
“那個叫人格,不叫靈魂,而且人格的話,你是除不掉的,除非你用心理治療,對他的心理進行治療,再加上藥物治療,不然據我所知,人格一般是除不掉的,用外力更加不可能,這個是安琛的心理問題,只能靠他自己。”一直坐着喝茶不開口的冷鈺,聽到蘇沫的話,不禁出言否定她的話。
“我會去看一下的。”陌歌看了冷鈺一眼,幽幽的說。
冷鈺看不懂他的眼神,但是不服輸的性格還是讓她反瞪回去。
幾人商議過後,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各自分散開來。
安府
“我的孩子,琛兒,你怎麼還不醒呢。”安母在安琛牀邊哭哭啼啼的,唸叨着安琛。
“好了好了,別嚷嚷了,讓琛兒好好睡一覺,大夫都說了,會沒事的。”安宣站在旁邊不耐煩的說安母。
“這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你說我能不着急嗎,他離開了我幾年,好不容易回到我身邊,又攤上這麼一樁事,早知道會鬧瘟疫就讓他不要回來了。我能不心煩,不心疼嗎。”安母哭着吼安宣。
安宣不耐煩,獨自一人走到外面院子裡清淨清淨。
自家兒子從小就被送到逍遙山去學習醫術,這好不容易學成歸來了,結果回來不久就趕上了瘟疫,整天累死累活的爲大家解除瘟疫,也不想想自個的身體,現在又倒下了。這也是足夠讓安宣心煩的。
安宣還是寵愛自己的夫人,剛剛對她吼了幾聲,也讓他心裡很是愧疚,於是,在外面站了一會,又進去找自己的夫人。
“夫人,你就別再哭了,你要相信我們的琛兒,福大命大,他是個善良的孩子,老天會眷顧他的,你已經哭了一天了,跟我回去休息吧。”安宣心疼自己的夫人,眼睛都哭腫了。
“老爺,我心疼琛兒啊,你說,他又沒有做什麼壞事,爲什麼會這樣子。老天爺爲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們的兒子啊。”安母哭着撲進了安宣的懷裡。
“好了好了,我們先出去,讓琛兒好好休息,不要打擾到他了。”安宣強忍下內心的傷痛,輕輕的哄着安母,將她帶回去休息。
安宣安母走後,屋子裡一片寂靜。
安琛的手指動了一下,他用真氣將自己堵住的任通二脈打通,吐出了一口淤血。眼睛慢慢的張開,現在躺在牀上的這個人已經不是白天那個善良一心爲民着想的安琛了,而是那個狠心拿村民們來練藥的安琛。
安琛將自己檢查一遍,就知道自己是被下了藥,所以纔會血流不止。安琛虛弱的從暗處拿出了自己煉製的一味補藥,吃下去之後,吐出了好幾口淤血,吐出來之後,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安琛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了,不過他不着急,他還以爲知道後山的月舞還躺在牀上不知死活。所以他很放心,一點都不擔心後山的秘密被發現。
躲在暗處觀察的暗衛,看到安琛的房間裡有身影在閃動,爲了以防萬一,囑咐另一個暗衛在這裡仔細看着,自己回去向安歌稟報。
“主子。”安歌到蘇沫的房門口。
“進來。”隔了好一會,蘇沫才叫安歌進去。
“主子,打擾了,安琛有動靜了。”安歌低着頭,眼睛一直盯着地上,不隨便亂看。
“他怎麼了。”蘇沫走到桌子邊坐下,剛剛在安歌進來之前,她已經將帷帳放下了,安歌自然什麼都看不到。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以看的。
“據守在安琛門口的暗衛說,安琛在安宣夫婦離開之後,房間裡有個人影在那裡走來走去,看身形像安琛,而且看起來好像很虛弱的樣子,然而,沒一會,又像沒事人一樣了。”安歌小聲的在蘇沫耳邊說着剛剛暗衛送回來的情報。
“好好看着他,讓他們小心點,這個人不好對付,小心別被他發現了。看來,好戲差不多要上場了。”蘇沫嘴角一抹壞笑。
“是,那主子您先休息,屬下先下去了。”
“你也早點休息吧。”
安歌輕輕的走出去,關上了門。
“怎麼了?”蘇沫掀開帷帳,走過屏風。司徒諾看到蘇沫進來,好奇的問。
“安琛估計已經醒了。”蘇沫將外衣脫掉,爬上了牀。
“那麼快。我還以爲他怎麼樣也要明天才醒呢。”司徒諾將蘇沫抱進懷裡,一臉驚訝。
“是啊,我給他下的藥可不是簡單的藥,是清綺費心費力煉製的,沒想到,他居然那麼快就醒了。”蘇沫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既然他醒了,那麼我們編排的好戲也該上場了,這場鬧劇該結束了。”司徒諾說着,從眼神裡透出了一絲狠厲。
蘇沫點了點頭,抱緊了司徒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