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諾看着蘇沫的眼睛問道“這就是你當年所說的答案是嗎?”
蘇沫不語。
“爲什麼不說話了,是因爲我說中了是嗎?”司徒諾生氣了。
“對不起,是我辜負了你,你應該知道,司徒烈又開始出來搞小動作了,這次我要殺了他。”說到司徒烈,蘇沫的眼睛裡爆發出一股殺意。而且是極其強烈的殺意。
司徒諾輕輕的將蘇沫抱在懷裡,他心疼她。他恨司徒烈,更恨自己,要是自己能夠再強一點,當年就不會留她一人面對那種境界了,也不會害得冷傲雪魂飛魄散,這五百年來,自己一直在努力練功。現在的自己雖然無法跟司徒烈比,但是現在對上他,也是可以博上一博的。
“沫兒,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好嗎?”司徒諾有點卑微的說着。這卑微的語氣讓蘇沫的心一抽。不對,他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當初那個高冷而又慵懶的人去哪兒了?他不應該爲了自己而丟失了原來的自己。
“你是魔,我是神。”琢磨許多,蘇沫忍着心痛,一字一句的將這六個字說出。字數雖少,卻沉重如鐵。
司徒諾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
“魔?神?五百年前我願與你一同對抗頑敵,五百年後毅然,從未變過。左右不過一個身份而已,你當真如此在意嗎?”
蘇沫推開了司徒諾,走出了酒窖。留下一個僵直的背影給他。
剛出酒窖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司徒諾悲憤的嘶吼“啊......”整個地都搖動了幾番。蘇沫就那樣站在地窖門口。
安歌站在不遠處,看着自己主子故作堅強,實質上內心早已千瘡百孔的樣子,很不懂。爲什麼主子要這樣。明明主子很愛他。
蘇沫站了一會,提腳便要走。這時,司徒諾突然飛奔出來。緊緊的把蘇沫抱在懷裡。蘇沫低頭看着地上。
“你這是何必呢?”
司徒諾不說話,只是手臂收緊了些。
安歌在司徒諾衝出來的那一刻,手裡的劍已出鞘,隨時準備衝上前去爲主子拼命,蘇沫向她搖了搖頭。她便將劍放下,但眼睛一直看着,怕司徒諾發瘋,對主子不利。
“我知道你要去幹嘛,我不阻止你,但是你也別阻止我。”司徒諾下巴抵在蘇沫的肩膀上,在蘇沫耳邊輕聲說。
蘇沫感覺到耳朵一陣**。心也跟着麻了一下。
但是理智告訴她,如果不想害他,不想他死,不想他再像五百年前那樣重傷昏迷不醒,就不可以答應他。拒絕他,狠下心來拒絕他。
“這是我與魔君之間的仇恨,我勢必要他魔界爲傲雪的犧牲付出代價,至於你,你是魔界的二皇子,豈會與我一起對付魔界,還是算了吧,就算你會,我也不敢相信。五百年那是一次意外。而我,今日的歸來就是讓這種意外消失。不會再發生。”
蘇沫越說聲音越冷,而司徒諾的手也在一點一點的鬆開。說到最後,司徒諾的手已經徹底放開了。垂在雙腿旁,手握成拳。盯着蘇沫的背影。蘇沫至始至終都沒有轉過身來看他一眼,以至於錯過了他眼中的絕望。他沒想到,原來五百年前在蘇沫眼裡竟然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蘇沫走了,走得很快,司徒諾不敢再挽留,只能看着她毫不留情的走。
司徒諾從來沒有一刻像現在這般絕望。自己的心意被心上人認爲是假意,而她對自己的接受,居然是一場意外。怪不得,她捨得離開自己五百年,都不來看自己一眼。自己卻還在此苦苦等待。
“哈哈哈哈哈哈哈”司徒諾向天大笑幾聲,眼角帶淚,笑聲中帶着幾絲淒涼,可笑自己竟如此當真。
站在屋外牆角下的蘇沫聽到這幾聲笑聲,心覺得好痛好痛。原來心痛是這種感覺,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她沒辦法,她不想他去送死。這次是一場你死我亡的戰鬥。安歌安安靜靜的站在蘇沫身後。
蘇沫帶着安歌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今天又是一年一度的七夕乞巧節,河邊有好多女子在放河燈,路旁有猜燈謎,賣河燈的。好不熱鬧。
“安歌,你知道她們爲什麼要在那裡放河燈嗎?”蘇沫站在當初他們站着的那條小橋上,小橋多年來經受風吹雨打,到現在,已經有多處破損了,不過還是屹立在這條小河上。
“安歌不知。”
“因爲她們在祈禱,祈禱織女能給他們找個好姻緣,好郎君。”
“織女?七仙女還有這種法術?這姻緣之事一向以來不是月老掌管的嗎?”安歌有點疑問,這姻緣之事何時變成七仙女在掌管了。
“人們因爲小七與牛郎的故事,便將小七牛郎奉爲掌管姻緣的神仙,殊不知,小七雖然是神仙,但是也管不了他們的姻緣,而牛郎,不過凡人一個。他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一份寄託罷了。”
說完,蘇沫踱步走下橋。至少人家還有一份可以寄託的,而自己,連一個寄託的都沒有。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代替自己好好活着。
安歌帶着蘇沫來到了蘇沫好久之前就吩咐她去購買的一間客棧,說是以後會需要用到。但是這麼多年來,主子一次都沒有來過這間客棧,而這間客棧的掌櫃的永遠都不知道這家店的幕後之人到底是誰,只是按照規定一代又一代的傳下去。
“客官,您是想打尖還是住店啊?這城裡所有的客棧都滿了,就咱們這還留有幾個空房間,您看,您二位要是要的話,可以便宜點給您。”一進門,小二就笑嘻嘻的迎上來,引着她們進去。
安歌從懷中拿出一個腰牌,拿到小二的面前,小二一看這個腰牌,臉色都變了一變。
“二位請跟我這裡來,我們掌櫃的爲您留了個好房間。您這邊請。請上樓來。”小二將兩人帶到樓上的雅間去。那是專門爲了她們而準備的。也是當初蘇沫要求的。
“掌櫃的,掌櫃的,不好了,不好了。”小二急急忙忙的從樓上跑下來,一邊跑一邊大喊掌櫃。
“慌什麼,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遇事別那麼慌張,淡定一點。”陳掌櫃的從櫃檯後面伸出頭來。指着小二好生罵了一頓。
“是是是,掌櫃的,您聽我說,剛剛有兩個女子拿着腰牌來了。”小二隨口敷衍着掌櫃的,把他拉過剛剛那個話題之後,指着掌櫃身後那副畫說。
“你說什麼?你說有人拿着那個腰牌出現了?”陳掌櫃聽到這個消息也是懵了,自家祖祖輩輩在這裡生活那麼久,從以前就說這家店是主子的,他們不過是替主子看着這家店而已,總有一天,主子會拿着腰牌回來。到時候,就要將這家店歸還給主子,不可貪爲己有。自己從來不相信,畢竟爺爺跟父親從來都沒有看過這家店真正的主人來。沒想到,現在居然真的有人拿着腰牌來了。
“走,帶我上去。”陳掌櫃走出櫃檯,踉踉蹌蹌的走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