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在屋裡將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雖然這些年來她的脾氣越發古怪,但是也不阻止她對冷焰這個孩子的喜愛。從一百多年前,這個孩子到自己身邊的時候,當時就覺得他跟自己的孩子好像,所以難免會對他嚴厲了點。現在看着他這樣子,自己心裡也是極其不好受。
如今又來了一個冷風,自己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可是自己要做的事情,誰都不能阻止,即使是他們。
“孩子,孃親好想好想見見你啊。”桃夭撫摸着手裡邊的一個小荷包,喃喃自語着。
“司徒諾,你快點醒過來吧,你忘了還有人等着你去救嗎?你再這樣睡下去,到時候南宮慕雪要是死了可怎麼辦啊,你就沒有想過嗎?”蘇沫坐在司徒諾牀頭對着司徒諾喃喃自語。
說着說着蘇沫就那樣靠着牀頭的柱子睡着了。最近這兩天來爲了準備過來魔族的事情,勞心勞力,在冰潭裡又受了傷,雖然不是很重,但是終究還是對自己有點傷害的。畢竟這裡是魔族,魔與神是對立的,更別說法術了。
在蘇沫睡着之後,原本躺在牀上還昏迷着的司徒諾卻緩緩的睜開了眼。他感覺到有人握着自己的手,往上一看,是蘇沫。
司徒諾動作輕緩的坐起來,坐在蘇沫的對面,手還握着她的手,就這樣,看着她睡覺,感覺她好像睡得不是很舒服。司徒諾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掌裡輕輕的拿出來,然後自己下牀,走到蘇沫身後,小心翼翼的將她抱到牀上來睡。
司徒諾看着蘇沫睡着的臉龐,看到入迷時還用手輕輕的捏了一下她的臉,她的臉是鵝蛋臉,沒有很多肉。
“怎麼這麼瘦,就不能多吃點麼。”司徒諾心疼的小聲責罵着。
司徒諾低頭看到蘇沫手上衣袖上的血跡,突然想起,今天她好像被冰潭裡的水給傷到了。
“遲早得把那水潭給弄乾了,看它還怎麼傷你。”司徒諾恨恨的想着。
說歸這樣說,司徒諾說完之後,還是起牀來到處拿藥給蘇沫處理傷口。
翌日
“啊啊啊啊。”冷焰剛踏進祠堂後院,便聽到從司徒諾的房間傳來蘇沫的喊聲,他以爲發生了什麼,急不可耐的飛奔過去。
“神女,發生什麼事情了?”冷焰到了房間門口,還是先詢問一下。
“沒,沒什麼,冷焰,麻煩你幫我請一下族長過來。”蘇沫的聲音隔了好一會才從房間裡傳出來。
“好的。你確定沒事嗎?”冷焰雖然很奇怪,但是還是應下了。不過臨走前還是再次詢問。
這次房間裡沒有了聲音,冷焰也不再耽擱,立刻飛奔到族長書房找族長去。
“司徒諾,你這個混蛋。”待冷焰走了之後,蘇沫裹着被子,坐在牀的最裡面,指着面前的司徒諾,惡狠狠地罵道。
“我說,沫兒,我只是看你昨晚睡得不舒服就將你抱到牀上來睡而已。明明是你自己昨天晚上自己滾來滾去,滾到我懷裡來的。”司徒諾坐在牀角,慢慢的將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原來是今天一大早蘇沫起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躺在了司徒諾的懷裡,而司徒諾,胸前的衣服還都給扒開了,自己的手就放在他的胸口上。這樣的情況怎麼能讓蘇沫不惱羞成怒呢。
“你你你,那你爲什麼醒了也不叫我,你就是故意的。”蘇沫無話可說,也只能這樣狡辯着。
“是,我的神女,您吶,還不快點起來,等下你叫的那個族長可就過來了,你是要他看到我們這樣子嗎?我是不介意向他們宣示所有權。”司徒諾整理好衣服之後,俯下身揹着手,看着蘇沫開玩笑道。
“你,你走開。”蘇沫一把將司徒諾推開,然後自己爬起來整理好衣服,轉而走到茶桌前坐定。
族長與冷焰進來之後看到就是蘇沫與司徒諾兩個人坐在茶桌前,各喝各的,誰也不理誰,不過看得出來,司徒諾的心情好像很好,嘴角一直帶着笑意。而蘇沫,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冷氣,足以讓人凍傷。
“二皇子,神女。”族長進來之後向他們兩個人問好。
“族長早。族長,不好意思這麼早將你叫過來,只是他現在醒了,還要麻煩你再幫他看一下。”蘇沫聽到族長的聲音,放下茶杯站起來回禮,再向他說明情況。
族長對蘇沫點了點頭,走到司徒諾身邊。
“二皇子,麻煩您將手伸出來一下。讓老夫爲您把個脈。”
“你是誰?”司徒諾收起嘴邊的笑意,又轉換成那個冷冰冰的二皇子。
“老夫是這裡的族長,二位昨天在冰潭處受傷,是冷焰將你們帶回來,讓老夫醫治的。”族長也不氣,笑着向他解釋。
司徒諾看蘇沫點了個頭,便也不再詢問,不過心裡還是保持着一定的警惕。
“族長,麻煩你了。”司徒諾一直不動,族長也就站在他面前不動,蘇沫實在是看不下去。走到司徒諾身邊,將他的手用力的抽出來,拍在桌子上。
“神女客氣了,這是老夫該做的。”
“二皇子毒已經解了,身體經過一天的休息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過這幾天最好不用動用真氣,運用法力會對身體有所損傷。會造成一些不可挽救的後果。”族長把完司徒諾的脈象之後,給出了這麼一番話。
“既然如今司徒諾的毒已解,族長是否可以告知我們事情的緣故了。”蘇沫坐回自己剛剛坐的位置,一口一口的喝着茶,語氣清冷的問道。
“老夫不知神女所說何事。”族長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跟着坐下來喝茶。
“族長真會開玩笑啊。”
“神女這說的是哪裡話,老夫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哦,是麼,那就說點你知道的。冷焰是怎麼回事?”蘇沫也不再打算跟他裝瘋賣傻下去,直奔主題。
“冷焰確實是老夫安排在冰潭裡的。就爲了接你們。”族長也照實說出。
“爲什麼?”一直悶不吭聲的司徒諾突然問道。
“老夫早在百年前夜觀天象,算出了最近會有貴人來救助我族,於是派遣冷焰到貴人經過的地方去接待貴人。”
“所以這就是你們接待貴人的方式?”蘇沫指了指司徒諾,語氣更是清冷,知道她的人知道她這是怒了,她怒了不會大發雷霆,但是就是語氣冷到你想逃跑的那種。如果她語氣越冷就說明她越生氣。
“是。這是必須經歷的一關。”族長也不爲自己辯解什麼。
“理由。”司徒諾惜字如金。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也不多說什麼。
“因爲你是魔族的二皇子。理由就是這麼簡單。”族長似乎有點惱怒了。
“我跟魔族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司徒諾無視族戰的惱怒,依舊喝着茶。
“你不能忽視你身上的魔族血脈。”
“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既然你身爲魔族的後人,那麼你就得承擔起魔族的責任。”
“憑什麼?”
蘇沫聽着他們的對話,越聽越生氣,身上釋放出來的氣息也越發冰冷。
司徒諾感受到了蘇沫身上的氣息,在桌底,輕輕的握住了蘇沫的手,試圖讓她冷靜下來。蘇沫回握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