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以槿王爺的性子,他是不會讓你出意外的。”歐陽清誠實的回答,卻又突然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嘴角的笑容微微的凝固了,“戀夏你”
“你是想問,我想不想知道我的親爹到底是誰?”
自己的心思被猜中,歐陽清只是一愣,自家女兒的智商這麼高,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呢。
戀夏睜眼看着外面幽幽的月光,緩緩啓脣:“想啊,怎麼不想,想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基因能夠培育出我這個奇材。”
基因?
歐陽清不懂。
意識到自己說多了,戀夏趕緊乾笑了兩聲,“我的意思是,我這麼聰明,我爹應該也是一個奇材吧。”
戀夏的話非但沒有讓歐陽清覺得好笑,反倒是更加的驚訝了,“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你說呢?如果連這個我都猜不到,真的就是白瞎了本朝第一奇才的名號了。”
“那你”歐陽清爲難的說道,“就不想認他嗎?”
“認他幹嘛?”戀夏挑眉道,“認了也沒什麼意義,徒增煩惱罷了。”
那個人,是本朝一位早就辭官回家的丞相。
不是晴丞相,是在晴丞相之前那位。
那位丞相可謂是一個鬼才。
據說是一表人才,再加上善用謀略,凡是他謀劃的事情,沒有不成功的。
那人跟戀夏一樣,智商爆表,但就是因爲智商爆表,他深知兔死狗烹的道理,在幫皇帝打下江山之後,得了一點封賞便自動辭官,歸隱山林,堅決不再過問世間之事。
不管皇帝如何挽留,他都不肯留下。
護國將軍的死訊傳回來的那天,也就是歐陽清喝醉的那天,剛好也是丞相辭官前的最後晚宴,根據種種現象分析,再加上自己的智商肯定不是遺傳了歐陽清,戀夏很容易就分析出了自己的親爹是誰。
這也就是戀夏之所以會那麼淡定的原因。
既然是智商爆表的奇材,那麼不可能不知道她的存在,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過,要麼是有什麼苦衷不能出現,要麼就是不想出現,再要麼,就是死了。
不管是這三個原因中的哪一個,戀夏都沒有去找這位親爹的理由啊。
“你都不怪他嗎?”歐陽清哽咽道。
“有什麼可怪的?”戀夏回答的理所應當,“我相信,能留下這麼好基因的人,一定不是個懦夫,他有他的理由,我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歐陽清張了張嘴,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戀夏給打斷了,“好了,娘啊,我困了啦,你就不用擔心親爹不親爹的問題了,相信你女兒吧,恩?”
既然戀夏都這麼說了,那歐陽清也就不能說什麼了,哽咽着答應下來,兩個人就安安靜靜的睡了過去。
就在戀夏進入夢鄉的時候,她的隨身空間可還沒閒着。
從昏迷中幽幽轉醒,殷琦紅醒來就發現自己被捆仙鎖牢牢的困在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身邊不遠處的溫泉在咕咚咕咚的冒着熱氣,一隻小小的倉鼠悠然的在水面上仰泳!!
“喂!小老鼠!趕緊過來給姑奶奶把這該死的繩子解開!”
豆豆正泡的愜意呢,冷不丁被人吼了一句,脾氣好得了纔怪!
懶懶的看了殷琦紅一眼,豆豆蹬着後腿,前腿枕在自己的腦袋後面,慢悠悠的浮到了岸邊。
響亮的打了一個響指,麒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岸邊,低頭用自己的角將豆豆撈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殷琦紅身邊。
殷琦紅不認識豆豆,但認識麒麟啊!
雖然是同樣都跟殷琦紅打了一架,但是殷琦紅就只記住了高等靈寵麒麟,完全沒有把豆豆和小鳳當一回事!
仰頭望着威風凜凜的麒麟,殷琦紅狠狠的嚥了下口水,氣焰瞬間小了很多,“那個,請問,這裡是哪裡啊?”
這完全沒有把豆豆當回事的態度成功的惹毛了脾氣本來就不好的某豆,趴在麒麟角上的豆豆再次懶懶的翻了個身,乾脆的翹起了二郎腿!還一個勁的抖,生怕別人看不見它似的。
“小弟,告訴她,這是哪兒?”
麒麟壓根懶得跟豆豆一般見識,但更懶得跟殷琦紅一般見識,冷冷的看了地上的女人一眼,麒麟華麗的轉身,小心的將豆豆撇下來,自己走開了。
豆豆也不慌,慢慢悠悠的踱步到殷琦紅面前,傲慢的說道:“看到了嗎?我小弟壓根就不屑於看你!”
殷琦紅好說歹說也是個公主,在外面就受盡了戀夏的壓制,處處不如戀夏,現在倒好,一隻小靈寵也敢歧視她了?
“我說,你算個什麼東西!”殷琦紅冷笑着翻了個白眼,“跟那麒麟一比,你就是個渣渣,在這裡狂什麼呀!我不想聽你說話,你要是想跟我說話,最起碼找個能說人話的!”
豆豆這個氣不打一處來啊!嘿,都已經成了甕中之鱉了,還敢跟它嘴硬!
“你!你別張狂!你起來!我跟你單挑!不讓你見識見識我豆爺的威力,你都不知道馬王爺長几隻眼!”
殷琦紅本來是想回答“三隻”的,但是讓豆豆這麼一說,反倒是計上心來了!
“好啊,不服是吧?放開我,我跟你單挑!”
這傲慢的樣子真心是惹毛了豆豆,一個衝動,豆豆也忘了這人是戀夏的死對頭了,跳過去就要咬她身上的捆仙索!
牙齒還沒咬上那繩子呢,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溫柔的輕喚:“豆豆,住口。”
身體在一瞬間失去了平衡,一陣天旋地轉之後,豆豆已經被穀梁元幸提起來,放在了手心。
“戀夏交代過,明天她就要成親了,這個女人說什麼也不能放開,懂嗎?”
豆豆深知理虧,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小聲的回答道:“對不起嘛,我錯了。”
穀梁元幸故作兇狠的湊近它,大聲的吼道:“還這麼嬉皮笑臉的!你剛剛差一點就要釀成大禍了!”
“嘻嘻,這不是有你嘛,我知道錯了還不行嗎?你小點聲哎,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聾了。”
這可真不是豆豆在誇張,它本來耳朵就小,穀梁元幸又離這麼近,真的快要震聾了!
穀梁元幸當然也知道它沒撒謊,搖了搖頭就要帶着它進屋裡去。
可殷琦紅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救星離開呢?
“壯士,留步啊!”
穀梁元幸回頭,挑眉,“恩?”
殷琦紅髮誓,這是她見過除懷秋以外最帥的男人了!要不是早就已經喜歡上了懷秋,她一定會喜歡這個男人的!
沒辦法,戀夏認識穀梁元幸的時候,殷琦紅早就已經消失在幻靈院了,自然是沒有見過穀梁元幸的。
“那個,你放我出去行嗎?”
“啊,姑娘啊,”穀梁元幸回過身來,正兒八經的面對着她說道,“你猜這是哪裡?”
“哪裡?”殷琦紅當然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啊。
“這裡是戀夏的隨身空間,空間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屬於戀夏的,包括我,所以,不要用那種花癡的眼神看着我哦,很噁心。”
穀梁元幸說這些話的時候,一直都是笑眯眯的,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差點沒把殷琦紅氣死!
又是晴戀夏!!有了懷秋還不夠!連這麼帥的男人也爲了她而死心塌地!!真的是沒天理了!!
“我說,晴戀夏明天就要嫁給艾懷秋了,你難道真的捨得嗎?你放了我,我們兩個聯手,大家各取所需,不好嗎?”
這條件,多麼誘人啊,穀梁元幸苦苦笑了一聲,轉過身來帶着豆豆繼續往房間走。
身後的殷琦紅還是不死心,一個勁的拋出誘人的條件,企圖說動他。
“你當真甘心一直默默的躲在這裡嗎?晴戀夏她是可以屬於你的!!放了我啊,我幫你!”
“你是不是爺們啊!自己的女人馬上就要嫁給別人了!你連爭取都不爭取!你難道都不怕自己會後悔嗎?”
“喂!!你是不是聾了啊!你可以阻止她的!!”
身後的話就像是一把把利劍,準確無誤的插進穀梁元幸的心臟,可他也只能苦苦的笑笑,繼續往前走,腳步都沒有遲疑過。
“穀梁哥哥,”他手裡的豆豆都聽不下去了,仰頭問道,“你真的不心動嗎?”
“鬼知道我有多心動,多想跑回去放了她。”
“可是,你爲什麼還在走?”
“因爲我知道,如果我那麼做了,戀夏恨我一輩子是小事,可她會因此失去自己的幸福,那纔是大事,愛她不一定要擁有她,看着她幸福也是可以的,然而那個女人,是永遠也不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豆豆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乖順的跟着他一起進了屋,將殷琦紅的叫囂隔絕在了門外。
愛,就是這樣,說不上自私,也的確很自私。
第二天凌晨,天還沒亮,戀夏就被人從睡夢中薅起來了。
“戀夏快起來啦!”樊雁芙死命的拉着如死豬一樣的戀夏,愣是將她從牀上薅了起來,“快點上妝!”
話音落下,一羣丫鬟就把只穿了件白色底衣的戀夏團團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