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百里求凡對着灃致長老磕了三個響頭,便是大叫一聲:“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這一聲師傅一喊,便是將百里求凡正道求仙之路完全隔絕了,從此,他便是這血河幽藏宗中一徒,正邪不兩立,若是正道見他,便是要殺他、滅他,從此陌路不人,再難相見。
可百里求凡,竟是能爲蒼竟妖主做到如此,亦是可見他真心,可那老頭竟是哈哈大笑,他又滑稽說道:“你要拜我爲師,我卻偏不收你,你要怎麼樣啊?”
這灃致長老本事瘋瘋癲癲之人,他時而認真,時而瘋癲,你卻不知道他話中真假,你便又是有求於他,便是氣不得、恨不得,又只好好言相問。
“可否問前輩一句:爲何?”百里求凡臉上雖是極其震驚,但心下一想,卻又知道此時不好再發什麼脾氣,便是虛心下來,問着瘋子老頭爲何。
這瘋子老頭哈哈大笑,說道:“你要學那救人之法,還不如去羅浮道修仙,這羅浮道乃是正道術法最高之道,若是化入元嬰期,那救蒼竟豈不是輕而易舉之事,你又何必求我。”
這老頭真是有趣,讓百里求凡拜他爲師的是他,可不收百里求凡的也是他,讓百里求凡不如血河幽藏宗,拜入羅浮道的,還是他。
可這老頭亦是有自己的用意,而他的用意便是簡單極了,他便是要看看,這蒼竟在百里求凡心中是個怎麼樣的輕重,而此時,他已經驗出來了,便不再多做累贅。
“可前輩,阿竟他……”百里求凡說道,阿竟此時卻是法身破碎,命不久矣,出現天人五衰之兆,而早前還在洞中顯出真身與塗胡姬一戰,弄得鮮血淋漓,雖是將塗胡姬趕走,可百里求凡也知道阿竟必是受傷亦重。
“我這裡有一靈蛇卵,乃是即將成龍的千年靈蛇交(和諧)配後產下的一丸靈卵,這靈卵若被築基者服用,將這靈卵放入丹田氣海之中,可做假金丹而用,有些修道之人雖修道極久,卻遲遲練不出金丹,便會去這九幽十八州尋那可代替之物,放入氣海丹田處,製成假金丹,可這金丹雖成,卻終究不如真,進入金丹期後,化出元嬰更是難上加難。”那老頭將散發着白色光芒的靈蛇卵交給百里求凡,“你是想將這靈蛇卵服下,化入金丹期,還是想將這靈蛇卵放入天緣福地內,好讓蒼竟妖主再緩上一緩呢?”
這靈蛇卵本是世間難得之物,而這可放入丹田氣海內當做假金丹的靈蛇卵更是奇特,這靈蛇乃是幾近化龍之勢,可抵不過春秋天性,便是在惡水洞中交(和諧)配產卵。這惡水洞中滿是毒水,又有巨型靈蛇相守,乃是惡中之惡,這灃致亦是九死一生纔拿到一枚靈蛇卵。
——自然,這件事情百里求凡並不知曉。
這百里求凡拿到靈蛇卵,端詳片刻,只見這卵如手掌之大,外殼透明,裡面似有什麼東西在慢慢遊動,而那東西細如小線,而接近頭部的位子,似乎還有兩個小小的包。
那靈蛇卵發出微微白色光芒,自那卵一拿出來,放到百里求凡手上,百里求凡就覺得有無限靈氣從那卵裡面滲出,只覺得拿着那卵便是神清氣爽,丹田充盈——那卵,彷彿對他散發着無限的吸引力。
這邊事情,灃致亦是知道——力量,力量是所有人的渴求,而百里求凡亦是對它渴望之極,只要服下此卵,便可入金丹期修爲,這是何等的快意。
可哪知百里求凡只是看了那一眼靈蛇卵,便是拿出寶鏡,將靈蛇卵綁在思源葉中慢慢送入鏡子中,那鏡子彷彿如一片水面般,這靈蛇卵慢慢隨着水面下沉,最後直至消失。
“你竟是把這大好靈蛇卵送給了蒼竟!”這灃致老頭似乎根本不想相信百里求凡所做,大聲質問。
百里求凡點點頭,向老頭報手致謝。
可那瘋子老頭卻是左右踱步,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想說,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最後憋的他是抓耳撓腮。
“請問前輩可有什麼不妥?”百里求凡奇怪道,分明是這瘋子老頭讓百里求凡做出選擇的,是吃下靈蛇卵還是將它給蒼竟,可此時百里求凡將那卵給了蒼竟,瘋子老頭卻又是一副機不開心,又極其怪異的樣子。
“你竟是不求力量,只求蒼竟平安?”瘋子老頭又問。
“自是,阿竟在我心裡比什麼都重要,阿竟自小看我長大,爲我受苦,爲我受累,別說是一枚靈蛇卵,便是這要我的心肝,我亦一眼不眨。”百里求凡說的真切,可青蜂一聽卻是一驚。
“也罷也罷,這靈蛇卵都已經給了蒼竟,我難道還能要回來嗎?”那老頭一臉不捨的樣子,又是嘆氣又是難受地說。
“前輩,我們此番本事要去霧苗州的,那裡奇珍異寶甚多,不如我們前去一探,若是找到什麼稀奇寶物,送給前輩便是,權當這靈蛇卵回禮。”百里求凡說的真切,他乃天感極佳之人,別人是找機緣,他是機緣找他,此番去遍地是寶的霧苗州,自然會當有一番收穫。
“你這小哥,真當我疼惜我那靈蛇卵嗎?”那老頭又是嘆氣又是搖頭,在外人眼裡,分明就是一副不捨寶貝的樣子。
那百里求凡從地上站起,看着寶鏡,發現自靈蛇卵消失在寶鏡之後,這寶鏡竟是隱約散發出一絲亮光,似是重新被洗滌了一遍似的。
“我那靈蛇卵功效異常,蒼竟一吃便知,你們也看到了……”這老頭點着鏡子說道。“算了,老頭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便是送你們娃娃一程把,看你們傷的傷,難得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到霧苗州了。”
這老頭口中唸唸有詞,瞬間這柺杖變大,竟是猶如一顆大樹粗細,他口唸咒語,將三人運到這柺杖上,再一念咒,這柺杖如飛劍一般,馳騁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