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變態狠辣的高老頭眼中,無論是龍月,或是姬家任何一個人,皆不過是他手中復仇的玩物而已,高老頭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拇指掰掉瓶頸上的紅綢,抓過龍月,欲將瓶中之物強行灌入她口中。
高老頭咬牙道:“男女歡好,以此迷情,待你喝下,老朽便帶你去找莊主姬葬花。”
龍月緊閉雙脣,寧死不喝,奈何身體動彈不得。
“住手!”楊池蕊大喝道。
原來,姬凌鳳和姬凌燕二人還站在枯井旁,楊池蕊額等人正巧路過,覺得甚是蹊蹺,便下井來一探究竟,亦是聞見花香詭異,便沿着隧洞找到了這裡。
“哼,老朽還沒得空放你們出來,你們倒急着爲赤尾鳶獻祭麼。”高老頭勾起殺人微笑道。
“哪那麼多廢話,上!”
楊池蕊等人拔出長劍,瞬間與高老頭打鬥起來,小師妹小玉趁機跑到龍月身旁,替她解了穴。
“小玉,快躲開。”龍月定了定神,交代了一聲,便使出衝鋒招迎上去支援。
高老頭雖年事已高,當年棄魔刀消失,但內力卻毫不含糊,反而日益劇增,龍月、楊池蕊等人,與他不過打了個平手而已。
這時,山莊的侍從守衛似乎聽到了高老頭的命令,紛紛往枯井下的花海趕來,瞬間將龍月等人的勢頭比了下去,加上古墓弟子做事原則,不願傷及無辜人的性命,高老頭趁這她們分身乏術,在人羣中來回瞬移,將楊池蕊等人擊入赤尾鳶花叢中,個個口吐鮮血。
楊池蕊捂着胸口緩緩起身,發現臂膀上插着幾隻毒針,小玉和其他三個古墓弟子亦是如此。
須臾,赤尾鳶似乎是聞到了血腥味,變得躁動不安,猩紅的花瓣劃過肌膚,傳來嗜血般的疼痛。
楊池蕊等人在赤尾鳶叢中發出哀嚎,奮力掙扎。
“師姐,小玉!”龍月轉過頭看向高老頭哀求道:“我求你,放了他們!”
“哼,這根土相連的赤尾鳶可是有靈性的,它們聞到了毒針上同類的味道,互相吸引,老朽也沒有辦法。”
“你……”
未等龍月把話說完,高老頭從肩上一掌劈下去,龍月便暈了過去。
良久,等龍月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架子牀上,口中塞滿綢布,雙手綁在身後,雙腿亦無法動彈,她打量着四周,依房間的陳設來看,這裡莫不是姬葬花和姬夫人的內臥。
天哪,難不成自己真要遭姬葬花的毒手麼,龍月環顧四周,找尋着清音琴鞘,或是房內其他鋒利之物,奈何整個房間連個花瓶都不曾瞧見。
對了,龍月靈機一動,將雙手從後方緩緩穿過臀部和雙腿,將捆綁的雙手移到身前,她扯出口中的綢布,鎮定地解開雙腳的繩子,不時瞥向門口。
不多時,一陣開門聲傳來,龍月心中一驚,恰好解開了繩子,只見姬葬花通過門縫小心地朝裡張望,這舉動讓龍月不禁向後縮了縮,姬葬花輕咳了一聲,緩緩推開門,扭捏地跨進門檻,每一個動作都好似在拿捏揣摩。
“擋我者,死。”姬葬花拂袖,不料打翻了門口的花案,不知這故作瀟灑是真低能,還是恐嚇她……
“你你,怎麼解開的。”姬葬花望着牀沿上的繩子朝龍月走來,堪堪一步之遙。
龍月靠着牆,拉開與姬葬花的距離,囁嚅道:“你……想知道麼。”
姬葬花勾起脣角,轉頭望向龍月:“讓我把你綁起來,你再試給我看。”
有時無知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姬葬花拿着繩子向龍月撲來,龍月徒手跟他過了幾招,狠狠將姬葬花踢到牀上,重重落下,姬葬花惱羞成怒。
須臾,龍月感覺有些發熱,心跳加速,她扶着桌沿暗道一聲不好,定是高老頭趁她昏迷灌了合歡散。
姬葬花從牀上爬起來,面露兇相,語氣充滿殺意:“擋我者,死!”
龍月感覺到四肢漸漸酥軟,她將桌上的水壺茶杯盡數摔落在地上,拾起一支碎片。
姬葬花面露色相,挽起袖子向龍月走來,一把拽過她的胳膊輕而易舉扔向牀榻,就像拎一隻貓。
龍月咬牙用碎片在自己白皙的胳膊上綿綿劃了一道,用鮮血和疼痛提醒自己不能失控,她額前滲出細密的汗珠,面色有些蒼白。
姬葬花上前按住龍月露在衣衫外的玉腿,一把扯掉了她的白色肚兜,埋在她頸間落下粗暴的吻痕。
“放開我!放開我!”
龍月撕心裂肺地哀求,語氣充滿無助,淚水順着她的眼角滑落,手邊慌亂的搜尋那支碎片。
須臾,門外響起嘈雜聲與刀劍撞擊的聲音,一道藍影破門而入,如閃電般抓起姬葬花的腦袋將他拋出門口幾丈開外。
待姬葬花還未來得及反應,藍影疾速飛到跟前將他掠起,奮力拋向空中,隨着藍影的蓄力嘶吼,拳頭若暴雨般落在姬葬花身上,他褐色的眼瞳中充斥着殺意,直到將姬葬花打到血肉模糊,不成人形,落地不再動彈,才肯罷休,任旁人爲之驚動。
隨後,他一個穿雲縱飛回龍月身邊,解下寬大的袍子裹在她身上,柔聲道:“沒事了,沒事了。”就像哄着一個受驚的嬰孩。
龍月身子輕輕發顫,一手緊緊握着碎片,一手扯着來人的袍子,就像抓着救命稻草。
看着龍月面色泛紅,神情迷離,他心下已是瞭然。
“來人。”他吩咐道。
兩個江湖散人裝扮的女子氣喘吁吁進門抱拳道:“坊主。”
“木蘭,照顧好龍月姑娘,司竹,快去找合歡散解藥來。”
“是。”
彼時,莊主的父母姬苦情、姬悲情,包括姬夫人,姬凌燕姐妹已在山莊正堂與尋音坊打鬥起來,優伶戲子們一改平素戲臺上的花拳繡腿,化身江湖遊俠,個個手持刀槍,出手決絕,不到一炷香,便將山莊的嘍囉幾乎全部幹掉。
最後剩下坊主對陣悲苦二老,班主對陣姬夫人,卻遲遲不見東郭高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