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漫無目的的走在山路上,一言不發的看着遠處的小村莊,絕美的臉頰被陽光照射的像是不該出現於此處的仙女似的,你很難想象在一個人臉上能同時出現嫵媚與清純兩種如此矛盾的神情,她的眼眸含水,藏着不少的幽怨。
“我說,你在這裡是還有什麼願望沒實現嗎?”穿着奇怪教服的男人從陰影中走了出來,看着紅色裙子的少女,陰惻惻的笑着,正是在那個雨夜消失的必要之罪主教,阿拉託斯.利維坦。
少女略帶着敵意的看着眼前莫名的讓人作嘔的男人,雖然讓人很不爽,不過卻能感覺到危險,從他的笑容也好,或者言行舉止,剛纔自己明明沒有放鬆警惕,卻還是沒有發現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你是誰?想做什麼?”冰冷的聲音帶着一絲嫵媚,但能聽出很大的戒心:“我們應該沒見過吧,先生。”
男人聽到這句話,不禁笑出了聲:“哈哈哈,果然是個有趣的人,哦,不對。”他突然一個近身一瞬間到了少女的身前:“你真的是人類嗎?”
“錚!”一陣金鐵交接的清脆聲音打破了沉默,少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剛纔暴起的一擊竟被對方如此輕鬆的接下甚至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就擋下了。
男人收起了手中的書,正是這鑲着金邊的羊皮紙書籍擋住了這一擊,利維坦搖了搖頭:“不識好歹,我是帶着主的意願來接納你的,但你這樣的反應讓主很失望,果然無論是什麼,都是愚蠢之物。”
如果穆文軒還活着那他一定會認識這本書:死海冥書。
“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少女美目一蹬,已經失去了和他再交流的耐心了,這男人實力深的自己剛纔那一擊連一點底都沒有試出來,這種恐怖的壓迫感,讓她只想快速撤離,絕對不能逗留。
利維坦像是在看着眼前已經無法反抗的獵物似的,舔了舔自己的嘴脣,很開心的看着少女,很紳士的舉了個躬:“吾名阿拉託斯.利維坦,是必要之罪的大主教,奉吾主之命來此地宣揚主的旨意,你的罪,很美妙,我們想拉你一把。”
說罷,他伸出了自己的手,似乎在徵求少女的意見:“所以,你的決定是什麼呢?小姐。”他很紳士的低下了自己的頭,行了個禮,但這一舉動除了讓少女產生恐懼的心理,還生出了不少疑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目的?我做事從來不需要什麼所謂的目的,目的是人類這種愚蠢的生物爲了刺激自己做到某件事才需要的,我爲什麼需要這種無用的東西,我奉行主的旨意,宣揚我主的聲名就足夠了。”利維坦只是笑笑,似乎在嘲弄少女的無知。
他一定是個瘋子,這個該死的男人至此都沒有表達出他真實的目的,就只是說什麼主啊,旨意啊,這些亂七八糟自己聽不懂的東西,自己最好拒絕他爲妙,可是如果拒絕了他,誰知道這該死的瘋子會做出什麼事情,一下子少女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他不會回來了,你要找的人早就不在了。”這時爲少女下定決心的是利維坦的低語:“不過,願望是正確的,那麼爲了實現願望,所做的事情也是正確的對吧。”利維坦伸出了手,輕輕的擡起了少女的下頜,這一次既沒有什麼金鐵交接的響聲,也沒有任何的爭吵,只是久久地對視。
出乎少女意料的,男人的手比自己想象的要細膩很多,甚至可以說很好看,如同玉石一般的冰涼明亮,還有些通透。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少女看着眼前不算高大的男人,隨後利維坦說出了要她做的事:“你做到的,我主自然會滿足你的願望的。”
男人說的話似乎有着莫名的魔力,讓她不自覺地相信,他會做得到,他能做得到,自己也能找到他,她的眼睛裡像是萌生了一層水汽似的,淚花從眼角綻放,晶瑩的淚珠順着臉頰流下,滴在了腳下的塵土中,消散了。
“夏婧,請多指教。”少女偏過頭,似乎不想讓眼前的男人看見自己難堪的樣子,男人聽到這裡,嘴角的微笑愈發明顯:“請多指教,嫉妒主教,阿拉託斯.利維坦。”
利維坦收穫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滿意的離開了,隨後紅裙的少女也離開了這裡,一陣微風吹過,從樹林裡鑽出了一隻小黑貓,它很愜意的享受着雨後的陽光與微風,舔了舔自己的前爪,走到了倆個人剛纔談話的地方,久久地不肯離去......
都已經快中午了,導遊先生才起牀,有些迷糊的看着坐在大廳的幾個人,不良少年二人組無聊的看着窗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夏娃聊着天蕭意涵皺着眉頭,用隨身的鋼筆和筆記本記錄着什麼,老闆在磨着刀,好像是爲了晚上做飯做準備。
我戳了戳和我坐在一起的劉軒:“你有頭緒了嗎?”
劉軒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什麼頭緒?你在說什麼呢?”隨後煥然大悟的拍了拍腦門:“我靠,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都是這幾天太累了。”隨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難爲情的看着我。
奇怪,我只感到詫異,在我印象中,劉軒應該是一個心思比較細膩的男生,而且有時候過於細膩讓我感覺甚至有些女孩子氣,但現在卻會因爲幾天的勞累甚至忘記了來這裡的真實目,這種莫名的反差甚至讓我有些毛骨悚然,只覺得身邊熟悉的友人似乎在變得陌生,變成一個我不熟悉的人。
“逗你玩呢,我怎麼可能忘了這件事,只是我不太清楚該從什麼地方下手比較好,這個村子的排外超乎了我的想象,連打聽都沒有什麼好方法。”劉軒有些苦惱地看着我,嘆了口氣。
越是這樣說,我越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有什麼事情在瞞着我,而這件事情可能是關於他的女朋友,也可能是關於那這個村子......
這個村子,以及“重生之旅”的目的,似乎比我想得還有複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