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你是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蒙思飛一把抓住他的頭髮狠狠撞在壓合板搭建而成的辦公室牆壁上面。
嘭的一聲巨響,壓合板直接撞破,粗糙的木質纖維橫岔而出,劃傷了何長海英挺的臉龐,在場人人嚇了一跳。
蒙思飛抓着他的腦袋笑道:“那就讓你見識見識我是什麼東西。”又對着牆壁撞了過去,再次撞出一個大洞,震得整間辦公室搖搖晃晃,上面掛着的油畫啪地掉落下來。
“保安,保安!”吳厚東嚷道。
場記急着討好導演,想鑽出去找保安前來處理,被凌選攔住:“沒有蒙隊長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離開。”
場記怒了:“你,你說不準走就不準走?”
“是的。”凌選直接一腳過去,讓場記滾在地上,抱着肚子說不出話來。
何長海還待反抗,被蒙思飛按住腦袋磕在堅硬的辦公桌上,連挨三下,額頭撞出一個雞蛋大小的腫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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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森森掃了周圍劇組人員將近二十人一圈,冷硬無比的說道:“奉委員長命令,我宣佈螃蟹委員會餓狗先鋒隊暫時控制都市迷夢劇組,所有人必須接受調查,沒有我的許可不準離開。在調查結束之前,劇組無限期停止拍攝工作。”
吳厚東喊道:“你說什、什麼?”
“你有異議?”
凌選等人站了過去,像刀子一般鋒利的光芒籠罩在他身上。三十名手下潮水般涌入,團團圍住拍攝現場,有幾個情緒比較興奮的還亮出了小刀。
劇組成員分不清狀況,但見這夥人看樣子都不是吃素的,紛紛停下手頭動作。
吳厚東當場就流了不少冷汗,看到賈朝陽也站在角落邊上,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叫道:“賈總,這到底怎麼回事?”
賈朝陽恨不能一巴掌將他拍死,你擅自刁難蒙隊長看中的女演員,給公司惹下多大的麻煩?搖搖頭道:“蟹委會是西區秩序管理機構,大家都聽他們吩咐。”
蒙思飛道:“所有都市迷夢劇組的人員全部排成兩列站好報數,藍小姐,你先去後臺換一身衣服。”
“謝謝。”藍姣雪撐着沙發勉強站起,那個演女主角的演員很是機靈,見狀忙上去攙扶。
在餓狗隊成員的脅迫下,十八個劇組人員排成兩列站好,吳厚東動作稍微慢了些,被凌選扇了一耳光。
“一、二、三、四、五……”報數的聲音稀稀拉拉響起。
蒙思飛揹着雙手踱起步子,指着何長海說:“好,先從你開始,你叫什麼名字?”
何長海鼓着眼珠子不肯回答,鼻孔呼哧呼哧往外冒粗氣,一邊用手去揉額頭烏黑淤青的腫塊。
“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蒙思飛的聲音稍微大了幾個分貝。
“我憑什麼答你?”
蒙思飛眉毛一挑,勾了勾指頭,凌選和另一名餓狗隊隊員龍二立即衝出,抓住何長海按在沙發上。
何長海拼命掙扎,如何能抗得過久經沙場的隊員?被緊緊按在沙發上不能動彈。
龍二從褲兜摸出一把摺疊小刀,啪地打開,刀光在熒光燈下閃現妖異的氣息,所有人同時吃了一驚,一直罵罵咧咧的吳厚東猛地閉上嘴巴。
那把刀是一把牛角刀,刀柄用整隻牛角製作,烏沉沉的,尾端彎曲成一個優雅的弧
度,上頭綴有用以固定刀身的金屬片。
刀身長約十五釐米,刀柄長十八釐米,刀尖異常銳利。
刀柄上刻有“少年早欲五湖去,見此彌將鐘鼎疏”十四個小字,字跡狂放飛舞,乃是委員長的手跡。
這是委員長的第二把刀,委員長曾經有過七把隨身刀具,其中三把在歷次幫派戰爭中遺失,另外三把贈送給委員會內成員。
第一把暗黑啄木鳥賜給了杜隱橋,第二把就是這把牛角刀,賜給龍二。
三年前龍二因爲學雷鋒做好事表現突出,蒙委員長賜刀,不知惹了多少人眼紅。
道上曾有人開價十萬,龍二哪裡肯賣?
刀身上的詩句是李白答王十二寒夜獨酌有懷的最後兩句,這是李白作品中最集中、最強烈的政治抒情詩,也是我國詩史上最富文人精神的寒士之歌。
寒士之歌的本質在於反權貴,這也正是本詩的主題,不過蟹委會成員大多文化不高,不明白委員長爲什麼要刻上這兩句。
何長海驚恐的叫嚷道:“不,不要!不要!”
龍二不打話,抓住牛角尖刀便在他臉上劃了個十字,皮肉翻滾,豁口極深,鮮血隨之涌出。
劇組裡幾個女性大聲尖叫起來,龍二隻淡淡掃了一眼,那幾個女人趕緊捂住嘴巴。
“下一個。”蒙思飛指着吳厚東道:“你叫什麼名字?在劇組幹什麼的?”
吳厚東勉強應道:“我叫吳厚東,是劇組的導演。”
“很好,從現在開始你不再是劇組的導演了。”
吳厚東驚疑不定地看向賈朝陽道:“賈總?”不知道這次是賈總授意還是怎麼回事。
賈朝陽鐵青着臉只當做沒聽見,算是默認了蒙隊長的決議。
蒙思飛裝腔作勢的說:“我們螃蟹委員會管理西區的秩序,爲了讓人民生活過得更好。近來經我調查發現,演藝圈污水一潭,你們所塑造的偶像形象令人堪憂,你們所製作的作品毫無思想性可言,你們爲了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劇組裡肆意毆打欺壓其他演員,這些行爲都要受到處罰。”
場記大聲叫道:“領導,我檢舉!我檢舉吳厚東剋扣劇組工錢,收受賄賂,讓給他送錢的演員上戲,不聽話的則被他打壓。”
吳厚東怒道:“你有什麼證據?不要血口噴人!”
蒙思飛眼睛一緊:“沒有我的提問,所有人不準說話。掌嘴!兩個一起!”
幾個手下過去抓住吳厚東和場記一起抽耳光,清脆的聲音在拍攝大廳中迴盪。人人噤若寒蟬,有一個女人被嚇壞了,開始小聲的抽泣。
“還有誰參與欺壓藍姣雪行爲的,最好自動站出來,不然等下叫我查出,可能不只是毀容那麼簡單。怎麼着?做過了不敢承認?要不等下藍姣雪換好衣服出來由她直接指證?”
當下兩個劇組工作人員和一個跑龍套的演員畏畏縮縮站了出來。
其中一人迫不過當前幾乎要凝固的壓力,撲通一聲給跪下了,叫道:“我就是昨天把藍姣雪的羽絨服外套換成了單衣,讓她在冷風中吹了三個小時,都是吳厚東叫乾的,其實不關我的事呀!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上有八十歲老母要養活,下有兩歲小孩嗷嗷待哺……”
旁邊一個隊員忍不住給了他一腳:“你他媽看起來才二十幾歲,能有八十
歲老母?你媽六十歲生你的?”
蒙思飛道:“既然你們勇於承認,用刑就免了,開除出劇組,三年之內不得從事娛樂產業。”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那人磕頭不止。
藍姣雪換好衣服,外面披了件大衣站在旁邊,見何長海被毀容的慘狀,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顫聲道:“出了什麼事?”
蒙思飛沒有理她,說:“賈總,我建議整頓劇組,更換導演和何長海以及藍姣雪的角色,你覺得怎麼樣?你們最近還有沒有什麼新戲?”
女秘書趕緊給送上一份文件。
賈朝陽心想只有這樣才能平息蒙隊長的怒氣,說:“明年年初有一部寒露的夜空即將開拍,都市愛情偶像劇,投資一千二百萬左右。”
都市偶像劇成本較低,還能拉很多廣告贊助,通過修改內容,打隱形廣告,礦泉水、手機、摩托車、服裝等等,這都是都市劇裡慣常用到的。如果是同樣的古裝劇,光是道具費用就得多花一半的資金。
蒙思飛道:“我覺得藍姣雪表演功力過硬,年齡也很符合,是不是在裡面演個角色什麼的?”
其實藍姣雪在那部戲裡有戲份,是演一個暗戀男主角然後心理失常,瘋狂報復女主角的精神病花癡。
因爲得不到導演喜愛,藍姣雪領到的總是這種不討好的角色。
她出道至今已經演了八部電影,出演的角色都不怎麼良好,不是壞人就是女變態,如果再沒有突破,這種銀幕形象就要被固定下來了。
賈朝陽笑道:“藍姣雪能力很強,以前沒能當上主角是公司給她的鍛鍊,這部寒露的夜空嘛,我覺得可以擔當女主角了。”
藍姣雪一時不能置信,呆愣愣地看着兩人。
“導演是誰?”蒙思飛又問。
賈朝陽說:“本來也是吳導的,不過蒙隊現在查出他品行有問題,必須另外更換。”
蒙思飛打斷他道:“行了,就讓吳厚東來做導演。吳厚東,你有疑問嗎?”
吳厚東被打得滿嘴都是血,牙齒少了三顆,牙牀腫得跟爆米花差不多,聞言趕緊搖頭。
“不管你怎麼開動腦筋,怎麼動用你全身的藝術細胞,怎麼利用有限的條件讓這部戲變得更好看,更受觀衆歡迎,我只有一個要求。票房沒有達到五千萬……”蒙思飛頓了一頓,陰森森的續道:“你全家都得死。”
吳厚東不禁打了個寒噤,囁嚅着說:“我……我……我……”到底我要怎麼樣,卻一直沒能說出喉嚨。
說完,蒙思飛也沒再向藍姣雪說什麼話,扭頭帶着手下離開,蟹委會成員又像潮水一般退得乾乾淨淨,留下險些變成植物人的劇組成員。
“報、報警,快報警!”吳厚東好久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喊道:“不能讓犯罪分子安然離開!”
賈朝陽狠狠瞪了吳厚東一眼,說:“報什麼警?都回去好好反省,吳厚東,你暫停手頭所有工作,等搞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了再回來。讓個人陪小何去醫務室看看。”
“老闆,這……”
“什麼這這那那的,你他媽的給老子惹下多大的麻煩?知道他們是什麼人麼?”賈朝陽越想越氣,屢次三番要給他來一記耳刮子,終於忍住了,氣呼呼道,“居然還勾結蘇家的人排擠劇組演員,那個蘇成渙給你多大好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