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宴終於還是拉開了序幕,在這夏末初秋的季節,帶着一種明朗的歡快,又似夾着無息的惆悵。
樓嬛卻在此時病倒了,這一場病來得很迅速,藍汐來看過,也找不出病因,只說是她心中有鬱結,她卻知道,這一場病,和娘交給她的星曜石有關,而她的後頸,多了一顆紫色珍珠大小的五角星。
在這半個月裡,風華宴的參賽者們是大家關注的焦點,是茶餘飯後的熱點,京中未出閣的少女們更是睜大了眼睛想要從這一羣優秀者們中挑選一個未來的夫婿,畢竟,公主只有一個。
今日,便是重頭戲,真正的風華之宴就要在宮中舉行。
璧月和紫衣在爲樓嬛細妥地打扮,久病之下的蒼白臉色,在一點點胭脂水粉的堆砌下才慢慢紅潤起來。
“王妃病了的這些日子,又瘦了不少。”紫衣滿是疼惜,不過,小姐雖然病了,但她的膚色卻不像一般病人的那種蒼白,而是愈發滑潤剔透,瑩瑩如白玉。
“王妃就算病了,也依然容光逼人呢。”璧月附和道,隨後開始爲樓嬛整理墨發,長髮在她的手中繞動,不一會兒,就挽了一個雲髻。
“你們倆個倒是默契十足,一唱一和地打趣我。”樓嬛眼眸懶懶一擡,伸手將一隻水仙花玉簪插入雲鬢中,簪身是白玉,頂端冶碧活翠的綠,是花葉,而白玉與黃玉雕成的花身與花蕊,埋在烏髮間,明亮秀妍,又隱隱帶着清麗脫俗。
“嬛兒,你要去風華宴?”祁穆推門
而入,他一身銀袍雍雅秀逸,行走間銀光鋪泄。
“嗯。”樓嬛輕聲應答,一旁的紫衣和璧月見到王爺來了,行了個禮就出去了。
“你身子未痊癒,還是待在府裡好好休息,好不好?”祁穆溫柔地與他的小妻子商量,今日,他的小妻子打扮的,堪得八個字,神韻脫俗,風致嫣然,他有一點點私心,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任何打量的目光都會讓自己覺得不舒服。
樓嬛搖搖頭,朱脣微啓,“不好,穆,你知道我們都沒權利這麼做的,我不願讓你因我爲難。”
祁穆漆黑的眼眸泛起波瀾,不自覺地湊上前在她的脣上蹭了蹭。
“別鬧,妝都要花了。”樓嬛雙手輕輕推搡着他,嬌嗔道。
“妝花了正好。”祁穆低聲喃喃自語,花了就沒那麼好看了,正好合了自己的心意。
樓嬛耳力不算差,他說的話正好聽得一清二楚,怔了怔,似琢磨到其中的意味,笑意漸深,“好了,時間不早了,不要晚了。”
“不過你要答應我,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和我說。”
“我哪有這麼嬌弱了。”樓嬛辯駁道,然而看到祁穆擔憂的眼神,還是乖乖的點點頭,“好。”
宮裡正有條不紊地準備着風華宴的事宜,樓嬛坐在馬車上,只覺得有些悶熱,於是伸手挑開了車簾,眼前忽然掠過紅色浮影,想再仔細看清時,卻是什麼都沒有,彷彿剛剛只是她的錯覺。
忽然,一雙手從身後環過
她,然後將她挑開的車簾合上,擔憂道,“身體還沒好,也不怕再着了風。”
“我剛纔,好像看見東方泠了。”樓嬛的秀眉擰成了一個川字,神色頗爲凝重,而後,又自我寬慰般地甩了甩頭,“定是我看錯了,他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
“你沒看錯,的確是師兄,此次有資格上風華宴的人,共有七人,他就是其中之一。”祁穆懶懶向後靠去,眯着眼眸,緩緩而言。
“七人?這麼多!”樓嬛訝異,以趙後的手段,她所設的三大關卡定都是難中之難,極盡刁難的,她本預料的結局應是隻有葉傲天一人,讓玥禾選無可選,而或者是,一人皆無。
“是父皇從中干預的,南雲王子葉傲天,武林第一公子東方泠,祁朝首富樓府三少樓予湛,淮安侯世子衛霄,武林第一世家大公子林蕭楠,鎮遠大將軍四公子莫清痕以及姚相之子姚空洲。”祁穆的脣畔微彎,似笑非笑,沒想到,淑妃竟還有如此的本事,能夠讓父皇爲玥禾而反抗了趙後。
“這七人,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樓嬛眉心微蹙,心中總是有不好的預感,其他人她不敢說,但是東方泠,他心中明明皆是楊纖宛,又爲何會參加?
“我想,除了予湛,都是爲了各自的利益吧。”祁穆淡淡說道,只是,師兄,是爲了什麼?
“穆,我想先去一趟昭華宮找玥禾。”
“你自己小心些,我先去等你。”
“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