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正罵着,忽聽黑漆漆木門一聲響,便似有人走進來。
村長一愣,忙起身問:“誰?”
“死鬼,當然是我,不然你還盼着那個女人?”
蘇二嬸含笑回答着,一邊快步進屋直撲向炕上。
“哎,蘇二家的,你咋來了?”
村長有點懵怔問着,蘇二嬸早如狼似虎扒開自己衣裙撲過去。
“我就知道死鬼你攙着了,這不今晚就趕過來給你解解饞。”
兩人多時未見早就忍耐不住,也來不及再多說便如干柴烈火般燒了起來。
……
而蘇老二在家因吃了幾口豬頭肉,正躺在炕上美滋滋的回味,忽聽外面有人叫嚷。
“大夥快去村口空屋吧!聽說蘇二家的被野狗咬到,傷得不輕,擡去空屋醫治呢!”
“啥?”
蘇老二聽見這話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也不辨真僞立刻叫來兩個兒子。
“你娘受傷了,快帶上藥去村院空屋。”
“是,爹!”
於是,大半個村子的人都哄嚷起來,大家一塊兒提燈籠,舉火把涌向空屋,就連蘇大田一家都被吵起來了,聽說蘇二嬸受傷,仍不計前嫌去幫忙。
正當大夥匆忙忙趕到空屋時,果聽裡面傳出一聲聲叫喊,非常不堪入耳。
衆人止步,皺眉。
一個村漢遲疑道:“這是蘇二家的聲音?她在幹啥?”
其他漢子,媳婦,還有老婦人等都有些疑惑,但,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夥着急了。
“你們聽叫的這麼慘不知道傷多重呢,快進去救人吧!”
說罷,他快步過去“哐啷”一腳踹開木門。
數十盞燈籠和火把一齊照進屋裡,只見蘇二嬸和村長兩個白赤赤的人正死命糾纏翻滾着,這一幕簡直驚呆所有人。
最前面的小夥嚇的下巴差點砸腳面上。
呆呆道:“村長,蘇二嬸,你們……”
屋裡二人正驚濤駭浪只是猛被衆人撞破,登時嚇的渾身顫抖急忙分開,村長捂住頭臉不敢見人,蘇二嬸則抓住衣裳擋住身體,面對衆人慾哭無淚,死的心都有。
蘇老二更是氣的臉都歪了,怒聲大吼。
“死賤婦,你敢背老子偷漢子,老子今天打死你這個賤貨!”
說罷,蘇老二衝進屋一把從炕上將老婆拖下地,沙包大的拳頭如雨點般砸在蘇二嬸身上。
蘇老二兩個兒子也怒着衝進去,但他們不是對娘,而是對村長。
“老不死的東西,你居然敢欺負我娘,我斷你命根兒!”
他們跳上炕,不由分說一頓拳腳相加,瞬間就將村長揍的滿臉開花,不聽求饒。
村裡衆人生怕打出人命,剛想過去拉架時忽見村長的幾房小老婆和親戚都來了,見這情景立馬全撕破臉打起來。
於是乎,蘇老二和兩個兒子往死踹村長,村長的老婆們全都薅着蘇二嬸頭髮厲聲辱罵,登時房裡哭嚎聲震耳欲聾,笑煞四野。
……
蘇大田一家都是老實厚道的人,見鬧成這步田地也覺得沒臉,只好勸說蘇老二別鬧出人命,先拖着半死不活的蘇二嬸先回家再說。
蘇老二這些年對老婆始終言聽計從,如今這樣打他的臉,也加上家裡早被蘇二嬸敗光,便一怒之下寫了休書,狠狠扔給蘇二嬸。
“死賤人,從今後我跟你在沒任何瓜葛,你滾,別再讓我看見你。”
“不要,當家的,別休我,我還有兩個兒子,他們不能沒有娘啊……”
蘇二嬸跟狗一樣抓住蘇老二的腿求情,蘇老二怒視她。
“你還有臉給兒子當娘?你問問你兒子他們還認不認你這個賤婦?”
蘇二嬸忙轉身求兩個兒子。
“阿福,阿才,娘錯了,可娘這麼做都是爲了你們呀!都是爲了能在村裡給你們爭些產業……”
“你閉嘴吧!”
大兒子阿才雖有些不忍之色,但小兒子阿福厲聲斷喝。
“你已經身敗名裂了還怎麼給我做娘?你幾次三番陷害大伯家我早就忍夠你了,你滾,我再不認你作娘,你帶着你做的所有惡事,滾!”
“阿福……”
蘇二嬸驚駭,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用性命疼愛的兒子。
這等危急存亡之時,兒子不僅沒拉娘一把,反將所有過錯推在她身上,自己留着清白名聲好繼續活下去。
蘇二嬸徹底絕望了,捂着臉拼命嚎哭起來。
而遠處的蘇小七卻隱在村屋暗影下,靜靜看着這一幕,在青澀稚嫩的面容中,那雙眼睛分外寒徹,鋒凜。
……
蘇老二一件衣裳一口乾糧都沒給蘇二嬸留,當晚就向攆喪家狗一樣把她攆出村子。
而村長本就撤職待罪,這下更聲名狼藉沒臉再見人,當晚被族中老人押送去鄉郡,交給鄉官老爺自行處置了。
村長和蘇二嬸都徹底解決了。
清水村終於迎來一片安靜祥和,一轉眼,年三十也到了。
蘇家熱火朝天過除夕,蘇小七出了忙自家事外還要去言逸的莊院幫忙,言逸還是第一次在鄉野間過年,被這裡濃厚且熱鬧的氣息所感染,連舊症都好了幾分。
但望雲府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天至午時,苗若晴怒容滿面坐在花廳裡,正審問府裡丫鬟。
“你們之前說逸哥哥出去打獵幾天就回來,可這都多長時間了?都過年他都不回來?逸哥哥究竟去了哪?”
丫鬟們驚恐搖頭。
“請姑娘饒命,奴婢也只是聽公子也那樣吩咐的,置於他到底去了何處奴婢也不知道。”
“不知道?”
苗若晴稚嫩的臉龐浮起一絲兇殘。
“好呀!今天過年處處張燈結綵,來人,把堂前燭臺拿過來,把蠟燭給我點上。”
“是。”
立刻有丫鬟拿過一座枝狀點翠燭臺,將上面十六根蠟燭全都點燃了。
苗若晴陰毒笑着:“你們雖是奴婢,但也要過年的,去,每人都將兩手放在燭火上烤,一直烤到你們想起逸哥哥在什麼地方爲止。”
丫鬟們一聽苗若晴這樣說都嚇的魂飛魄散,拼命磕頭。
“不要啊苗姑娘,求你饒了我們吧!我們只是奴婢真的不知道公子去了哪裡?”
但苗若晴根本不聽,一邊竟怒衝衝起身過來,抓住一個丫鬟的手就往火苗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