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七心事繁瑣對着燈燭沉思,俏月回來見主子還是悶悶的,便小心翼翼地問:“世子妃,你可是因爲奴婢剛纔摔了一下而生氣嗎?奴婢真是無意的……”
“我知道。”
蘇小七淡淡含笑看着俏月,並攜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
“既然太后讓你跟着我,今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共同用一條命了,我相信你是被人絆倒的,所以要叮囑你,今後在府裡事事都要小心,要多個心眼兒,知道嗎?”
“我知道。”
俏月點頭。
“奴婢來之前太后都細細叮囑了,但奴婢沒料到側妃那麼陰損,居然在行禮的時候動手腳。”
“哼!”
蘇小七冷冷一笑。
“我太知道她的手段,但她充其量也就那麼三招兩式,不用太怕她,我自有辦法壓制……”
一語未了,忽聽外面一陣吵嚷喧譁聲,然後就聽有人高聲道:“世子入洞房了!”
一聽此言蘇小七大吃一驚。
她沒想到言逸這麼快就吃完喜宴了,而且,竟毫不遮掩直接就來她的寢殿。
不由得,蘇小七心裡一陣甜蜜。
猛想到今晚就是洞房,她就要跟他真的那個啥了,蘇小七忽然又有點兒緊張。
俏月在旁可不像蘇小七那麼多心思,她一聽世子來了立馬就跳起身,一把抓過蓋頭重新給蘇小七蓋好,飛快攙扶蘇小七回到懸着正紅喜帳的喜榻上坐好。
“世子妃,雙腳要擺正,雙手要交疊放在膝蓋上!”
俏月正緊張的整理蘇小七,就見一大羣人跟着言逸都含着笑走進來了。
“奴婢恭迎世子入洞房。”
俏月喜盈盈的彎腰下拜。
言逸清洌笑:“平身,有賞!全都有賞!”
“多謝世子。”
殿閣裡衆人鬨笑起來,而蘇小七一聽到言逸的聲音心底更是一陣漣漪盪漾。
說來奇怪,平時天天時時都見面的,可今天怎麼感覺像是幾輩子都沒見過他一樣?
接下來不免又是一番熱鬧禮儀,只不過這些禮數言逸一點兒都沒有要求從簡的意思,都和蘇小七認認真真,誠誠敬敬的完成了。
……
就在言逸去正殿時,側殿弦月閣的樾音也早已扯下粉紅色的蓋頭,站在窗前看到正殿滿堂紅燭,熱鬧非常,回頭氣哼哼一拳砸在窗框上。
“那個死賤人。”
此時廳內無閒雜人,樾音便露出真面目憤然毒罵。
“她就會裝軟弱可憐勾引言逸,言逸也是油脂蒙了心的,偏偏去她的房間,我這裡連看都不看,今後我豈不是衆人眼中的笑話了?”
“不可啊!側妃!手會疼的。”
一個襄王賞賜的隨嫁婦人——柳嫂忙過來阻攔樾音。
“側妃再生氣也要顧忌自己身體,若傷了的話世子會嫌棄的,何況天長日久,這一天算不了什麼的?”
“算不了什麼?”
樾音怒視柳嫂。
“這一整天人家所穿所用都是正紅,我呢?嫁衣粉紅,蓋頭粉紅,就連繡鞋和牀榻也都是粉紅、憑什麼?我是一族的郡主,憑什麼處處要矮那個卑賤民女一頭?”
“側妃別嚷!”
柳嫂一臉驚駭的阻攔樾音吵鬧。
“這裡不是你從前府邸,這是世子府,人多眼雜,若有人告訴世子你心生怨言,怕事世子更冷落你了。”
柳嫂這幾句話好使,樾音果然收斂幾分怒氣,但仍氣恨很的看着正殿。
“想在我頭上跋扈囂張,我不會讓她如意的,今晚,我一定要讓世子來我殿裡。”
……
此時,正殿內所有繁縟禮節行後,俏月和一衆人等都退下了,獨留言逸和蘇小七一對兒新人在寢殿內。
蘇小七這時已經掀開了蓋頭,略帶幾分含羞和言逸對望。
言逸今天穿了一身赤紅描金長衫,一頭如墨髮絲用鑲嵌紅寶石的金冠束住,在不停跳躍的燭光映襯下顯得那麼清冽如玉,俊逸奪人。
言逸亦含笑望着小七,“怎麼了?今天一直盯着我看?從前沒見過?”
“見過。”
蘇小七聲腔柔婉:“雖然每天都見,但今天卻好似久別重逢一般,不知爲何竟有些陌生。”
“小七!”
言逸有些心疼的擡手輕撫一下蘇小七嬌俏臉頰。
“我知道你爲何會有這種感覺,因爲,今天府裡來了一個我們都恨不得避而遠之的人,但小七你放心,我決不會走進那個殿閣一步,也決不會和那個女人有任何親近。”
蘇小七黯然低下頭。
“可她畢竟嫁進府,做了你的側妃,於公於私她都是你的女人了,若你真對待她不屑一顧,怕是對今後……”
“小七。”
沒等蘇小七說完,言逸忽然緊緊抓住她的雙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今晚是我和你的洞房花燭,我們只說我們自己,不去管,也不去理會其他任何人,小七,真的嫁給我了,你難道不歡喜?”
“我……歡喜!”
蘇小七終於展露出含羞的,喜悅的笑容。
言逸雙眸中透出更濃烈的深情:“歡喜就好,小七,我們今後有生生世世的路要相攜而行,今晚,就是我們的第一步,來!”
言逸說着,攜起小七走向妝臺。
他親手輕輕爲蘇小七卸下那個他早就精心定製好的鳳冠,輕輕解開那一身滿繡金玉的霞帔嫁衫,然後將臉頰緋紅的蘇小七攔腰抱起,走入喜榻。
……
繡滿五彩鴛鴦的大紅喜帳瞬間滑落,遮擋住整張牀榻。
言逸將他的世子妃攬入懷中忘情擁吻,這一次蘇小七也沒在半推半阻,而是乖巧的,順從迎合着的她的丈夫。
正當二人綾羅褪盡,即將突破最後一道防線時,忽聽一個下人在殿外大叫。
“不好了世子,請你立刻去側殿看一看吧!弦月閣要出人命了。”
“什麼?”
言逸和蘇小七立刻都驚坐而起,言逸怒眉一喝:“什麼事啊?“
外頭那人驚叫:“世子,側殿裡不知爲何出現很多毒蟲,毒蛇,側妃不慎被毒蛇咬傷,請世子快去看一看吧!”
言逸咬牙含怒。
“這個賤婦,她一定要這麼不折手段的讓本世子討厭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