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夫笑了起來:“看來張兄對我還是恨之入骨啊。今日想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了!”
“張子揚,這龍仙便交給你和血月兇狗了!”徐藍道:“我對付景藤,那傅青松嘛……”
“那老怪物便交與我們好了!”馬素搶過話來道。
雖然徐藍將對方說得極是厲害,但無論怎麼看,眼前這老頭卻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便是自己吹口大氣,只怕也會讓他倒地不起。
“不必這麼麻煩了!”景藤怪吼一聲,地面突然冒出數百隻靈魄來。
靈魄之前不過是站在原地不動的,這一次卻突然似有了生命一般向着衆人緩緩的飄然而來。
“快退,千萬不要碰這些靈魄!”徐藍急得大叫起來,帶着三個崑崙弟子當先向後疾退而去。
但這些靈魄已將他們緊緊包圍在其中,除了上天之外,前後左右都已沒有退路。
徐藍當然不會蠢到真的飛到天上去。
在這三個高手面前,上天,便等於送死一樣。
張子揚放出靈劍去,靈劍一撞上那些靈魄,立即便炸開來,沉悶的爆炸雖然看似威力不大,但卻將地面都炸出一個個沉坑來。
“小血!”張子揚亦大叫着。
血月兇狗張開嘴巴,猛的吐出一個巨大的火球來,將身後的一衆靈魄都炸得粉碎。
徐藍帶着衆人剛由那方向跑出去沒多遠,前方便又冒出數不清的靈魄來。而身後的,卻同樣慢悠悠地向着衆飄蕩過來。
衆崑崙弟子亦是同時出手,這些靈魄雖然炸起來非同小可,但卻動作緩慢,崑崙弟子們各自施展出絕技來,將快要近身的靈魄都震碎。
但很快的,這些靈魄好似沒有窮盡一般,又自地底慢慢浮現出來。數量越增越多,身形搖擺間,將衆人的空間圍得更加緊縮。
“我們與他硬拼靈力,實在不上算哪!”徐藍急得怪叫連連,卻根本無計可施。自己如今的狀態根本無法與景藤對敵。更何況,景藤的身邊,還站着傅青松與墨夫兩個高手中的高手。
“砰……”一連躥的爆炸響起,卻並不是在衆人身上,而是周圍所有的靈魄都在同一時間炸開了。
“嗯?”景藤發出奇怪的聲音,轉過身去,一隻巨大的猛虎卻是當頭撲了過來。
虎威驚天,張開血盆大口,雙爪前伸,只一下,便將景藤壓在了身下。
“可惡!”景藤怪叫一聲,風翼虎被震飛上天,景藤自己卻被也對方突然的一吼,將身下整個地面都震出一個巨大的深坑來。
“哈哈……姑娘你可算是來了!”徐藍得意地大笑着,似乎這風翼虎會來,全是因爲他的緣故一樣。
風翼虎立定身形,向着面前三人大吼一聲,罡風隨之而起,震得那隻假虎與三人同時向後連退了數步方纔穩住身形。
而那老人,更是被吹得在地上連滾了幾滾,直出了七八丈遠才又慢慢的自地上爬起來,一拐一拐的向着這邊走過來。
墨夫笑道:“上古妖獸而已,殺了便是了!”
“他們的妖力是與天地相同磁場的。一旦死亡都會引起天崩地陷!”景藤沉聲道:“若是此時殺光它們,主人困在裡面極有可能也會因此而死的。”
“倒還真是麻煩!”墨夫怒哼一聲。
“都像這樣不就成了嘛!”傅青松此時緩緩走了過來,輕拍了下身邊的白虎的頭。
風翼虎此時開口道:“我最討厭別人假冒我了。你們居然連續做了兩次!便憑這一點,已是死不足惜了。”
傅青松怪笑着,身體慢慢超越其他人向着風翼虎走了過來。
“哈哈……來……乖……”他每走一步都較之從前更加緩慢,但不過眨眼之間,卻已到了近前,似有魔力操控一般,那隻佈滿黑斑的老手慢慢伸起來,向着風翼虎的頭上摸去。
風翼虎此時竟真的如同中了定身咒一般,站在那裡完全動彈不得。兩隻褐黃色的虎眼瞪得大大的,直望着對方的手向自己頭頂處摸過來。
觸手一片柔軟,傅青松沒笑幾下便突然定住了臉形愣在那裡。
因爲他摸的並不是風翼虎,而是跳到風翼虎身上的徐藍的貓頭。
“你……”傅青松指着對方猶豫了一下,徐藍卻轉身向張子揚喊道:“快切斷我四肢筋脈。”
他問得快,張子揚行動得也快,竟絲毫也不猶豫,靈劍起處,在徐藍身上帶起一片血雨。
“可恨!”張子揚與傅青松兩人竟同時叫了出來。
傅青松恨得是雖然並未控制住風翼虎,但得了徐藍卻也不錯。沒想到只一下,便被張子揚斷去了筋脈,再厲害的蠱術,用在筋脈已斷的人身上,亦是起不了作用的。
張子揚恨得卻是自己終究還是出手慢了些,還差了徐藍一隻手臂的筋脈沒有切斷。
徐藍一隻貓爪撐地,猛一用力反躍回到景藤那邊去。
徐藍張開口,向着這邊大喊道:“崑崙弟子,再抵抗只會無謂送死,還是快快投誠吧。”
馬素第一個清醒過來,向身邊衆人說道:“不要聽他的,前輩已被這老不死的控制住了!”
“胡說八道!”那邊的徐藍仍舊大聲喊道:“老夫是想通了,纔會做此決定的。你們自認還有勝算嗎?”
風翼虎急道:“那蠢貓爲了救我而被控制了。我們此刻更沒有勝算了。”
“還有一個方法!”張子揚望着那傅青松道:“若是傀儡師的話,其本人通常都是最弱的。只要殺了這老頭,想必白虎與那笨貓都會好的。”
“沒錯,便是如此!”風翼虎應了一聲,猛地一躍,向着那傅青松衝了過去。
同樣一聲虎吼響起,卻是白虎自後面躍起,與它相撞在一起。
兩隻猛虎各發出怒吼之音,摟在一處在地上滾動起來。
張子揚的靈劍亦緊隨而至,同樣向着那傅青松衝了過去。
徐藍怪叫一聲,竟用一隻手撐地,飛快的擋在了對方面前。
靈劍忽一轉,猛的頓住身形,生生繞了一個大圈自後面繼續向着傅青松攻去。
張子揚早料到對方會用徐藍抵擋,靈劍似全都有靈性一般,繞開徐藍的身子,直向傅青松衝去。
傅青松身子一軟,忽然無力的倒在了地上。靈劍瞬間擦身而過,極巧的躲開了被靈劍刺死的結果。
“啊——”徐藍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卻是僅剩下的還完好無損的那隻手臂也被張子揚切斷了。
“這下便好辦多了!”看着徐藍四腳朝天的仰倒在地上。張子揚大叫一聲,靈劍分別向身下三人襲去。
他雖不能像孔義那般隨意出天絕劍陣,但只是向下不斷放出靈劍倒也還遊刃有餘。
靈劍乃靈氣所聚,便是鬼魔王景藤亦不敢硬接,三人一時間倒也不敢不躲閃,分別閃向了個方向。
大火隨後而至,血月天狗的火球在張子揚腳下直衝過去,卻是向着正中墨夫的方向硬撞了上去。
那火球自腳面而起,越滾越大,突然間暴漲了數十倍,變成一個直徑三四丈的巨大火球滾了下去。
火借風勢,本來這一下只是血月兇狗全力一擊,爲的便是要加強凝聚之力不再給墨夫放出水牆抵擋的機會。
想不到風翼虎這一加入風勢,立即變得兇猛無比,饒是三人厲害,卻也不得不急急閃開,反倒被逼退了數十步遠。
傅青松情急之下,讓白虎馱着自己選逃向一旁,風翼虎卻趁此機會叨着徐藍退了回來。
“大家別靠得太近!”馬素一揮手攔住衆人。
“沒錯!”石鼕鼕贊同道:“前輩定是受了那金蠹,此刻已不受自己控制了。”
“封住他的眼耳口鼻,便會清醒一會了!”一個蒼老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衆人轉過身去,卻是一個老者帶着一男一女兩名弟子正半蹲在遠處。
那老者頭髮半白半黑,臉形瘦弱,眉毛橫生出來,如同雜草一般,雙眼卻是如燒着的火燭一般。
他身後是一對不過十五六歲,稚氣未脫的少男少女,一個個長得面如冠玉,臉似朝霞,各梳起相同的兩條月芽形小辮子來,倒是十足的一對未成年的童男童女。
老人走上前,三人居然仍是極小心地保持着半蹲的姿態:“老夫東崑崙許中南!”
身後那對少男少女亦抱拳施禮道:“許平英、許平傑!”
“你們是東崑崙的!”馬素驚道:“聽聞當年東崑崙妖禍,已死光了。”
“我們當年正值返鄉,這才撿回了一條性命!”許中南說完煞有深意地望了張子揚一眼。
衆崑崙弟子自然也曾聽說過當年東崑崙妖禍,劍宗是出了大力的。倒也不覺爲奇。
東崑崙與崑崙派本是同出一脈,如今遇上大敵,衆崑崙弟子反倒更覺得親切些。
許中南見遠處的三人正急着趕回來,這才忙向衆人道:“我也不知管不管用,早年曾聽人說過,但凡中了蠱術之類的,便封住其所有竅門,只要不悶死,再鬆開時,便會讓它清醒一段時間。不過多久,老夫便不得所知了。”
“好!——”衆弟子聽聞立即動手,將徐藍眼、耳、口、鼻都封得死死的。
好一會兒,料到再不鬆開必會悶死時,這才都同時放開了。
徐藍慢慢睜開眼睛,大口大口喘息着,剛上過來這一口氣,便拉住身邊的張子揚急道:“我知道方法了。可以讓你快速增加真元之力的方法——撲……”
不知是否因爲憋悶得太久的緣故,話音一落,居然放出一記極響亮的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