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玉坐在餐椅上,索然無味的吃着女兒們孝敬過來的薯條、雞腿,口中卻味同嚼蠟,飄忽的眼神不時的飄向門口,期盼着、等待着、煎熬着......
時間一分一分的走過,一個小時的等待,漫長的像是一個世紀!
蕭逸風回來了,神色少有的冷肅,那張俊彥的臉上還帶着些許的蒼白,他深深的看了一苗小玉,又分別的看了看孩子們,低沉的說:“我們走吧!”苗小玉輕輕地‘嗯’了一聲,帶着孩子們,隨他去了。
回去的路上,孩子們嘰嘰喳喳的瘋鬧着,蕭逸風和苗小玉都保持着沉默,都陷入了沉思中,車子開了許久,蕭逸風忽然像想起什麼似的,轉過臉,認真的看着苗小玉,冒出一句:“你今天在肯德基遇到的那個女人,只是個傳話的,我的一位故人想見我,命她來找我。”
苗小玉‘哦’了一聲:“你可以不必解釋的。”話雖這麼說,可她的心情卻莫名的好了起來!
蕭逸風說:“我記得我們承諾過彼此,要坦誠相待,如果我不解釋,可能會讓你產生誤會,所以我必須解釋,因爲我不想我們之間再有什麼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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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嘴脣不自覺的彎起,帶着幾分俏皮的語調說:“你看我像妒婦嗎?”
蕭逸風隨意的說:“因爲在意,所以嫉妒,這是人之常情,你若能嫉妒,證明你在意我,我很高興!”
因爲在意,所以嫉妒!
這算什麼理論?
苗小玉輕笑,但很快,一抹愉悅的神色染上她的面頰,讓她的小臉一下變得生動起來!
這男人,真是的!
論起嫉妒,他若稱第二,這世上沒人敢稱第一!
‘因爲在意,所以嫉妒。’
嗯,好像,有幾分道理!
回到半山時,蕭逸風的兄弟們正候在大廳裡等他們。這些兄弟們和以往有些不同,一個個的都和蕭逸風一樣,臉上帶着嚴肅是神色,就連一向吊兒郎當的戴展鵬,也少有的繃起了臉!
蕭逸風向大家點點頭,說了句:“去書房說吧。”便舉步上樓。兄弟們誰都沒有說話,默契的跟在了後面,安安靜靜的向樓上的書房走去。
苗小玉有些懵了,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兒啊,蕭逸風和這些兄弟們在一起時,從來沒有這麼嚴肅的時候,這是怎麼了?
心中雖然疑惑,但她見男人把這些兄弟們帶去了書房,就知道他們研究的事情事關重大,她不便參與,所以就帶着孩子們去後院的遊樂場去玩了。
後院的遊樂場,是幾個孩子剛回來時蕭逸風斥資數百萬爲幾個女兒修建的,也是他拉攏幾個小傢伙的必殺武器,因爲他爲孩子們修了這個遊樂場,幾個小傢伙對蕭逸風的好感飆升,有時候,都不加‘飛機’二字,直接叫他爸爸了,這讓蕭逸風着實的感到物超所值!
……
“義父來中國了!”
書房裡,蕭逸風臨窗而立,身後的弟兄們看不出他的情緒,唯見那背影中的陣陣涼氣。
一記悶雷轟頂!屋裡陷入沉默!
老大讓於進通知大家來時,語氣聲調都不對勁兒,當時就有人猜到或許是義父有什麼消息,弄得大家的心情都灰暗無比,現在,噩耗一經被證實,大夥頓時沉重的喘不上氣兒來。
‘義父’二字,絕對是整個‘赤影幫’的兄弟們最不想聽到的,這個撒旦一樣的稱呼,掌控了他們的他們的童年、少年和青年,讓他們的漫長的人生中,多了一個永不磨滅的噩夢!
赤影幫的所有弟兄都和蕭逸風一樣,是無家可歸的流浪兒或是孤兒院裡受苦的孩子,被義父派出的人解救,偷偷帶回a國,進行嚴酷的訓練、洗腦,成了他的殺人機器。
一起訓練的數百個孩子,在長大後要自相殘殺,弱者死在同伴的刀下,活下來的十二個人,組成赤影,被送到賈拉汗殿下的身邊做死士。
十二個活下來的孩子,都對薩爾有着一種神明般敬畏的心理,這種心理伴隨了他們十年,漫長的十年,槍林彈雨、血雨腥風,這些少年逐漸長大,他們每個人都殺人無數,卻絲毫不敢懈怠,因爲稍不留神,就會被義父新培養出的死士替代,他們像一個個的殺人機器,變得越來越冷漠,越來越麻木不仁。
直到,薩爾起事失敗,被a國國王通緝,他手下的勢力被解散,他們纔跟隨着蕭逸風回到d市,憑着自己的能力,在這裡找到了自己的人生!
他們擺脫了血雨腥風的日子,享受着生活,這時,他們才知道,原來,生活,是這樣美好的一件事兒,原來,人還可以這樣活!
赤影的每一個兄弟,都不願意回首往事,那些除了殺戮、訓練、發誓和背誦《古蘭經》的日子,成了他們心中的一個禁區,一個傷疤,一個噩夢!
雖然他們已經脫離的義父的掌控,並逐漸有了自己的勢力,並且勢力還在不斷的擴大,但對於義父薩爾這樣一個一生都在作惡的野心家來說,他們的勢力還是無法與之相抗衡。
聽說,a國的國王暴斃,最小的王子拉貢繼位,而拉貢王子只有六歲,a國的實權其實是被他的擁護者薩爾他所控制。
換句話說,薩爾現在就是中東某石油大國的掌權人,勢力已經無人可比。
可是,他已經是一國的掌權者了,爲什麼還要來中國?爲什麼要見老大?
“老大,義父他所爲何來?難道是想讓我們回去效命嗎?”
於進問這句話的時候,大家都秉着呼吸,緊張的看着蕭逸風,眼神中泄露出很多情緒,生怕蕭逸風的口中說出“是”字。
就算他說出‘是,’大家也無法從命了,多年隨性自在的生活,讓他們已經無法去過那種刀尖舔血的日子,就算要違背當初在義父面前立下的毒誓,就算要與義父魚死網破,他們也決計不再回到那個噩夢中去!
“不是……”蕭逸風低沉的說。
“呼——”
大家明顯的鬆了口氣,臉上的緊張情緒一掃而空,要知道,與義父薩爾對決,就意味着與某個中東的石油大國對決,與世界各個頂級的殺手對決;還意味着,從此的生活就會籠罩在被暗殺的陰影之,因爲誰都知道薩爾的陰毒狡猾和冷酷!
“還好不是!”
騰飛楊現在過着蜜裡調油的日子,妻子賢惠,兒女雙全,讓他會a國去重做死士,還不如殺了他!
“嚇死我了,媽的!”一向自恃膽大的戴展鵬有些失態。
“老大,既然不是召我們回去,那義父見你,到底有什麼事兒?”
“是啊,老大,快說說,別憋着讓大夥擔心了!”
蕭逸風轉過臉,勉強笑了一下,說:“義父有事來中國,路過d市,順便來看看我,讓我替他問候大家!”
“就這樣?”
兄弟們面面相覷。這個理由,實在不像義父的作風?看望?問候?這是野心家殺人狂薩爾做的事兒嗎?
蕭逸風的眼中閃過一抹幽光,沉沉的笑了一聲:“或許義父年紀大了,性情變了也未可知!”
“但願吧,不過老大,你有沒有問問義父,他四年前把咱們老五召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連個信兒也沒有,不知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
蕭逸風說:“老五替義父辦了一件大事兒,已經被義父嘉獎,留在a國任職了!”
“嚯,當官兒了!”戴展鵬笑起來:“老五是咱們十二個裡面最不喜歡出風頭的,他畢生的志願就是做廚師,沒想到造化弄人,咱們這些不甘寂寞的隱居了山林,他反倒出仕了,呵呵呵.....”
大家都笑了起來,氣氛輕鬆了,大家插科打諢的聊了一會兒,便紛紛起身告辭了。
衆人走後,權正武擔憂的說:“蕭總,爲什麼不對衆位當家的說實話?大家若是聯合起來對抗薩爾,或許還有勝算啊?”
蕭逸風望着窗外的景色,幽幽的說:“衆位兄弟們畏懼薩爾,你又不是看不出來,我不想因爲一己之私,把他們扯進來。”
權正武焦急的說:“可是,您一個人怎麼對抗薩爾呢?聽他的意思,得不到夫人和幾位小姐,就要……”
“他不會得逞的!”
蕭逸風打斷他,堅定的說:“如果我蕭逸風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不住,我還算是個男人嗎?”
權正武仍是擔憂不已:“薩爾的背後,是整個a國,還有無數的死士、殺手,我覺得您有必要和幾位當家的求援。”
“不需要,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來應對,記住,不要讓夫人知道這件事兒,也不要讓幾位堂主知道這件事兒,否則,我拿你是問!”
“是,蕭總。”
權正武退出去了,蕭逸風緩緩的走到酒櫃前,倒了一杯烈酒,搖晃着,一飲而盡。
辛辣的口感,刺激着他的神經,剛剛發生的一幕,又浮現在眼前。
多年不不見的義父薩爾,忽然出現在在中國,出現在d市,出現在他的身邊,召見他,向他提出一個恥辱的要求。
“交出苗小玉和她的三個孩子,作爲補償,你可以得到20億美金和‘新赤影’的調遣令牌!
區區20億美金,就想換走他的心肝兒,蕭逸風憤怒至極,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就算把整個a國送給他,來換他的老婆孩子,他也不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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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瑪,這幾天卡文卡的要死了,今天是大哭了一場,哭過之後才寫出來的,是不是很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