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氏?哪個戚氏啊?”楚占身體前傾,好奇的問。
而韓勉臉上的笑容收斂了些,擡眸,看着秘書:“戚氏怎麼會打電話過來?”
“據說戚氏的總經理這些日子剛剛上任,在董事會的面前立下了軍令狀,說是要和韓家破冰。”
秘書也是聽的小道消息,說完,自己也犯嘀咕:“戚崧之前和您父親鬧成這個樣子,怎麼還會”
“戚歲寧?”韓勉平靜的喊出了這個名字,“戚氏集團新上任的總經理,是不是戚歲寧?”
“是的,”秘書點了點頭,“韓總,您看您要接嗎?”
“接啊!爲什麼不接!這個小賤人害得靳晏傷筋動骨,現在還沒緩過來,自己如今送上門了,還不趕緊收拾了!”
楚佔冷笑,表情發狠:“她還真的以爲自己有了祁聿禮當靠山,就能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韓勉捏了捏眉心,只覺得頭痛。
他掀起眼皮,看了楚佔一眼:“我奉勸你少說兩句,管好你的那張嘴,對你比較好。”
楚佔也就是說說,要是真的和戚歲寧起了大沖突,他心裡也沒底,畢竟周靳晏這麼多年,也就對這麼一個女孩子上心,但是小小的懲戒一下,不算過分。
於是他聳肩,一臉的無所謂的模樣,“我閉嘴還不行?”
而韓勉接通了電話,不動聲色。
戚歲寧在電話那頭等了很久,此時終於轉接進去,也就單刀直入,“韓總,我是戚氏集團的總經理戚歲寧,您如果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和我吃頓飯,我爲之前的事,來向您和您父親致歉。”
韓勉淡淡笑笑,語調寡淡:“戚小姐,你是不是有些冒昧了?區區一個戚氏,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和你吃頓飯?”
楚佔知道韓勉看似不聲不響,其實說起話來刻薄得很,見他今天依舊發揮穩定,楚佔很是幸災樂禍的笑了聲。
戚歲寧這個小賤人,這麼些年被周靳晏寵的無法無天,也早就該被好好的嗆幾句了。
叫他們兩人都沒料到的是,戚歲寧的聲音依舊禮貌,甚至算是上友好:
“韓總,我當然知道,按照戚氏如今的情況,是不配和韓總吃飯的,只是我對於我們兩家的合作,是真的很有誠心,也願意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給到韓家最好的條件。”
韓勉眉眼半垂着,若有所思。
戚歲寧其實大可不必這麼艱難的低聲下氣,一個周靳晏,一個祁聿禮,隨便哪一個,都可以給到她完美的人生。
但是她選了最蠢的那條,她竟然真的想靠自己。
一個女人,想靠自己,在商場上殺出一條路來。
“戚歲寧,你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韓勉難得說話直白的刻薄:“你憑什麼覺得就靠你自己,在我這裡能夠有任何的優勢。”
“那韓總的意思,我該怎麼纔能有優勢?”戚歲寧的聲音溫淡依舊,從聽筒裡傳來,莫名有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
韓勉冷笑,薄脣話語涼淡,“周太太或是祁太太,這兩個名頭,都比你的名字好用。”
楚佔在一旁聽着,強忍着給韓勉鼓掌的衝動。
這小子嘴是真的賤!
而韓勉也很好奇戚歲寧會怎麼回答。
他脣角勾着點笑,半晌,聽見女孩依舊鎮定的聲音。
戚歲寧說:“戚歲寧這個名字,將來會比周太太或是祁太太都更好用,韓勉,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次,賭你對我的一次高擡貴手,能不能得到天價的回報?”
韓勉承認,戚歲寧確實是有兩把刷子的。
她太知道人性的弱點,比如——好奇。
正午,杭城大飯店,私人樓層。
“二位先生好,請隨我過來。”服務員彬彬有禮,領着楚佔和韓勉朝着盡頭的包廂走去。
“韓勉,你怎麼想的,你能和我具體說說嗎?你怎麼就被戚歲寧說服了啊?”
楚佔好奇的看着韓勉,自己都說得氣笑了起來,“你鬆口就算了,我知道不看僧面看佛面,你總歸是要爲了周靳晏過來看看的,但是,你特麼鬆口也鬆的太快了吧!”
“我不是爲了周靳晏。”
“那你是爲了什麼?你還真的覺得戚歲寧能給你創造什麼價值?她是在給你畫餅,你倒好,你是真的吃啊!”
“所以有什麼問題?”韓勉淡淡道:“在商言商,何必和錢過不去?”
“錢?戚歲寧?就她?”楚佔不屑的嗤笑,“你想在戚歲寧身上賺到錢?那你不如直接把她綁架了,找周靳晏和那個黑心的祁聿禮要贖金來的快。”
“戚歲寧沒有你想的這麼沒用,”韓勉頓了頓,大概是覺得很難解釋,乾脆不說了,“總之,你要跟來我不攔着,但是你等等最好給我正常一點,別讓我丟人。”
楚佔真的覺得韓勉這個人,是相當的歹毒。
至於包廂裡的戚歲寧,也是十分歹毒。
一言概之,就是兩個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包廂內,戚歲寧點了一些清淡不出錯的菜,韓勉和楚佔走進來時,她起身,笑着看向二人:“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就點了些這裡的招牌菜。”
“戚歲寧,你別這麼笑,我看着怪瘮人的。”
楚佔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你當初在周靳晏面前走的可是小白花人設,現在這個樣子,反差有點大。”
“嗯,人設崩了,我懂你的意思。”戚歲寧點頭,一臉的理解,“但是現在我裝的累了,確實也是裝不下去了,希望你理解。”
韓勉在戚歲寧的正對面落座,看着眼前漸漸流露鋒芒的女子,脣角笑意複雜,“戚歲寧,我和周靳晏的關係你應該很清楚,我不可能和你合作膈應我的朋友。”
“合作是合作,朋友是朋友,這麼簡單的道理,韓總不會不懂吧?”戚歲寧笑笑,給韓勉和楚佔倒了兩杯酒,用轉盤轉到了兩人面前,“大家都是出門做生意的,何必和錢過不去?”
而韓勉把玩着晶瑩的酒水,眯了眯眸,緩緩道:“你知道當初,我父親爲什麼要中斷和戚家的所有合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