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幫着娜可露燒烤,外面哎呀一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我趕緊丟下籤子,過去開門一看,只見飄雪和茗兒兩個人摔倒在地,我搖了搖頭,道:“怎麼這麼不小心,小心摔到飄雪的腿了。”說着趕緊過去將飄雪抱起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再要去扶起茗兒時,她早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我纔要叫好,卻見她哼了一聲,直進了廚房,竟不理睬我,莫名其妙。
“她怎麼了?”我問飄雪。
飄雪道:“我怎麼知道你們之間的事情。”
將飄雪攙扶進去,將門掩上,叫茗兒擺下椅子,讓飄雪坐下,茗兒背對着我,幫娜可露露切燒烤,不停地翻着籤子,只不理我,看樣子她又生氣了,倒真不知道是生哪門子的氣。
我還要叫,飄雪擺了擺手,我只好自己拉好一張椅子,扶飄雪坐了,然後大聲道:“可真是難得,想不一今天的茗兒這麼乖,我本來是打算自己去把飄雪抱下來的,只讓她去叫下利姆露露,不想她會去上樓把飄雪給背下來,我可是第一次見到她這麼善良,真是難得。”
茗兒仍不理我,我走近,繼續道:“現在又幫着娜可露露做烤肉,天底下像這麼好的女孩子,可真是不多了。”
茗兒回頭瞪了我一眼,道:“不就是剛纔摔了飄雪一下嗎,又不是故意的,再說我自己也摔倒了呢,現在你還這樣挖苦我,你於心何忍!?”
“我——”我還要說什麼,只見火光下,茗兒竟眼睛光光的,溼溼的,然後——一滴晶瑩委屈的淚水滴落下來,閃爍了一下,濺到木炭上,嗤的一聲,化成一縷白煙,消失在空氣裡。
這句話,不僅讓我無言,飄雪也感到臉上燙燙的,有點爲難,道:“茗兒,其實不是那樣的,因爲我腿不好何從哥哥才先扶我起來的,你不要多想。”
“不是的。”茗兒道,“就算你腿好好的,他也會先扶你,纔不會管我的。”
飄雪還要說什麼,我衝她搖了搖頭,飄雪止了話。
我走到茗兒身邊,道:“你說得很對,我想你現在心裡一定不舒服吧,既然不痛快,不如喝上一大碗,如何?”
“何從哥哥!”娜可露露和飄雪一起喊我的名字,不理解我的意思,向我。
茗兒看了我一眼,道:“喝就喝。”說着走到桌邊,要舉壇倒酒。
我搶先抓到罈子,道:“我爲你滿上,可要一口喝完。”
“何從哥哥!?”飄雪又喊了一聲。
娜可露露道:“茗兒,不要聽他的,酒喝多了傷身體。”
我笑道給茗兒滿了一碗,道:“不怕,傷身體總比傷心要好,有些人偏偏喜歡耍小脾氣,我也沒辦法。”
“喝就喝!”茗兒倒賭氣似的,端起碗來就要喝,飄雪要攔着,被我給阻止了,道:“不用理她,讓她喝吧,其實很多事情她心裡是非常清楚的,只是有點控制不了自己的大小姐脾氣而已,有時候,酒喝多了,反而會清楚些。”
茗兒很大方地端起酒碗,但送到嘴邊的時候,還是猶豫了下,估計心裡多少有點後悔了,後悔自己不該這麼衝動,我剛纔的那一番話,她應該也是可以明白的,感情上的事情,自己分明很清楚,但就是見不得我對飄雪好,因這爲樣的問題,不止一次和我生氣,每次都要勸上了半天才好轉,今天我倒偏偏不勸,任你喝酒去。
大小姐脾氣雖然可愛,但時間久了,就會讓人很累,心累,所以作爲女人,偶爾撒嬌一下,無理取鬧一下是完全可以的,但如果這樣的次數太多了,可要當心自己的男人逃走。
這個問題就像吃糖一樣,少吃一點會很甜,吃多了,膩了,也就無趣了,作爲女人,尤其是聰明的女人,總有識趣點纔好,不僅僅是陪男人上牀就可以將男人永遠留在自己身邊的。
茗兒在將酒碗端在脣邊的時候遲疑了一下,眼睛看着我,或許有那麼一絲希望我能收回自己的話,給她一下可以不喝下這碗酒的臺階下吧,不過我不打算那麼做。
她眼神中的希望,我只當作看不見。
我道:“喝吧,將進酒,杯莫停,更何況酒是美酒,而且還有上好的烤肉,人生如此,豈不快哉?”
事已至此,這碗酒茗兒是不喝也不行了,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終於一仰脖,只聽咕咚古咚,這哪裡喝酒,簡值就是倒進去,而且還有至少一半的酒從嘴角溢了出來,差點溼了衣襟,娜可露露趕緊拿到毛巾,將溢出來的酒滲幹。
茗兒一口氣將一大碗酒喝了下去,我拍手叫好,道:“果然好酒量,這纔像是江湖兒女,我請你吃烤肉,這可是我親手爲你烤的,可千萬別浪費了。”說着將剛剛烤好的烤肉遞給茗兒。
“纔不吃你烤的東西。”茗兒差點將盤子推倒,轉身去開門,出了廚房,娜可露露和飄雪叫了幾聲,她也應,我笑道:“不怕,你們繼續,我去找她回來,呆會大家一起喝酒吃肉,飄雪也要喝一點,大家一醉方休。”
說着將烤肉放在桌子上,走門去,聽飄雪在身後道:“何從哥哥沒喝酒,怎麼感覺像是喝醉了的樣子呢,真是奇怪。”我聽了不禁哈哈大笑。
我這一笑,差點嚇壞了和我迎面走來的利姆露露。
我道:“不怕,是我,何從。”
利姆露露見是我,這才定了下,又道:“剛纔茗兒怎麼跑出去了?好像還一身酒味,要不要跟過去看看?”
我道:“你見她往哪跑去了?”
利姆露露道:“外面。”
我道:“不礙事,你先進去吧,多烤幾盤肉,我這就抓茗兒回來。”
“抓?”利姆露露不解地看着我,我也懶得解釋,大步向外面走去。
空氣好冷,雪似乎小了點,但空氣更冷了,後悔剛纔出來的時候,沒有喝上一口暖胃酒,現在寒風侵體,不由打了個噴嚏。
我直走出院子,也沒有見到茗兒,這丫頭速度可真夠快的,人家喝酒喝多了,回房睡去,她倒好,竟往外跑,出門就是森林,這麼大,又沒有個路,我倒往哪裡找去,真是胡鬧。
想喊下的,可是——若是讓飄雪她們聽到我喊茗兒,那豈不是很丟人?再說,就算茗兒聽到了我的喊聲,也是絕對不會理我的,所以呢,倒不如省省力氣。
四顧而望,一點也見不到茗兒的身影,這丫頭,不會真的一時借的酒性跑進森林裡去了吧,我嗅了嗅空氣,裡面沒有酒香,又向森林裡走了小段路,仍是不見茗兒的身影。
這時一聲長長地狼嗥響起,我心裡一寒,茗兒可千萬別遇到野獸了,她沒喝酒還好,可剛纔又喝了那麼一大碗酒,又喝得那麼猛,此時萬一遇到了狼羣,那豈不是——
我全身一凜,不禁後怕起來,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大聲喊了幾聲,我的聲音在森林裡迴盪着,卻聽不到迴應。
茗兒,可千萬別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