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嬌簡要地把何從的事情說明了一下,茗兒一聽急,從牀上一骨碌爬起來,坐正,道:“不是吧,你說什麼,何從哥哥失明瞭?”
沐嬌柔見妹妹反應這麼強烈,趕緊道:“其實了不是那樣,只是眼睛受了傷害,只是暫時的失明而已,醫生說很快就可以恢復視力的。”
“真的可以嗎?是什麼部分的傷?怎麼受傷的?”茗兒伸開燈,只感覺心跳加速,所有的睏意一掃而光,恨不得立即飛到電話的那邊去,看看朝思暮想的何從哥哥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被奸人所害。
沐嬌未想太多,按剛纔雨緋說的情況,道:“好像是晶狀體被損壞了,房水流失過多。”感覺這麼說的太過嚴重,又擅意地補充道:“不過神經還好,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醫生說——”
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茗兒啊了一聲,一下子哭開了,倒把自己給嚇了一跳,道:“怎麼了,茗兒?”
茗兒哭道:“何從哥哥失明瞭,那怎麼辦?”
沐嬌心裡有些慌亂,後悔在打電話之前應該想好臺詞的,臨時有點應付不來,安慰道:“只是暫時的失明而已,醫生說很快就可以恢復視力的,沒什麼好擔心的。”
“你不用騙我了,我可是學醫的,晶狀體損壞還有可能恢復視力,但房水流失過多,是永遠都不可能恢復視力了的。”
雨緋也側着耳朵着茗兒說話,見她這麼說,兩人互望了一下,心想這下完了,一時既忘了茗兒的本職身份,同時聽到她的論斷,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心,心裡暗道:難道何從真的從此失明瞭嗎?再也不可能恢復了嗎?
茗兒雖不是什麼高明的醫生,但畢竟是學醫的,她這麼說,看樣子是已經有了論斷的,現在,雨緋也才明白醫生說可能要等很長一段時間,其實那很長一段時間,可能就永遠,只是不想說得那麼冷酷無情,這麼說,給你一個希望而已,而希望的結局,往往是絕望。
兩個人立即陷入沉默,本來還對醫生的那句模糊的話報着極大的希望的,現在被茗兒這麼一針見血入木三分地揭穿,一種體無完膚的感覺油然而生,而且痛的淋漓盡致。
直到茗兒嚷着不考試了,要立即收拾東西回來時,沐嬌才反應過來,想起打電話的本意,把何從失蹤的事情說明了一下,茗兒想了想,道:“會不會是慕容小軒?”
沐嬌看向雨緋,她搖了搖頭,沐嬌道:“不是。”
“那會是誰呢?聽你描述的樣子,好像有點——”想了一想,問道:“會不會是青雅?”
“青雅是誰?”兩人彼此互望了一眼,都搖了搖頭。
茗兒道:“那可能就是青雅了,青雅我也不太熟悉,不過曉棋姐姐知道,以前是飛絮的助理,聽你的描述,又會彈琴,可能就是她了。”
沐嬌讓茗兒等等,雨緋趕緊下牀去喊曉棋,曉棋有點擇席的毛病,正睡不着,見雨緋來找自己,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趕緊起牀開門。
“會不會是青雅?”雨緋問道。
突然的一句話,問得曉棋莫名奇妙,道:“什麼事?青雅,怎麼了?”
雨緋拉着曉棋直入房間,和沐嬌一起把茗兒的話轉述了一下,曉棋遲疑了下,最後道:“這個我不太清楚,雖然我認識青雅,但不是很熟,她好像不太和人說話的樣子,後來隨着飛絮一起回韓國了,再也沒有見過,應該不會是她吧?不過我也不能確定。”
又是一個無果的答案,最後,沐嬌把三人的意思告訴茗兒,茗兒堅定地道:“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何從哥哥從飛絮手裡搶回來,完好無損地帶回去的。”
沐嬌又交待了其他的,比如還要好好複習考試之類的事情,茗兒聽着好不心煩,趕緊掛了。
掛了電話,倒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見時間已經很晚了,想明天再打電話給飄雪的,不過心裡很急,又爬起來,抓過電話打給飄雪,可惜飄雪不似她這麼瘋玩,早已關機睡了,害得茗兒好不無奈,幾乎想連夜跑去找她了。
又想會不會在農場,聽說他們以前就住在農場,對了,並且今天打電話時,飄雪無意中說了下自己陪姐姐暫時住在農場裡,今天才回來,怎麼會大過節的,不住在家裡,和家人團聚,居然住在那麼偏僻的農場裡,一定是把何從哥哥藏到那裡了,所以纔會這樣,這樣想着,不由又想起“金屋藏嬌”這個成語來。
確定了地方,更是睡不着了,想立即就去農場,到時正好上演一場捉姦在牀的戲,看她還賴得了,哼,非得好好羞一羞她不可,我茗兒還在韓國,她居然敢這麼囂張,分明不把我放在眼裡麼,難道是因爲我小嗎,哼,豈不知道,小老婆往往是男人最喜愛那一個。
茗我想了一會到時捉姦在牀的情景,又想那樣可能也不是太好,想兩個人赤身地站在自己面前,何從哥哥一定會恨死自己的,萬一不能原諒自己怎麼辦,正想着怎麼辦纔好,忽然又想到另外一個問題,笑了一下,臉上不覺一燙:如果踹開門的時候,兩個人正在——做那種事情,那可怎麼辦纔好?聽說男人是會有早搏,而且早搏時有做那種事情的。
可憐我們的小主人公茗兒,想入非非。翻來覆去,難以入夢,待心靜下來,想起何從哥哥真的失明瞭怎麼辦,會不會有奇蹟發生呢,不過房水都流了大半了,從醫學上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再恢復視力的,因爲以現在的醫學水平,還沒有能力人工合成房水,不由又感嘆萬千,心想那樣的話,以後怎麼辦,不有電影,不能一起做飯,不能陪自己逛街,連自己的打扮都看不見,那樣的人生是多麼的可悲,整個世界裡只有黑暗。
又想看過N遍的《KISS》,最後那個被導盲犬牽着的畫面不停地眼前晃,晃呀晃的,就晃出淚水來了,哭溼了盡一個枕頭。
儘管心裡有事,還是起得很晚,已經形成習慣了,總是在上課前十分鐘才醒來,然後速度地上廁所,刷牙洗臉穿衣,早餐是在課間纔會吃的,好在學校一天有近12個小時不間斷供應飯菜。
雖然沐嬌萬千交待,不過說實話,也明白這些交待對茗兒來說絲毫不起作用,在下樓的時候,讓撞到的一個同學幫自己請假。
“又要請假?”她用恐怖的眼神看着茗兒。
“什麼‘又’,只是第一次而已。”茗兒有點不高興。
“不是吧,這好像已經是第二十幾次請假了。”
“有這麼恐怖嗎?我怎麼不記得了,好啦,幫我請下假吧,就說有事,這次可真的有事呢,好啦,我走啦完飛快地下樓,將她甩在後面。
在街邊買了早餐,然後直接上了公車,茗兒一邊咬着夾着火腿的三明治,一邊在想:這場捉姦在牀的好戲,要怎麼上演纔好,要成功,又不能傷到何從哥哥的自尊纔好,要兩者兼顧,可真有點爲難呢。
只是不想在農場,卻發生了另外一場意外,茗兒正好陰錯陽差地趕上,助了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