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狠厲,讓莫憶的心都揪了起來的疼着。她眨了眨眼,憋回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笑着看着鍾離慈,推開了他攔抱着自己的手:“你看,鍾離,你明明就不討厭和我接觸。”
鍾離慈的手維持着被她推開的樣子,但是臉色卻陰沉無比:“我受了你父母的委託,自該盡到我該盡的職責。你回大酉去之後,就不要再來苗疆了,苗疆不歡迎你……我,也不歡迎你!”
就算是莫憶長着一顆鋼鐵做的心,都有些受不了鍾離慈這樣的話。她的心裡很清楚,鍾離慈爲何要說這些話,可該難受的還是難受。
深吸一口氣,莫憶稍稍向後退了一步,對着鍾離慈眯着眼睛笑了笑,盡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鍾離,我明天回大酉給父母一個交代。等你婚禮的時候,我一定趕回來,你要等我哦!”
說完,她也沒等鍾離慈回話,便匆匆地下了山。而鍾離慈還想再說些什麼,等他找到莫憶房中的時候,卻發現已然人走樓空了。莫憶並沒有第二日再回大酉,她回到房中就收拾好東西走人了。
站在空空蕩蕩的房間裡,鍾離慈的周身都縈繞着莫憶的氣息。他的心裡有些難過,還有些失落,以及……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的期待。
可是莫憶這麼一走,就幾乎杳無音訊。眼看着鍾離慈和苗素成親的日子一****的逼近了,鍾離慈的心也漸漸地冷了下來。他還在期待着什麼呢?這難道不就是最好的結局了嗎?
日子過得越發平靜了起來,再也沒有人在闖了禍之後,揮着手叫他“鍾離”讓他幫忙善後。也沒有人端上來一盤難吃至極的飯菜,滿懷希冀地看着他,他還不得不將那菜全部吃光。更沒有人晚上在他困極了之後還要來搗亂不讓他睡覺,或者在他臉上畫一隻大烏龜,讓他第二日出不了門。
可是爲什麼生活就此,卻乏味了起來呢?比他當初一個人在苗疆對付大祭司的時候,還要乏味!
是啊,他有苗素。苗素會彈琴,會作畫,還做的一手好菜。可是即便是山珍海味,在他的嘴裡,怎麼就味同嚼蠟呢?當他的手輕輕觸碰到苗素的臉,他總能看到她無論如何都隱藏不住的抗拒和一絲懼怕,鍾離慈也在思考,苗素,到底是因爲什麼要嫁給他呢?
成親的日子眼看就要到了,遠去的莫憶仍舊杳無音訊。她的房裡****有人打掃,從大酉京都而來的書信也是一封堆了又一封。可是這房間的主人就像是一隻頑皮的小鳥,沒有給任何人她的消息。
還有五日的時間,就到了該成親的日子了!
臨月城中所有的人都在爲他們大祭司的大日子而忙碌,鍾離慈也抽空找到了苗素。找到苗素的時候,她正在試穿喜服,她的臉上帶着笑意,禮貌而客氣的笑意,鍾離慈一眼便知,那不是發自肺腑的。
見着鍾離慈來了,苗素也是熱情地迎了出來,體貼地給鍾離慈脫下了大氅,對着他笑道:“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不是應該在忙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