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難道讓你真正面對情敵了,你就害怕起來了嗎,小蘇蘇,你剛纔對我的威武霸氣也隨之的消失不見了嗎?”
蔣慕白看着蘇莫傻愣的模樣,眼神挑釁的向上勾起,語氣刻意說的特別輕鬆。
蘇莫兀自的挺直了脊背,神色明顯慌張的爭辯道,
“纔不是呢,只是你突然這麼說,我還沒心理準備,而且你看我穿成這個樣子,怎麼去見你的青梅竹馬,她如果看見我們兩個這樣子去見她,肯定是要大受刺激的吧。”
蘇莫說着,目光向下的瞅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不需要仔細的查看,就可以猜測到這些東西的原主人是誰了。
蔣慕白托起下巴,上下的打量一番,蘇莫說的也不無道理,兩個人就這麼貿然的去見孟言顏,確實是太草率了些,萬一到時候場面控制不住了,孟言顏又要尋死覓活了,自己可就真正的脫不了關係了,到時候雙方父母再來個強制逼婚……
蔣慕白越想越覺得背後陰風陣陣,他暫時還沒辦法搞定的事情果然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
蘇莫看着他煞有介事的冥思苦想中,以爲他又想出了什麼陰謀詭計來,剛想要勸他千萬不要莽撞衝動,蔣慕白瞬時的擡起雙眸,一臉正經的對望着蘇莫黑白分明的眼底道,
“我看還是等到以後有機會了你再去幫我好好開解下她,畢竟你們都是女孩子,溝通起來也比較不太困難,你覺得呢?”
“我覺得這樣最好了。”
對於蔣慕白這個提議,蘇莫很是贊同,雙手用力一合拍,歡欣鼓舞的繼續道,
“這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了,我也可以趁機去學點心理建設之類的東西,幫助幫助她啊,哈哈哈。”
“你真的是純粹這麼想的嗎?”
蔣慕白滿是懷疑的斜睨着蘇莫,聽着她的口氣怎麼都更像是一副被瞬間解救了模樣,絲毫沒讓蔣慕白感覺到蘇莫是真的有面對孟言顏的意思和想法。
眼看着自己要被揭穿了,蘇莫連連的偏過頭,阻止蔣慕白再度的用這種穿透心靈的奇怪眼神看向自己,倏的,她捋了捋耳後的長髮,言辭閃爍的反駁道,
“你以爲你很瞭解我的嗎,其實你根本什麼都不懂。”
“是嗎?”蔣慕白隨意的沉吟道,少頃,正了正筆直修長的身姿,強而有力的大手抓着蘇莫瘦削的雙肩顧自的將她的臉蛋轉向自己正面的視線範圍之內,目光深沉而又狡黠的牢牢鎖定在蘇莫的眼簾上方,一副“不容許謊言出現”的表情嚴肅道,
“那好,我最後再問一次,我剛纔說的話沒有正中你的心思嗎,你想過要見孟言顏的嗎?”
蘇莫被這突如其來的神情嚇到了,蔣慕白翻臉的確是比翻書還要快,實在讓她覺得有些捉摸不透,她無法將這樣一個面容冷峻的男人和剛纔對自己耍無賴裝可愛的他聯繫在一起,她甚至不禁懷疑到,也許這纔是他的本來面目吧。
想到這裡,蘇莫原本探究的眼神在拼接上蔣慕白並不友善的口吻後,也蒙上了一層涼涼的寒意,四目相對,兩人之間驟然的降下了一場冷如冰霜的霧氣,迅速的把氣氛凍結到了零點,在蔣慕白大大的身軀的襯托下,被箍在雙臂中的蘇莫顯得更加單薄和弱小。
長長的一大片沉默之後,蔣慕白才一點點的放開身前的蘇莫,低下頭,口吻依然不鹹不淡的話裡有話道,
“看來我還是真的不瞭解你呢。”
儘管他不願意承認這一點,但是剛纔蘇莫那種令人不爽的注視着實讓他惱火,他的好興致也頓時的消失殆盡,本來還想要哄上幾句,可是一看她傲視自己的眉梢,他的大男子主義再度的泛濫了起來,本能的雙手環胸,樣子看上去十分漫不經心。
其實真的是不在乎嗎,他比任何人都要在意和珍惜這份感情,只是他也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了,明明還在商量要不要去孟家的事情,結果卻搞成了這般情景,他越想越氣,索性的一拳打在了身後不遠處的粉色小牀上,力氣太大,以至於掛在半空中靜靜搖曳的牀身中間,驟然的陷進去一個柔軟的大坑。
蘇莫看着他這樣的表現,差不多也猜出來他的憤怒了,只是她並不知道蔣慕白的心思所在,只是曲解的認爲蔣慕白又犯起了大少爺的脾氣,於是完全無視的繞過蔣慕白,快步的向前移動幾步,黑色的背影線驀然的停在了房間的門口,頭也不回的冷冷道,
“既然你這麼關心你的孟言顏,你大可以現在就去陪着她,我自己離開這裡就是了,絕對不會給你添上任何麻煩的,這點覺悟我想我還是可以有的吧。”
“那可真是要謝謝你了啊,蘇小姐,居然可以這麼大方的親手把我推進別的女人身邊,我真是佩服您這種寬宏的胸襟啊,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怎麼就可以這麼輕鬆隨意呢?”
蔣慕白看到蘇莫的反應,心裡早已經驚慌失措的無以復加,只是嘴上仍然逞強的不肯服氣,現在這種形勢對於他而言,後退就意味着自己承認自己錯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自然也不想因爲愛情讓自己變的卑微如塵土,他想要的是自由的,快樂的,而非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蔣慕白的話語讓蘇莫深感格外刺耳,輕鬆隨意?她從穿過蔣慕白側身的那一刻,每一步都走的分外艱難和緩慢,她只是自我的幻想着會有一雙溫厚的手掌死死的扣住自己,然後像是如常那樣的衝着自己調皮的笑上一笑,她就可以立刻的妥協,絕對的臣服於他。
她是真的喜歡這個男孩子,可是隻是這麼短的時間,剛剛得到就不再珍惜了嗎,以前對自己的一切也只是某種手段和方式嗎,蘇莫不敢再讓自己胡思亂想下去,眼淚已經悄無聲息的打溼了向下彎去的嘴角。
驀地,她強吞了兩口口水,拼命的壓抑住奔涌而下的淚水,慌張的低下頭,儘量控制着發出的聲音不會顫抖的沉聲道,
“真是不好意思,你說了些什麼我實在聽不懂,看來我們也沒無法繼續溝通下去了,我馬上就走,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