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練習室走出來,鳳靜蘭愣了愣。
“弗蘭,這是什麼?”
“密魯菲奧雷黑魔咒第十一隊維歐拉隊的駐地平面圖以及戰力分佈。”
“……我也看到圖上的註解了,問題是他們在做什麼?”
“開作戰會議吧,顯而易見。”
她默然無語。
牆上投映着放大的平面圖,幾個幹部圍在一起。
貝爾菲戈爾對着圖上的幾個節點擲小刀。
路斯利亞拿着一面小鏡子快樂地照着自己的新發型。
斯誇羅對着地上躺着的幾個不知死活的基層隊員大吼大叫。
列維倒是認真地觀察着圖,只不過緊張兮兮的不知道自言自語些什麼,冷汗狂流。
——真夠顯而易見的呢。
“弗蘭,長久以來你們都是這麼開作戰會議的?”
“是的,順便說一下如果靜蘭姐還在的話,應該會拿一本素描本畫Q版的敵方大將。”
她嘴角抽了抽。
“果真是近墨者黑。”
最後費了好大的功夫總算搞清楚是要做什麼了。
“爲了配合六道骸的下一步作戰,所以要想辦法折騰一下密魯菲奧雷的第11維歐拉隊?”
弗蘭攤了攤手,“沒辦法,ME的師父就是喜歡興師動衆。”
黑魔咒第十一分隊維歐拉隊的駐地裡巴利安基地很近,簡直就是在巴利安的眼皮底下活動,沒有六吊花幹部,但是戰鬥力頂尖的B級幹部有七名。
“吶,貝爾,你說白蘭這是挑釁還是什麼呢?”
貝爾菲戈爾漫不經心地拋着匕首,“誰知道呢,反正殺了就沒事了。”
“……真直白。好吧,那斯誇羅隊長,我們要怎麼折騰呢?”
斯誇羅大手一揮:“暗殺部隊當然是搞暗殺了!”
……原來你還知道我們是暗殺部隊啊。
——在鳳靜蘭印象中自從XANXUS出現以來,貌似就沒幹過幾件符合暗殺部隊身份的事情。
“也讓我來玩玩吧,斯誇羅隊長。”
“喂!這是暗殺任務,不是遊戲,你給我認真一點啊白癡!”
“切,開個玩笑嘛。”她撇撇嘴,“總之讓我也加入吧。”
斯誇羅無語地看着她,最後揮揮手:“好吧,那弗蘭和你一組,小心掩護,明白嗎?”
“瞭解,長毛隊長,ME絕對不會給貝爾前輩什麼藉口把他惡趣味的小刀扎到ME的帽子上的。啊,很疼啊,不要偷襲啊。靜蘭姐,貝爾前輩欺負ME。”
鳳靜蘭託着臉頰好整以暇道:“如果這話你和十年後的我說沒準會有點效果喲,弗蘭。”
“嗯,就在這裡埋伏好了。”鳳靜蘭蹲在樹枝上,“吶,弗蘭,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把塔爾圖斐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比較好呢?”
“ME的任務是掩護你,靜蘭姐,不負責想辦法啊。”
“切,真是無情。讓我看看啊……塔爾圖斐,晴屬性,左撇子,維歐拉隊裡唯一的女性——哎?女的嗎?”
弗蘭望天:“靜蘭姐,讀情報之類的不應該是出發前做的事情嗎?ME覺得ME們的處境好像挺糟糕的啊。”
“我有好好看照片喲,只不過那上面中性化的打扮我實在沒看出來原來是個女的哎。”
“……所以你都在看什麼啊。”
“真是的這些小事你就不要介意了,這樣好了,反正你先用幻術把我們兩個隱身起來,然後等塔爾圖斐走出來了我再想辦法好了。”
“等那個時候……再想辦法嗎?好吧。”
前途堪憂前途堪憂啊。
“人來了呢。”
“等一下,靜蘭姐,ME有種不是很好的感覺。”
“不是很好的感覺?”
“那個塔爾圖斐是幻覺……雖然只是ME的直覺啊。”
“只能靠直覺判斷嗎?”鳳靜蘭挑眉,“那看來對手是個還能看看的幻術師啊。不過難道說我們的行蹤泄露了?”
“ME覺得不至於的說,而且維歐拉隊的幹部裡面沒有排得上號的術士,ME估計應該是別的分隊有人正好來出差吧。”
“那也沒有必要營造個幻術出來吧……”
“術士的直覺都是很準的,可能是他預感到了危險吧?”
“我們的運氣還真是糟糕啊,”鳳靜蘭嘆了口氣,“那麼弗蘭,你看得出敵人真正的蹤跡嗎?”
“小CASE啦,不過問題是靜蘭姐你好像看不出來啊。”
“沒有辦法直接把幻境破掉嗎?”
“那樣會被敵人察覺的,靜蘭姐不是想塑造一場完美的暗殺嗎?”
“那倒也是,可以把她的方位報給我吧?”
“不是她,是他們。”弗蘭糾正道,“兩個人正並排警惕性很高地走着,來出差的術士ME好像認出來了,黑魔咒裡幻術能力僅次於幻騎士的塞弗裡。不過他們居然這麼謹慎,如果沒有發現我們的蹤跡的話估計是要執行什麼很重要的任務吧?”
鳳靜蘭氣惱地揪了揪長髮,“啊,真是的!索性弗蘭你親自出手好了,雖然說我是想檢驗一下我的實力對上密魯菲奧雷會怎麼樣,不過既然運氣這麼背就算了,所以說我纔不怎麼喜歡術士啊。”
“靜蘭姐……請你不要當着一個術士的面這麼說。”
“當然,弗蘭你除外啦。”
“算了,就這樣吧。ME去了。”
“弗蘭你不開匣?”
“如果靜蘭姐能說動墮王子殿下把他硬塞給ME的帽子拿回去的話ME就能擺好POSE開匣了。”
“那還真是遺憾呢,不過小弗蘭你也真夠乖的了,要是我的話肯定趁着貝爾不在悄悄把帽子拿下來的。”
“因爲ME很乖。”
“……我怎麼覺得你的邏輯水準在朝貝爾靠攏?”
“大概被貝爾前輩帶壞了吧。好了ME真的去了。”
結果鳳靜蘭剛打算在旁邊看戲,就聽到弗蘭無論何時都沒有語調起伏的聲音:“不好了靜蘭姐,ME估算錯誤,塞弗裡這次護送的是一件超強悍的術士專用的兵器,ME用來幫你隱身的幻術只有二十秒的時間可以維持了,請你小心。”
“……弗蘭你也太掉價了吧?”
“請不要這麼說,你看就算沒有匣兵器ME還是可以牽制塞弗裡的,所以塔爾圖斐就交給你了啊。對了,如果可以的話請不要動用伽藍指環,這邊沒有電波干擾,波動被捕捉到的話可能會比較麻煩,因爲那個白蘭好像離這裡不是太遠萬一把他引來了ME們就都完了。”
“真是的,這樣的話……”她戴上斯誇羅出發前給她的C級雨屬性指環,抽出軟劍,“雖然不怎麼喜歡也只能憑體術硬碰硬了啊。”
在塔爾圖斐的身形顯示出來的那一刻,她讓火焰憑附在劍上衝了過去。
“唉,這種時候最羨慕大空的機動力了啊,話說弗蘭你真不容易,他們兩個人之間至少距離六米了吧。”
“知道感謝ME給你提供的一對一的好機會了吧,總之塞弗裡你就不用擔心了。”
“喂,弗蘭,就算這樣……流星錘?”鳳靜蘭汗顏——真是個彪悍的女人,不管從外在還是從內在,“所以說那個晴松鼠和漢我流一樣也是增幅類動物匣兵器嗎?”
“漢我流?那是什麼東西?”塔爾圖斐手一抖,一個看上去就很重的蒺藜錘砸了過來,“嘛,不過你不用解釋也沒關係,反正我不喜歡聽死人講話。”
“不喜歡聽?難道說你聽過嗎?!”雖然嘴上很輕巧地說着,鳳靜蘭怎麼也不敢硬拼只是收劍閃躲,“話說明明都是軟兵器,憑什麼你的流星錘這麼佔優勢啊!”
“靜蘭姐,請你速戰速決,不然很丟我們巴利安的臉啊。”
“所以說弗蘭你不要那麼平靜地說出讓人抓狂的話啊!”
“巴利安?”塔爾圖斐利索地控制着手上的軟索,舔了舔嘴脣,“啊,原來鼴鼠出洞了啊。如果能抓到殺了的話,一定能讓白魔咒那些討厭的傢伙震驚呢。”
“……不僅力大如牛而且嗜血如狂嗎?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話說請不要把你們的內部矛盾轉移到我們這些無辜的外人身上啊!”鳳靜蘭無奈地看着一時間把流星錘舞得更加密不透風的塔爾圖斐。
“靜蘭姐,請你快一點,敵人的增援可能快要過來了。”
“啊,真是的,知道了啦你不要催了小弗蘭。”
她靜下心,深呼吸。
——沒有白龍的輔助雖然會麻煩一點,不過也不是不可以。
她繞着塔爾圖斐的四周靈巧地跳躍着進攻,時不時用軟劍在流星錘上留下一道雨屬性火焰。
“沒用的,別說是傷到武器了,就算確實傷到我身體了,我也能用晴屬性的活性迅速克服雨屬性的鎮靜。”塔爾圖斐冷冷地說道。
“你馬上就知道了。”
儘管叢林裡的樹木不少被流星錘給砸倒了,但是樹樁作爲固定點還是綽綽有餘的,佈下密不透風的包圍網後,鳳靜蘭後退幾步,點燃了火焰。
“雖然現在不能直接控制空氣裡的水分,但是隻要有憑依物的話,遠程攻擊也不是不可以。”
“我說過沒用的,就算你火焰直接攻擊到我……”
“不,有用的,”她看着全身都被雨屬性火焰包成了個繭的塔爾圖斐笑了笑,“除非你能夠像委員長那樣點燃足以包裹全身的火焰纔可能克服,當然先不說你沒有那樣的覺悟和怒火,你的指環也支撐不了。”
從貝爾那裡弄來的鋼琴線雖然在這個時代想要直接傷敵是不可能了,但是要佈置點小機關還是很好用的。
很快塔爾圖斐就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鳳靜蘭提着劍走過去,只是在她下手前紅光閃過,一把匕首直接釘在了塔爾圖斐的心臟部位。
她愣了愣。
“啊咧?貝爾前輩你怎麼跑過來了,你的任務呢?”
“那個迦納拉啊,已經解決了哦,嘻嘻嘻。”
“啊,貝爾,好久沒聽到你糟糕的笑聲真是恍如隔世啊……”
“ME總覺得靜蘭姐這話裡有語病。”
“嘛,不要管這麼多了,那麼小弗蘭你就快點解決那個塞弗裡吧。”然後看着地上塔爾圖斐的屍體,她輕輕嘆了口氣,“你不用急着出手吧。”
貝爾沉默了一會兒:“我沒有信不過你,只是不想再看你勉強自己。”
“不是勉強哦。”她擡起頭看他,“不過貝爾,你再對我這麼好的話萬一我習慣了怎麼辦啊?”
“你就當成……是我的自私好了。”
她失神了片刻,無奈地笑了笑,輕聲道:“謝謝你啊。”
“喂,小青蛙你在幹什麼。”
“ME在思索把這兩個屍體擺成什麼樣的造型比較合適啊。”弗蘭無辜地擡起頭,“雖然ME知道按照靜蘭姐的惡趣味肯定是想看相愛相殺,不過這個難度係數太高了,如果是師父的話或許會有興趣,至於貝爾前輩的更糟糕的血腥審美還是直接PASS吧。”
貝爾菲戈爾扔了三把小刀過去。
“怎麼樣都行吧,你動作稍微快點。”
“真是的,那就請貝爾前輩親自動手吧。”
“不要,”他乾脆利落地拒絕,“因爲我是王子啊。”
“那麼……”
“我也不要,”鳳靜蘭忙不迭開口,“小弗蘭,這種單純的苦力活不適合我。”
“啊,大家都喜歡欺負ME這個新晉幹部嗎?真是一羣糟糕的前輩呢。”
“我不算前輩吧,小弗蘭?”
“那就請你不要加‘小’這個前綴可以嗎靜蘭姐。”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爲什麼要介意這種小事嘛。那麼弗蘭拜託你了喲。”
“唉,話說回來真是可惜,那個兵器剛剛被塞弗裡給自己摧毀了,不然ME要是能拿到的話說不定能去和鳳梨師父叫板的說。”
「MOSHIMOSHI~這邊是路斯利亞和列維喲,列維那個笨蛋,讓布魯奧索給跑了,所以……」
「喂!混蛋!他往哪個方向跑了?!」
「呃……南面吧。」
「還『吧』!是南面就確實是南面不要加這種模棱兩可的語氣詞啊渣滓!我去南面看看,其餘人給我留守原地待命!」
弗蘭於是摘下通訊器揉了揉耳朵說道:“貝爾前輩,有一個壞消息。”
“我們都聽到了。”
“所以說貝爾前輩就應該在結束自己的任務之後去看看變態雷老頭和人妖大嬸的情況而不是跑到這裡和十年前的靜蘭姐談情說愛,明明這邊有ME在的話不會有問題的。啊,貝爾前輩,請不要殺人滅口。”
最後在可憐的白癡長毛隊長氣急敗壞的補救行動下總算沒再有什麼紕漏。
“是不是雷屬性特別容易出笨蛋啊,列維也是,藍波也是——啊,不過再過十年的話似乎藍波也還很可靠的呢。不過密魯菲奧雷的電光的γ明明很強悍的呢,所以說爲什麼差距那麼大啊?”
“靜蘭姐,請不要再糾結這麼沒有意義的問題了,ME的腦袋很痛。”
“哎?原來帽子也是你腦袋的一部分嗎弗蘭?”
回到基地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六道骸傳送到巴利安的最新情報。
除了一些常規的戰力調動報告還有更新的各種基地平面圖外,這次冒出了更加勁爆的資料,斯誇羅掃了一眼以後基地的電話鈴就開始響個不停。
“吶,弗蘭,你說電話那端的人是怎麼忍受斯誇羅隊長的嗓門的呢?”
“可能事先塞了棉花吧,所以才一定要他們打過來而不是等白癡長毛隊長打電話過去啊。”
“有點道理呢,你說XANXUS被吵醒了沒?”
“可能性不大呢,BOSS的房間的隔音效果好極了,不過當然如果他餓了的話就另當別論了。”
“難怪斯誇羅敢把電話機放在樓梯旁邊啊……話說到底是什麼事情這麼麻煩?”
“好像是十年前的十代家族跑出來了哦。”
“十年前的澤田綱吉他們已經來了嗎?”鳳靜蘭驚呼。
“鳳梨師父是這麼說的。可能爲此要召開一個高層會議呢。”
“高層會議?彭格列僅存的幹部也就這麼一點了吧,還叫什麼高層會議。”
“同盟家族的高層也在啊,好像是要商討具體對付密魯菲奧雷的計劃呢。”
“那我們這邊是斯誇羅隊長出席嗎?”
“ME覺得如果是BOSS親自出席的話彭格列僅剩的幹部就會更加稀少了。”
“說得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