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沒燒。整齊的氈房在清晨的陽光中完好的排列在眼前,除了寧靜就是安詳,絲毫嗅不出一絲血腥的氣息。
咦?姬君長生竟然沒有大開殺戒,燁亥失算了……
冉冉一面想着,一面慢下腳步,這靜謐的畫面看起來溫馨和諧,但是細細感覺起來卻帶着幾分詭異蹊蹺。
躲着搜查的士兵,冉冉潛進了扎潭部落的腹地,瞧着燁亥帳前那一大片空場上坐滿了扎潭的百姓,冉冉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了一半,還好都活着,心裡一軟,眼底竟氳起些許溼潤。
“誰?”巡查的士兵發現了躲在氈房後偷窺的冉冉,猛然斷喝一聲。
“是我!”沒有必要再藏,冉冉從氈房後面踱步出來。
“砰——”在一聲震耳欲聾的踹門聲中,姬君長生的急切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冉冉的眼前。
“堂堂靖王怎麼可以老是用腳開門……”坦然的話語無法掩飾心底的悸動,冉冉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看到那個男人的一瞬亂得不像話。
“你……”瞧着眼前這個讓他無法徹夜安眠的女子此刻完好無缺地佇立在眼前,姬君長生一時間百感交集,竟然激動地話都說不來,只想納她入懷,狠狠地嵌進自己的身體,再也不許她離開半步。
“稟王爺,銀火大人有消息了。”一名侍衛形色匆匆地跑了過來,恭敬地呈上一個小紙卷。
“果然如此。”姬君長生捻開紙卷瞧了一眼,脣角不經意地掠過一抹陰狠的微笑,隨着笑容的定格紙卷在姬君長生的指肚間支離破碎化成屑末。姬君長生抽出腰際的流光劍,首當其衝地走向了圍坐在空地兒上的老弱婦孺,身後的侍衛也紛紛抽出兵刃,擺出一副屠城的架勢緊隨在靖王的身後。
眼瞅着流光劍在陽光下泛起陰森的寒芒,冉冉心中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她失控般的衝到了姬君長生的身前,展開柔弱的雙臂攔住姬君長生前進的腳步:“你要做什麼?他們只是無辜的百姓……”
“燁亥叛亂,扎潭部落難逃干係!”姬君長生話音一落,圍坐在空場上的百姓頓時傳來一陣騷動。
“那是燁亥的錯,跟他們無關,不許你動他們!”當着這麼多人跟靖王槓上,冉冉真是活膩歪了。可是朝陽下那抹單薄的身形竟然沒有絲毫顫抖,反而似一株空谷幽蘭,倩影嫋嫋,傲姿娜娜。
“他們中間有燁亥的追隨者,寧可錯殺也不能錯放,否則今日誰也別想全身而退了。”姬君長生不耐煩的解釋着,一雙鷹眸灼灼地盯向冉冉堅毅的臉。
“那你先殺了我吧。”冉冉倔強得不肯退讓,她就婦人之仁了,她就見不得這麼多無辜的生命頃刻間血流成河。
“鐵焰把她拖下去!”姬君長生惡狠狠地命令道。這個世上還沒有什麼人能威脅到傲天靖王,現在沒有,以後也不許有。
“不必了!”冉冉從綁腿間抽出匕首,鋒利橫在頸前,眼中的決絕已經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