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總喜歡亂傷人?!”姬君長生皺着眉頭隨口埋怨了一句。這個簪子他見識過,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做的,簪尾透明,看似不太鋒利,但是卻能斷金折鐵,眼前這個冒失鬼更是使毒的行家,說不好簪子上有沒有做手腳……
想到這兒,姬君長生趕忙扯開半邊錦袍,擼起內衫的袖子定睛望去,一個血洞,不大很深,血水還在汩汩地向外涌,血液與傷口周邊都是紅色的……
沒毒就放心了。翻出創藥,姬君長生自己憋着氣,小心的處理起來。
錦袍扯開的一瞬,冉冉睨見了白色內衫裡層層包裹的紗布,紗布裡應該就是玉簫穿胸的傷口,不知怎麼回事,那傷明明是在姬君長生的身上,她的胸口卻突然莫名其妙的疼了起來。
“怎麼了?”看着冉冉突然難過的輕喘起來。姬君長生心中一緊,胡亂綁了一下傷口,便蹭過來一手扶住女子不斷顫抖的肩,一手護在她的腦後。有了剛纔的前車之鑑,姬君長生可不敢再輕易地去攬冉冉入懷了。
冉冉有心拉出脖頸間的香囊嗅一嗅,可是又唯恐自己一個大意出賣了鐵焰,只好咬牙撐着,不一會兒便撐得臉色煞白,渾身脫力。幸好枕在姬君長生的掌心,否則她的腦袋指不定要在車廂上磕出血了。
這樣近距離的面對面,比被他抱着還難受,冉冉咬着脣,不想去看姬君長生的臉,目光便就有意無意地落在進了他的領口。
“這個全當你報了上次的一箭之仇,本王不會與你計較的。”姬君長生順着冉冉的眼光剛好看到自己胸口的紗布。
“我真後悔當時沒殺了你……”牙縫裡擠出的幾個字登時被車廂外一陣踏水的嘩嘩聲給淹沒了下去。
泯水河到了。
一處淺灘,流水湍急,碎石縱橫,車輪碾過,本來就顛簸的車廂愈加劇烈起來。
“你殺不了我的……”姬君長生脣角一挑,一句帶着戲謔的話語飄進了冉冉耳中。
“我現在就殺了你。”不知何時,冉冉已經拾起了身邊的簪子,同樣的簪尾抵住咽喉,但是那隻白柔的小手卻在微微顫抖。
“如果要殺,在地牢的時候你就動手了。”姬君長生輕蔑一笑,竟然攬着冉冉的肩頭就往自己懷裡塞。總是一個姿勢,他的手還真有點兒麻了。
沒想到姬君長生不但沒有退後,反而將簪子當成了空氣送頸上來,眼瞅着簪尾又要穿透肌膚,冉冉心中又驚又亂。手一鬆,簪子便叮噹落地,與此同時她的身子也被姬君長生納入了懷中。
“卑鄙,放開我……”冉冉無力的掙扎着,結果就是除了多了一身冷汗之外,絲毫沒有作用。
冉冉放棄簪子完全在他的預料之中。看着懷裡氣急敗壞的女子,姬君長生突然會心的笑了。既然她看不清自己的心,那就讓自己幫幫她吧。
徒勞的事情做一遍就夠了,冉冉實在沒有多餘的力氣再反抗了,乾脆就窩在姬君長生懷裡,任憑馬車一路顛簸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