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肯,一個不敢,頓時把姬君南瑾給難爲到了。雖然一路都在給女子服用保命強身的名貴秘藥,但是不經過太醫親口證實,那顆懸着的心就是無法安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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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什麼叫陛下今晚恐怕不會來了?不來思琴宮那會去哪兒?錦繡宮嗎。是錦繡宮嗎?”柳妃捏着茶碗的手在微微顫抖,茶水還在氳着熱氣,但是卻怎麼也緩不暖柳妃已然冰冷的手指了。
墨公公不敢回話,傳完口諭,便偷偷地腳底抹油往門口溜去。這還是第一次皇上自己選擇留寵的宮殿。以往只要不趕上侍寢的妃嬪美人身體抱恙,都是按照一人一次,周而復始,絕對公平的方式,今天太詭異了,不,是那個從背月山莊帶回來的女子太詭異了。
“啪!”茶碗應聲碎成了無數片,柳妃一張精緻的小臉兒頓時失了血色。她陰了貞妃又如何,錦繡宮裡的那個小狐狸精比貞妃要厲害何止十倍百倍,她該怎麼做?
“人不犯我,我先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眉梢一凜,柳妃咬咬牙,衣袖橫掃,桌上的白瓷茶盞登時摔了一地的玲瓏悅耳。
他不會是想留在這兒吧?冉冉端着藥碗定定地看向坐在牀邊的姬君南瑾,碗沿兒往嘴邊移了幾次就是送不進脣間。她的計劃好像忽略了姬君南瑾的人品。或者是她與姬君長生接觸得過多,心中有意無意地也爲姬君南瑾做了一個不嗜女色的框架。
“良藥苦口。”男子的眼中彷彿有流不盡的溫柔。甚至有那麼一刻,冉冉差點兒以爲姬君長生的溫柔是不是全都被這個男子奪走了,以至於落得一身的凜冽疏離。
看了看碗中深褐色的藥汁,冉冉不禁抿起雙脣心中暗想:“是不是我喝了他就會走?”
“這個是梨花糖,喝完藥就吃。”說話間,姬君南瑾的手裡突然多了一顆淺黃色的小東西,四四方方,光滑潤澤。
他的眼神跟語氣活像是在哄一個不肯吃藥的小孩子,寵溺就像潮水一般瞬間淹沒了眼底的溫柔。
冉冉有預感,如果她再不喝的話,眼前的這位高高在上,衆人仰望的皇帝很有可能會產生親自喂她的想法。
幾乎沒有喘氣,冉冉一口喝乾了碗中的苦湯,藥渣餘在齒間,登時澀得她舌頭都麻了。哇,這藥真的好苦,差不多是她吃過的最苦的藥了。
她哪裡知道,這可是趙太醫卯足了力氣下的方,宮裡最不缺的就是藥材,而他又專挑那些個難吃惡苦的下到方子裡,是存心想要在冉冉身上找回雪狐的仇啊。當然醫者父母心,藥湯雖然苦,但是少了那些去腥調苦的甘草香料,卻是對冉冉的病情有百利而無一害。
看着冉冉吞完藥後露出的辛苦表情,姬君南瑾立刻心疼地將梨花糖送到她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