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生擒姬君長生,看着倚在哥哥肩頭深度昏迷的男子,他的安靜反而讓她心慌。應該把他千刀萬剮纔對吧,或者在那之前千方百計的折磨他一頓纔對吧,再或者就讓他活着,讓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走吧。”蘇慎言扛起姬君長生,招呼向冉冉這邊。
“啊!”伴着冉冉的一聲輕叫,她的人已經被鳳流殤打橫抱了起來。
“我自己能走……”冉冉的臉頰忽然一熱,小聲嘀咕道。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鳳流殤怎麼可以……
“我不許你再離開我的身邊了,半步都不可以。”鳳流殤突然的霸道,讓冉冉懵了好一陣,她有承諾過這個男子什麼嗎?她怎麼不記得了。
好在其他三人沒有什麼特別的眼神。展雲翀幫蘇慎言扶着姬君長生的身體,紫衣開道,鳳流殤抱着冉冉最後下到了黑洞。
階梯陡峭,冉冉只好環住鳳流殤的脖頸,儘量將身體貼近他的胸膛。男子的呼吸與心跳在她的耳畔清楚得響起,越來越急促,冉冉不敢去想他的心思,只好將注意力放在數臺階上。
足足走了四十級臺階,一行人才下到密道的入口。機關閉合,頭頂的光線開始慢慢消失……
“這個密道不能再用了,立即封死。”黑暗中赫然傳來展雲翀急急忙忙地吩咐聲音,迴應他的是一串輕微的金屬撞擊,和無數窸窣的腳步。
是青雲七部的人嗎?到底有多少啊?冉冉側耳傾聽,只感覺不斷有人經過鳳流殤的身邊,帶起的一陣陣疾風不停地撩動她額前的髮絲。
“右相,鳳將軍,洞口備了馬車,紫衣會帶你們離開,展某還要善後,恕不能遠送了。”雖然看不到展雲翀的表情,但是可以聽出他對鳳流殤二人是極其恭敬的。
紫衣跟展雲翀是什麼關係?冉冉的腦袋轟地一下就懵了。她使勁回憶着與展雲翀認識的經過,但是完全找不到他與四方樓有來往的痕跡。細想想,他應該是至堯女皇安排過來的人,但是聽他與紫衣說話,似乎不像是剛認識,難道四方樓不僅出了古天行一個叛徒?想到這兒冉冉不由得心中一顫,竟擔心起慕容雲海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感覺到懷中的人兒猛地一凜,鳳流殤連忙柔聲問道。
“沒,沒什麼,老毛病,胸口疼而已,忍一下就好了……”冉冉支吾着編了一個敷衍的理由。
“堅持一下,我們馬上就可以回家了。”鳳流殤緊了緊抱着冉冉的手臂,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回家?聽到這個詞冉冉微微一愣,這個詞語與她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就像很久以前做過的一個夢,已然醒了好久,幾乎要遺忘了。
她怎麼忘了?她可是至堯的睿敏郡主啊,雖然是追封的名號,但是至堯認可了她,女皇陛下認可了她,況且那裡還有她在世上唯一的一個親人,她可以把哥哥的家當成是自己的吧。想着想着,冉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前面,望向了那個在無盡黑暗中仍然昏迷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