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前的空地臨時做了靖王的校場,不足五千人的輕騎軍整齊地列在點將臺下,銀色的甲冑顯然是昨夜擦拭了多次,在日光下灼目耀眼,冷輝奪人。
在看點將臺上,姬君長生一身金色戰甲,腰繫流光寶劍,神色銳利,鷹鴆一般,如同盛世朝陽,光耀四海,渾身上下散發着令人窒息的光華。
“至堯的一萬鐵騎已經駐紮在城外三裡,鳳流殤親自帶軍來搶奪我傲天的領地。墨雲海雖小,但也是傲天的國土,我們絕對不能讓外侵者佔了便宜,誓死與敵人周旋到底!”姬君長生,心機深沉,博聞強記,算遍天下,超凡脫俗,凜然之中自帶了毀滅一切的氣息。
“周旋到底!”輕騎頓時沸騰,氣焰狂飆,好似整片大地都在對他山呼海喝。
“無論用什麼辦法,無論是誰,只要取得鳳流殤的頭顱,本王就將這個女人賜給他享用一夜!”姬君長生的眼光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手臂橫出,指尖正對冉冉的胸口。
幾千兵馬齊齊注視在那個身材嬌小的女子身上。只見她白衣素顏,墨發垂腰,姿色天然,淑麗韶好,傾國傾城的樣貌,似嬌似憐的美好,好似一朵絕塵無污的白蓮,恍若一株碧月出雲的美蕉,單是看着就讓人心裡酥癢難耐,倘若伴在身邊,哪怕只一晚,也不枉此生了。
這樣的結果完全在冉冉的預料之內,所以她一沒有驚訝,二沒有氣惱,只是淡淡地回望着那些熱烈的眼光,然後突然微微一笑,不知是在自嘲還是在嘲弄別人。
冉冉這一笑不要緊,幾個年紀尚小的輕騎定力不足,頓時驚慌了手腳,身下的坐騎立刻感應到主人的緊張,紛紛胡亂移動起腳步,惹得列陣散了些凌厲的氣勢。
姬君長生眉梢一挑,眼中的憤怒直奔向冉冉的嬌顏。
冉冉也不動,假裝沒反應,望着紊亂的隊形恢復原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姬君長生可能做夢也想不到,他一手訓練的輕騎竟然會敗給一名少女輕淺的笑眼。
“誰,誰取下鳳流殤的頭顱,本王就將這個女人賜給他享用一夜!”看着冉冉恬靜的笑容,姬君長生氣得快要瘋癲了,他故意提高聲音想壓制下冉冉的譏笑,沒錯,那個女人是在嘲笑他。
點將臺下一片沉寂,沒有人敢自告奮勇站出來。他們不是怕了鳳流殤的鐵騎,而是那個女人對於靖王太特殊了,沒有人糊塗到要去跟靖王搶女人。從京城到扎潭,再從扎潭到烏圖木格,最後又到了墨雲海山脈,每個經歷過的人都看得明明白白,靖王對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眷顧與疼惜。
“誰,誰……”難道這些人要把他撂在點將臺上嗎?姬君長生還想問,但是話到嘴邊就是沒勇氣喊出來,只好含在嗓子裡默默的念着。
輕騎服役期間不許近女色,但是王爺的賞賜除外。
以往有這等美事的時候,大家總是爭前恐後,當仁不讓,靖王也可以趁機擺脫那些個整天哭哭唧唧,苦大仇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