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就知道你不信,我還特地拍照了呢,給你看看省的你說我誣陷你。”說着她拿起他的手機。“等着我給你找啊——我昨兒得虧給你錄下來了,不錄下來你都不知道你幹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兒!”
手冢國光覺得自己尷尬癌晚期現在只想暴斃。“刪了!立刻!”開什麼玩笑她還拍照?“你拍這個幹什麼!?”
琉璃那邊還在懶洋洋的翻手機。“我怕你不認賬啊,回頭再倒打我一耙,說我誣陷你了,說我魅惑你了,哦喲,這個罪名我可擔不起。”
手冢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面對不過去的困難,今天早晨醒來的時候那姿勢就已經夠辣眼的了,雖然昨天晚上的記憶已經模糊了,但是手冢依然能夠會像起來昨天晚上自己因爲中毒+發燒,身體發熱時那讓自己眷戀的,貼在身上之後再也沒有離開的涼意。“立刻刪了!”
琉璃看着已經被自己打開的那個視頻。“想刪?可以,但是我今天必須要讓你知道你昨晚到底幹什麼了!”
“刪了!”
平日冷靜的語氣裡遮掩不了的慌亂彷彿是被打碎的鹽瓶,裡面的鹽粒撒的到處都是,撿都撿不回來。聽他語氣裡的慌亂和不想面對,她勾起嘴脣,點下了播放。
“你給我起來!你身上那麼熱你心裡沒點B數嗎?”
“……抱歉。”
“我給你弄點冰過來?”
“……就這樣就行。”
“我不覺得行!”
中間有了一段沒有聲音。大約等待了快要一分鐘,那邊又傳來聲音,比起一開始的暴躁女聲要來的溫柔許多。
“喂,你那麼難受嗎?”
“……嗯。”
“那也沒辦法,毒我已經給你清除大部分了,剩下的這點用藥也不會有更好的效果。你再忍一會兒,明天早晨起來就好了。”
又是一陣安靜。
突然沒有說話的聲音,只有被褥摩擦的的聲音和粗粗的喘息聲。
“你身上……好涼。”
“那肯定啊,我怕熱怕死了,你天天身上都熱死了你都不覺得,夏天一點都不想跟你睡在一起……等等你壓到我手了!撒開!”
“熱……”
“你非得扒拉着我嗎?你嫌熱我比你還嫌熱呢。”
“……抱歉。但是……”
一瞬間的安靜,原本和諧的談話突然被一聲暴躁女聲打斷。
“滾!你手往哪兒摸呢你!”
緊接着又是一陣被褥摩擦的聲音。
“喂,我知道你現在發燒很熱,我身體也因爲貪涼所以與平常人體溫低是事實啦,不過你不是一向很克己守禮的嗎?你真要抱着我睡嗎?”
“……一晚上就好,拜託了。”
“誒……沒想到你竟然那麼主動啊,明天起牀你會後悔的哦~不騙你哦~會悔的腸子都青的哦~”
“……拜託了……”
手機傳來了一聲嘆氣聲。但是聲音裡卻帶着些許的興奮。“你確定真的要——抱·着·我·睡·嗎?明早你悔哭了我可不管你啊。不過想想你明天早晨的表情,我突然開始期待明天了呢~哎呀……明天你到底會是什麼表情呢~”
這一段說完又安靜了下來,然後緊接着手機裡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緊接着就是氣急敗壞的怒吼。
“你這傢伙給我住手!我沒讓你扯我衣服!滾滾滾!這是鮫綃!你扯壞了賣十個你都賠不起!……我也沒讓你扒拉它!你給人脫衣服有那麼在行嗎?你再扒拉我我就扒拉——你就不能多穿幾件,合着就剩下條褲衩子了,什麼玩意兒……滾!狗爪子拿開!你敢扒我褲衩我就讓你死!!”
然後傳來了門打開的聲音。“琉璃大人,請問有沒有需要幫——啊,沒事,琉璃大人,祝您有個快樂的晚上,請不用擔心,做那種事會很快樂的。希望您也能享受其中。”
“……雪?等會,我理解不了你的意思,你說……”
啪嗒。門關上了。
視頻到此爲止,手冢國光和琉璃兩人對視。琉璃笑的一臉扭曲,看起來明顯是被氣笑的,手冢那一副複雜表情恨不得現在就以死謝罪。
琉璃擡眼看他。“事實就是這樣。手冢國光,我還是第一次知道你對扒女人衣服是那麼在行。我外面套的兩件衣服,你一分鐘都沒要全給扒拉了。你可真行啊,先拽我袖子,不讓你拽袖子了你伸手直接從我身後把領子往下一扯,你按門鈴的時候我羽織套的匆忙既沒有釦子又沒繫帶子,想想我以前在魔界看別的妖怪扯衣服那都算個什麼垃圾,哪兒有你技術嫺熟,得虧你只扒了外頭的羽織和裙子知道適可而止沒繼續下去,不然絕對殺了你。”
手冢現在滿腦子的全是逃避,完全沒有鼓起勇氣直面。這種問題對於現在的手冢國光來說,簡直超綱。他做了幾個深呼吸平靜心情纔開口。“視頻……刪了。”
琉璃鼓起腮幫懶懶的應和。“不嘛,留着多有意思啊。”
手冢現在幾乎要變成一個火藥桶。很少訓斥別人的他難得大聲。“刪了!”
琉璃要不是被他抱着早就蹦起來了。“你吼我幹什麼!這裡面所有的話都是你說的!你說的!你撕我衣服扒拉我衣服都不嫌不好意思你現在跟我吼?你吼屁!看看你的手!現在都沒撒開你有什麼資格衝我吼!昨晚上白慣着你了!早知道給你踢牆上去當壁掛!”
手冢國光閉上了嘴。很久之後纔再次開口。“……對不起。非常抱歉。是我太大意了。”
戲弄他戲弄夠了,琉璃這纔開口。“說起來也不是你的錯……昨天你腦子不太清楚我也就沒跟你多說,傷你的那個妖怪的毒裡帶有微量的媚藥成分。所以你纔會那樣。不過因爲比較輕微,壓根分離不出來,而散發出來之後也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副作用,再說這麼微量的毒性也沒有特效藥來中和,所以我就沒有管它。怪不着你。”
手冢聽到‘媚藥’兩個字的時候臉又紅了。“……但是我昨天還是冒犯了你。對不起。”其實最對不起的並不是昨天的冒犯,而是對於昨天的冒犯……比起羞恥更希望它能夠再次發生。
可是這種事情,根本說不出口。埋在心中才是最安全的。
“還行吧,反正我平時睡覺的時候也就這一身,就是你身上太熱了,我貪涼就覺得燒的慌。沒什麼別的影響。”她把旁邊人推開。
手冢這才放下心來。“可是我毒還沒解開,身體還是動不了。”
琉璃坐了起來,把自己散的頭髮隨便編了一下,這才把他扶起來,解開了他的繃帶。那傷口看起來很嚇人,雖然敷了草藥,但是沒有有意收傷口,所以裂開的傷口和草藥混在一起相當慘不忍睹。
她怕血,眉頭皺得緊緊,但是還是認認真真的觀察那傷口,把草藥去了,重新清理了傷口。“藥草吸收的不錯,不過妖怪的毒對人類來說沒那麼容易解開,通常妖怪一晚上就該恢復了,你是人類,恢復能力自然不如妖怪強,估計今天再休息一天就好了。”
手冢國光使了全身的力氣才扭了頭,眼睛看向旁邊的牆。“你把衣服穿好。”
這裡不是手冢家,琉璃穿的也不會像在他家那麼規整,只是把地上的羽衣和裙子穿好。
手冢國光心情十分複雜。看着她把不能動的自己從牀上扶起來,還把浴衣給自己穿上,他鬼使神差一般開了口。
“我會負責的。”
琉璃:蛤?
琉璃擡頭看他說這話是十分認真的樣子歪了歪腦袋。“什麼負責?你負責什麼?”
手冢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沒什麼。”
琉璃討厭別人說話說一半。“話說一半真煩人,下次別說了。”
手冢被她懟了一頓心情複雜,但是想想今天是平常日,還要上課,可是自己連坐起來都要依靠別人。“我還要上課。”
“請假不就行了。”琉璃拿過手機。“電話號碼,我給你撥。”
手冢國光打電話請假去了,琉璃出去看了看那幾個小崽子,雪很會做飯,幾天的功夫就已經做的相當不錯了,他們現在不缺錢,有了材料,她又很會調味,所以也相當好吃。
“琉璃大人,味道怎麼樣?”
“比我做的好吃多了。”
雪聽到這話很開心,她突然想到了什麼,試探性的問道。“琉璃大人,昨天晚上您跟手冢先生玩的開心嗎?”
“啊?”她問的委婉,琉璃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玩啥?哪兒玩了?我差點沒把他踢死在牀上,真是被他氣到打鳴。”
“倒是聽您那邊動靜怪大的。竟然什麼都沒發生?”流託着下巴叉着煎蛋不敢相信。
琉璃放下了筷子。“你要發生什麼?”
“不,您當我沒說。”流下一秒閉上了嘴。
怎麼又來了一個說話說一半的。“要說就說,不說就別說。”
她漲紅了臉頰。“就是……您昨晚跟手冢先生什麼都沒發生嗎?”
發生什麼?她看着雪的表情問地理直氣又壯。“你們到底想說的發生的到底是什麼?”
看到面前少女這個反應,雪長舒了口氣。“沒,沒什麼。”大概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