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你們如果不願意來就算了。
菊丸:不!我要來!太無聊了!出來的太忙了什麼都沒帶!我這就來!
手冢:我家人多食物少, 所以你們恐怕要自帶。如果你們能用錢買到東西的話麻煩也幫我帶點新鮮的菜或者糧食,我可以付錢。如果帶的多的話可以在我這裡吃飯。我這邊有酒精爐可以做飯。
家裡父母還是想要弄點菜的。畢竟便當吃一盒就少一盒。
菊丸:爲什麼你還有酒精爐?
大石:爲什麼你還有酒精爐?
不二:爲什麼你還有酒精爐?
海堂:爲什麼你還有酒精爐?
乾:爲什麼你還有酒精爐?
桃城:爲什麼你還有酒精爐?
河村:爲什麼你還有酒精爐?
菊丸:這都小事!手冢你等我,我現在就來了!一會兒見![拜拜]
手冢:等等, 還有一件事。
菊丸:手冢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話說完, 怪急人的。
手冢:抱歉, 我只是想說, 房子後面有街頭網球場, 不過只有兩個場地,看起來還算完好,沒事了。
桃城:我這就去!
海堂:我也去。
不二:我一會兒就到。[微笑]我能帶裕太一起去嗎?
大石:我也去。
手冢:@不二週助可以。
於是半個小時後, 全員到齊。不僅每人自備乾糧而且一人帶了一大包菜,甚至力氣最大的河村還扛了兩袋大米。手冢之前因爲想要買網球用品還特別取了現金, 網球用品沒買着, 倒是在買菜的時候派上了用場——當然他也回了一趟家, 把自己的網球包給拿了回來不說還給家裡人帶了衣服。
對於居家過日子的人來說,有了新鮮的肉和菜就覺得安心多了, 起碼比起吃便當來說好多了。
“嗚哇,手冢你怎麼住這啊!你自己家呢?”
“塌了。”手冢回答的言簡意賅。“這是臨時居所。”
乾看着這房子很是詫異。“奇怪了,爲什麼只有這一棟房子好好的,其他房子都是塌了的?”
手冢自己也不好解釋。“這房子比較堅固。所以不容易損壞。”
這話就是瞎說了,官方已經公佈這是八級地震了, 日本怎麼可能有八級地震還震不壞的房子?但是看手冢不欲多說, 乾也不好多問。
菊丸英二看着這難得完好無損的房子忍不住問道:“這是誰的房子啊?”
“我的。”雖然是那個不知名的人送給自己的。但是現在也的確是自己的房子了。
所有人集體沉默。
——明明一起約好了好朋友手牽手一起當窮狗, 爲什麼偏偏你如此天秀成了土豪?
“天氣不算壞, 就在外面玩吧。”手冢把室外桌子上的菜拎進了廚房, 把桌子擦乾淨,把次臥衣櫃裡的那些盒子抱了出來。
手冢原本沒想讓朋友來的, 但是打開櫃子的時候,裡面放了兩堆盒子,一堆是以遊戲機爲代表的,包括遊戲機本體、遊戲軟體、手柄以及其他相關配件,有電的話可以玩,另一堆則是撲克牌、麻將、棋類以及解密類桌遊,也就是沒電的時候可以玩的。
“嗚哇!那麼多!手冢你怎麼買了那麼多遊戲啊,你平常不是不玩嗎?”
手冢看着面前一大堆未拆封娛樂遊戲垂下眼簾。“沒什麼,你們喜歡什麼就拆什麼吧。”
大石秀一郎看着隊友們每個人拿着不同的東西忍不住操心。“不要都拆封,先撿一個玩,都拆封的話太浪費了。”
於是一羣人選擇了狼人殺。玩的不亦樂乎。
不管是有電可玩的遊戲機還是沒電也可玩的桌遊,都是多人份,遊戲機的手柄是雙人的,明明是災難,爲什麼要買那那麼多的多人遊戲放在這裡呢?這理由甚至不需要細想。
必定是那個人希望當某一日在災難到來的時候,那個人一定是希望自己能與朋友共同度過,不要被災難嚇倒,也不要因爲災難而難過。所以纔買了這些放在這裡。
看着那些五顏六色的包裝盒,手冢雖面上沒有表情,但是內心卻是動容的。既然是那個人那麼期望的話,那自己就照他的意思做,災難當前也不恐懼、不害怕,以最樂觀的心態度過災難。
明明是地震之後,但是看着隊友還是玩的不亦樂乎,被記憶缺失這件事壓的心中沉甸甸的感覺也消去了不少。“手冢該你成陳述了!快點兒啊!”
看着手裡代表‘狼’的牌,手冢開始陳述。
狼人殺完了一會兒一羣人又開始玩撲克牌,正玩着開心,突然不二週助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姐姐?……我在手冢這邊玩兒呢……”
電話那頭說了什麼讓不二週助突然睜開眼睛。“剛剛地震了?”
玩撲克玩的不要太上癮的一羣人紛紛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什麼?地震了?什麼時候?”
不二週助嗯了一聲。“好的,我會注意的,姐姐你注意安全,天黑之前我就回去。”
放下手機,不二週助打開網頁,果然有新短信——緊急速報,11點05分發生餘震5.2級。
不二週助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11:07.
不二擡起頭看對面的手冢。“手冢,姐姐剛剛打電話說兩分鐘前有餘震,你的這棟房子……不受地震的影響嗎?”
手冢看了不二一眼,點了點頭。“這裡面有些特別的原因,我不方便說,具體的你們不要問,也不要說出去。避開震動的地方只有這房子裡面。”
所有人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哪兒也不去就貓在這呢!
有了新鮮的蔬菜和肉,中午所有人都吃了頓好的,後面的網球場空無一人,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所有人又跑到球場打球去了。但是出去之後感覺就還不一樣了,時不時的餘震非常頻繁。好容易打完一整場比賽,就被震了三四次。
一羣大老爺們灰溜溜的回來繼續玩桌遊一直玩到下午四點多。手冢看了看天空。“時間不早了,冬天天黑得早。你們早點回去,想玩的話明天可以再來,但是太晚回去不太好。”
“嗚嗚嗚我想睡牀……爲什麼手冢你就有軟乎乎的牀可以睡qaq”
“英二,不能太過分。”大石皺眉。
菊丸委屈巴巴。“知道了嘛……那明天再來總可以了吧?”
“對了,這房子可以避開震動的事情還請各位保密。”
“放心吧手冢,我們不會說的。”大石保證道。
“回去走大路,一定要當心頭上,別受傷了。”把朋友送出門看着他們離開,手冢這纔回到房間裡。
手冢彩菜看着兒子進了房間。“他們走了?”
“嗯,明天應該會再來。”
“真是太謝謝他們了,帶了那麼多菜。晚上吃壽喜鍋吧?”
“我都行。”
大學的寒暑假是沒有作業的,手冢吃完飯也不方便出去遛彎,拿着球拍在外面做了幾次揮拍之後,心情壓根冷靜不下來,因爲現在水資源缺乏,他燒了點水把身上擦洗乾淨,直接回到了臥室躺在了牀上。
雖然在家人面前保證過不會再想了,但是手冢國光那時候根本只是爲了安家人的心說的假話。他自認從小到大都是聽家人話的好孩子,但是隻有在這件事上,他不想聽從家人的話。
這麼大的人情,那麼用心的準備,那個人應該相當的珍愛自己,所以纔會準備那麼多東西,把自己所有可能遇到的所有的意外全部預計到,小心的把自己保護起來。對自己那麼好的人,自己卻不記得,家裡人也不想讓自己想起來。
爲什麼?
想要想起那個人,想要見到那個人,想要知道爲什麼。自己做了什麼讓那個人不惜花費那麼多的金錢?如此用心?
手冢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詞。
——珍愛?
他突然睜開眼睛。
珍愛這個詞形容這一系列的事情來說可以說是非常準確。那人雖然不在,但是那個人的安排卻無處不在。不插手自己的生活,只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才能下顯示出那人的作用。
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護在身邊一樣。
最簡單,但是也十分重要的一個信息已經從這些事情傳遞出來了。把一切的一切考慮到,並且分別採取措施。而不是一股腦的給予某一樣東西的這種細緻的考慮方式。
做這件事的人,一定是一位女性。
劇痛瞬間席捲而來。手冢忍不住雙手抱住頭。但是他在痛的時候卻罕見的揚起了嘴角。
——自己說對了。自己的推理是正確的。
一開始視爲痛苦,甚至忍不住想要逃開的疼痛卻在這個時候成爲了推理出正確答案的獎賞。手冢拿手掐了秒錶。經過之前幾次的經驗,這次也是相同。
如果想起了什麼那麼就會開始頭痛,如果立刻在意識中想要忘記,疼痛就會漸漸淡去,但是如果硬忍着不去想要遺忘,那麼頭痛會持續兩分鐘。
而這兩分鐘的疼痛劇烈到結束之後全身都冒出冷汗。換了其他人,承受這種疼痛兩三次就該放棄了。反正不用考慮、不用感謝也能拿到大筆的財產,按照普通人來說,早就應該自己找個臺階下,把回想的事丟開。專心享受就足夠了。
那個人也是那麼想的嗎?既然每一次的回想都會經歷這種痛苦的話,是不是她也會認爲自己也會像普通人一樣輕而易舉的就放棄找她的想法?
要放棄嗎?反正房子是自己的,存款也已經變成了自己的,甚至有了返魂香連死都不用害怕。專心享受就好了,不用頭痛,也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是個人都會選擇輕鬆愉快的那條路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