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看着躺在牀上的少女,微微蹙眉。她聲音裡的背上手冢國光能聽出來,但是他卻沒有多問。更沒有多勸。“還有一件事。”手冢國光沉默了一會,微微蹙眉。“這段時間新聞裡報說最近有入室搶劫縱火犯……”那搶劫犯到現在都沒抓到,手冢擔心會不會是她又偷偷出去殺人了。
琉璃看他這個表情就來火。直接站在牀上插着腰俯視面前的手冢。“你那是什麼眼神?我好好的在這窩着你又要污衊我是入室搶劫縱火犯嗎?我長得就像那麼像縱火犯?我抱着三大箱子金塊不花跑去做入室搶劫縱火?我吃飽了沒事幹?”
手冢也覺得不太像,那個縱火犯彷彿是求財,但是她已經很有錢,只不過做了那麼多件案子卻沒有被抓到……不自覺就想到她了。“抱歉。”
“手冢國光你如果再敢隨便污衊我我現在就把你這房子點了!”琉璃伸出手,下一秒手上就蹦出了一團青藍色的火焰。“你要不要試試?”
手冢表示還是算了,並不想嘗試。“你如果實在不願意去就待在家裡吧。想吃點什麼嗎?我給你帶一點。”
“隨便~”琉璃看着天花板。“隨便吧。能吃就行了。”
洗了澡換了浴衣,手冢國光這纔出門,離上次跟父母一起出門看花火大會已經過去很久了,如果不是她提醒,手冢還想不起跟父母一起出門呢。難得全家一起出門,全家的心情都不錯。
看着他們出了門,琉璃這纔想要去好好泡個澡。熱水灌入浴缸之後,琉璃把身上洗乾淨之後直接沉入浴缸。
銀狐一族的每一位結界師都會隨機親近一種自然元素,琉璃的先代親近的是木元素,而再先代則是火元素。而琉璃則天生親近水元素,琉璃將手扣在胸前,整個浴室裡的水都往她的手裡彙集。用水的力量把折騰自己傷口的靈氣慢慢衝散,消融。
琉璃突然從水裡睜開眼睛從浴缸裡坐起來看着外面的方向。剛剛有什麼闖進來了。不是手冢家的人。
從浴缸站起,琉璃扯過旁邊的浴袍套在身上,繫了帶子就往外走。走到門口正好看到一個穿着休閒服的男人撬門進來,與穿着浴袍的琉璃撞了個對臉。
那男人沒想到屋子裡會有人,一下子愣住了。
“你是誰?”琉璃蹙眉看着面前的中年男人,那男人聽到少女說話彷彿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從口袋裡抽出了匕首往她的身上插去,但是動作實在是太慢了,躲過去完全沒有任何的問題。
那男人覺得匕首用起來不太好使,乾脆丟了直接想要把她抓住,少女的眼睛突然睜大,紅色的眼睛泛着流光。“滾出去!”
那男人一下子就站定在那裡。然後就這麼被控制着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走了出去。等到出去了,那男人才發現自己不知道爲什麼就被控制一般走到了外面去了,頓覺丟臉,忍不住把藏在外面牆角的汽油倒了進去,然後拿出沾了油的木棒準備用打火機點燃,沒想到那打火機裡的火焰竟然一下子竄了半米高,把那男人的頭髮一下子燎着了。
緊接着,男人看到自己藏在牆角的還沒來及倒出來的一桶油蓋子憑空被擰開,整桶汽油懸在空中,下一秒,汽油桶傾斜,整桶汽油全潑在他身上,火焰一下子竄了老高,把那男人全身都燒着了。
高溫把那男人口袋裡裝着的備用打火機的塑料燒化了,裡面的可燃物質炸開來,琉璃在那個男人周圍包了一層隔音結界,那男人的慘叫全被隔在結界裡,沒有任何人能聽到。而今晚是花火大會的日子,幾乎所有人都拖家帶口的去都去看花火大會了,就算不去看也沒有人出門,這條路安靜到沒有任何人經過。
那男人雖然在結界裡叫的悽慘,但是卻很遺憾的沒有任何人發現,更不會有人救他,那男人已經被燒成了火人,雖然拼命在地上打滾想壓滅火焰,但是可燃物質已經沾染了他的全身,琉璃關上了窗戶放任自流,那個縱火犯也只能在這沒有人通過的街道里被活活燒死。
琉璃隔着窗戶看了一眼那被火包圍的人一眼,關上窗子,轉身回到浴室。
等到手冢一家人逛了廟會看完焰火回到家就看到家門口有一堆黑黢黢的東西。走近了一看差點把人魂都嚇飛。
——那是一個被燒死在地上的人。
警察來的很快,周圍的人都去看花火大會了,根本沒有目擊者,這條路上沒有監控,周圍的幾個監控也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對周圍環境的勘察看到了潑到手冢家庭院還沒來得及點燃的汽油。
手冢家老爺子是警察局的柔道教練,所以周圍的片兒警都看他眼熟,連警視廳裡的人對老爺子也畢恭畢敬。“請問家裡還有人嗎?”
“我們全家都出去看花火大會了,沒人在家。”手冢彩菜回答道。那燒死在家門口的人把她嚇得不輕。
周圍的鄰居也三三兩兩的回來了,看着這地上的屍體也嚇了一跳。取了周圍人的證詞,這附近的鄰居都出去看花火大會了,連個目擊者都沒有。這讓查案的警察們非常頭痛。
警察們頭痛,手冢國光心虛。手冢幾乎可以確定,這絕對是琉璃做的,如果琉璃不管的話,家裡庭院早就燒起來了。
“警官,門上有被撬的痕跡。”鑑識科的人報告。
手冢家大門已經被成功撬開了,但是打開門裡面卻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的。手冢國光心都要揪起來了,生怕查到自己房間的異樣。
“請允許我們調查一下。”警察對手冢國晴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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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便。”手冢國晴欣然允許。
手冢國光在樓下整個心都是煎熬的,警察調查之後所有地方都是乾乾淨淨的,這讓人覺得有些費解——既然家裡沒有人,明明連鎖都撬開了爲什麼沒有進行盜竊反而是出去了呢?
“報告,沒有翻動過的痕跡。”
“報告,我這裡也沒有。”
被彙報的警官皺起眉頭。“二樓上去查一下。”
手冢國光一聽這話心臟都要跳出來了,自己實在沒有辦法通知琉璃讓她撤離,只希望她能別留下什麼把柄。
推開手冢房間門的時候,手冢國光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開了門之後卻發現整個房間乾乾淨淨的。琉璃平常的衣服和小物全都是放在牀下的箱子裡的,這會兒已經連人帶箱子一起消失的乾乾淨淨。
手冢這才放下心來。但是餘光卻瞄到了一抹紅色,門上靠着天花板的地方有閃了兩下紅光,那是她眼睛的顏色。手冢嚇得倒退了兩步,把警察都驚動了。“發現什麼了嗎?”
“沒,沒有。”手冢國光遮住臉上慌亂。“我去一趟洗手間。”
警察自然調查不出什麼東西,到最後只能變成無頭公案。好在這個人就是連續的縱火犯,前面那幾起縱火案可以出結果了。
警察走了之後,手冢國光回到房間看到琉璃又躺在自己牀上。“外面那個男人是你殺的?”
“嗯,我洗澡的時候他突然闖進來,我讓他滾出去,他出去之後大概覺得自己被我說一聲就出去了有些丟臉,所以澆了汽油,我看他想燒院子,乾脆就在他打火機點火的時候給他加了一把火。自作自受而已。”
手冢對這件事沒有評價對錯,但是卻有些不解。“那爲什麼要燒死在我家門口?”只要她想,把這人拖哪個犄角旮旯燒死了連黑灰都不會留下這個能力還是有的。但是把人燒死在家門口這也太晦氣了。
少女給出的理由差點沒讓手冢氣翻過去。
“誰讓你說我是縱火犯,那我就讓你看看縱火犯到底長什麼樣咯~”
手冢:……就算我誤會你是縱火犯你說不是就可以了,就算我誤會你是我錯了,我也道歉了,但是你非要把縱火犯燒死在我家門口是鬧哪樣?
真是服了,不服不行。
玩了一晚上了,手冢也覺得累了,稍微整理了一下就準備睡了,沒想到少女卻換了一件外出的衣服頓時有些奇怪。“你要去哪兒?”
以水凝成鏡面,琉璃把領子上的絲帶繫好。“你的審美觀不錯,我很喜歡這件裙子,只不顧很可惜的是可能這件裙子只能穿一次。”琉璃轉了個圈,穿好了衣服換好了鞋子磕了磕腳尖。“你當我是待在這裡度假嗎?我也有我自己必須要做的東西。”
手冢國光一下子就知道她要做什麼,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先反應過來拉住了她的胳膊。“你又要出去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