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沒有人說話。
在場的人當然不會問出諸如‘真的嗎?’‘丟的是什麼東西?’之類的蠢問題,至於那些已經聚集在屋外還在越聚越多的人則連考慮都不必去考慮,我們住的這地方現在就相當於一個臨時的外賓館,俗話說的好,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人家可以不怕我們這些個小鬼難道還能無視我們背後的村子不成,眼下最不想把事情鬧大的估計就是這考試舉辦方巖隱村方面了。我還不禁有些好笑,不知道這回的事是哪裡個村或者哪個人搞的鬼,看來每次舉行聯合中忍考試的時候總得有點什麼事情生,這考試的最重要目的本來就在考試而在於展示各村的實力嘛,其中自然也包括賽事舉辦方的應變能力。搞不好那些來參觀視察的大人物們都是帶着看熱鬧的心態來的,否則一羣小屁孩打架又怎麼能招來那麼多的人呢,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山水之間啊。
我在想這些有的沒有的事情的時候也確實是帶着瞧別人熱鬧幸災樂禍的心情的,這時的我還真沒想到這事兒後來還確實和我們扯上關係了。
最後還是我們中年齡最大的我猛肩負起了代表大家向老師問的重任,他所問的也正是我們想要知道的。
“那,老師,巖忍方面現在是什麼打算?”
領隊大井老師微微一笑,看到他這個表情我們頓時輕鬆了不少,他隨便找了張牀坐了下來。
“巖忍方面是希望息事寧人的,只要東西能找回去,不會過度追究到底是誰幹的。眼下他們已經去抽調對尋找物品有特殊能力的人來了,希望在東西找到以前大家能夠待在房間裡不要隨意走動,更不要試圖外出。”
房間裡一陣騷動,不知是誰嘆了口氣說:“啊,纔出來沒幾天,這下又要回到關禁閉的日子了。”
旁邊有人打趣說:“那不一樣,上次是就我們關禁閉,這次可是所有的人一起關。”
我輕輕一笑,暗地裡再次用了一遍偵測。我們住的這棟房子表面上雖然沒有異狀,實際上已經被圍得像鐵桶一樣了,除了沒有直接衝進來,巖忍已經把所有能用的手段統統都用了一遍,就是爲了防止有人把東西轉移掉,看來這個禁閉可是關定了。
我一擡頭,突然現青木老師在向我招手,我心中奇怪,走過去想要叫聲老師。青木老師卻擺了擺手,把我拉到了隔壁房間。隔壁是女生們的房間,我不由得有些尷尬,老師卻是面色如常,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經常有出入女生宿舍的機會。
“小五,我現在要問你件事,你要想好了再回答,好嗎?”
老師嚴肅的表情讓我很是好奇,連忙點頭說是。
“從你們回到宿舍一直到出事這段時間裡,你有沒有現什麼異常,有沒有人離開宿舍到外面去過?”
我愣了一下,但我很快就明白老師沒有在開玩笑,事實上今天老師們並沒有和我們一起回到宿舍,而是大家都上牀睡下了之後纔回來的。於是我稍微遲疑了一下便開口說。
“應該是沒有吧。回來的時候大家都很累,都是稍微整理了一下就上牀睡覺了,我沒有現有人從我們這兩個房間裡面出來過,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我的能力要在我清醒的時候纔有效,後來我睡的迷迷糊糊的,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如果有人出去過的話,同住一個房間的人都能看到啊,所以我覺得肯定沒有人出去過的。”
“是這樣啊……”
青木老師沉思了一會兒,揮揮手示意我可以回去了。
我推開隔壁的門走進去的時候,領隊老師已經不知去了哪裡,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們這些下忍,大夥兒見我進來呼拉一聲都圍了上來問我老師找我去幹什麼,我沒什麼可隱瞞的,便如實彙報了。
“老師們可真過份,懷疑都懷疑到自己人頭上來了,要我看巖忍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讓他們忙活一陣也好。”遙氣虎虎的說着,也不知道那多日未見的小姐脾氣是不是又要作了。
“不要這麼說,老師也是爲了以防萬一,這件事弄不好就會變成國際問題了,是吧?”性格穩重的我猛這麼說道。
“呵呵,說的沒錯,估計巖忍現在不知道有多希望這件事是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毛賊乾的,總比引起國際問題要好呢。”這話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音夢說的。
“我看他們的希望恐怕是要落空了,否則放着那麼多房子不進,那人非得跑進我們這座房子裡來幹什麼。”臉圓圓的線條柔和,但性格卻一點也不柔和的宇智波翠表意見。
“這座房子裡的人雖然多,但組成卻一點也不復雜,只要所有人都待在房間裡面,再看看有沒有外來的人,事情不就清楚了嘛。”鼬用彷彿在下結論似的語氣說了這句話,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聚集在這所房子裡——以及周圍——的人都不是吃素的,不會連有沒有外來的來歷不明的人在都查覺不出來,不知爲何我突然想起了金田一常說的一句話,‘兇手就在我們當中’,當然不止是我們幾個,還有其它所有住在這房子裡的人。我覺得有點同情巖忍的領導層了,既要找回丟失的東西又不想得罪別國,呵呵,可真夠頭痛的。
正想着着,突然覺得兩邊的衣服都一緊,低頭一看,居然是音夢和森永一左一右各拉我的一邊衣角,似乎有什麼話要問我,也不知道他們的默契怎麼那麼好,連動作都是整齊劃一的。
我抓了抓頭,本着女士優先的原則,向音夢賠笑着說:“音夢姐,有什麼事情用得着我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所以不要拉拉扯扯的好不好。”
這兒的女生年紀個個比現在的我大,我對她們說話都得叫聲姐,她們一個個都還挺大方的,一個感到不好意思的都沒有。
音夢就是最大方的一個,只見她把手縮回來在衣服上擦了擦,一臉笑眯眯的的湊過來說:“小弟不用緊張嘛,我就是想問你一件事,昨天晚上,你真的什麼都沒有覺嗎?”
我心裡一動,連忙說:“我睡着了的時候什麼都看不到啊。音夢姐,你知道些什麼嗎,能不能告訴我?”
她神色一窘,轉過頭去說:“也沒什麼,昨天晚上我似乎覺得門口附近好象有什麼動靜,也可能是我聽錯了,誰知道呢。”
我覺得有點摸不着頭腦,只好改變方向回頭問森永:“森永前輩,你有什麼事找我啊?”
誰想他連連擺手,說:“我要問的事已經知道了,你還是忙你的吧。”
說完就跑到屋子的一角待着,再不理我了。
我更摸不着頭腦了,很是莫名其妙,我有什麼可忙的啊,只好重新回到自己的牀上趴着,只後悔當初沒把報告留到現在來寫。可能是由於太無聊吧,沒過多久遙也跑過來騷擾我了,她看了一眼剛剛兩人的方向笑着說:
“挺受歡迎的嘛,大家都爭着來問你話。”
我苦着臉說:“有什麼她的,槍打出頭鳥你知不知道,知道得多的人死得通常也比較快啊。”
她驚訝得看着我:“想不到你的想法這麼務實,當初看到你申請提前畢業的時候還以爲你是個喜歡出風頭的人呢。我和小鼬那是因爲家族裡的原因,你又沒人逼着你,不爲出風頭又是爲了什麼啊?”
我正色說:“當然是爲了學習。申請提前畢業和喜歡出風頭是兩碼事,學校裡教的東西太淺,我又沒有家族背景,只有畢業了才能學到更多的東西,至於因此出了風頭,那是附帶的沒辦法的。要說那些沒有好處可拿的風頭,我纔不願意出呢,有句話怎麼說的,不得務虛名而處實禍啊。”
“說起來,遙姐姐你有沒有覺得音夢姐和森永前輩他們兩個人今天有點奇怪啊。”
遙又不露聲色的向兩人處張望了一下,“奇怪?你是說哪方面?”
“音夢姐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吧,森永前輩也很喜歡多管閒事,可剛纔他們倆都好象在顧忌着些什麼似的,似乎有些話不好說出來,你說是不是有點奇怪?”
遙還沒來得及說話,我們就聽到走廊上一陣亂轟轟的聲音,大家相顧無言,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情,因爲老師臨走時有命令,我們誰也沒有試圖開門去看生了什麼事,好在只是聽到人聲紛亂,並沒有打鬥或者其它什麼危險的聲音。
盼來盼去,我們的希望——老師終於回來了,他臉上的神色很是古怪,一進來就對我們作了一個聽我說的手勢。
“昨天傍晚霧忍那邊有個人突然不知去向,剛纔那人的屍體在一個堆放雜物的角落裡被現了,還有就是昨晚巖忍被盜的東西也在那個人的身上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