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之後,彌彥心中有點惱怒,一路也沒有說話,可長門卻覺得自己做的並沒有錯。自來也告訴過他,只要成長,就會明白,只要明白,就不會走錯誤的道路。
“長門,你說他們以後還會不會那樣了?”小南好奇的問了一句,臉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害怕與惶恐,反而有着甜甜的微笑,摟着長門與彌彥的胳膊,走在了中間。
長門笑了笑,說“肯定會!自來也老師不會騙我的,我堅信這一點。”頓了頓,覺得這個話題十分的無趣,道“不說這個了,你們說我們接下來去哪好呢?自來也老師回去了,不如我們去找老師?”
這個提議立刻就得到了小南的贊同,本來不想與長門說話的彌彥,也忍不住道好。對於他們來說,失去了父母與親人之後,對他們最好,最親的,莫過於自來也。不僅僅救助了他們,還教會了他們忍術,讓他們有了自保的實力,更是教會了他們“做人”的道理。
自己的提議被彌彥與小南贊同,長門心情不錯,望了望天色,指着遠處一座小木屋,道“比一比,咱們誰先到!”說着也不等彌彥與小南反應,第一個衝了出去。
彌彥反應不慢,童心也沒有因爲生活的悽慘而減弱多少,臉有了一絲爭強好勝的自信笑容,也衝了出去,只剩下小南一人愣愣的站在了原地,過了片刻才大叫了一聲“你們好狡猾!”這才起步,追着去了。
一片歡笑聲,飄蕩在這曠野的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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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在小木屋外點起了一堆篝火,拿出隨身的乾糧,放在火邊加熱,小聲的交流着對未來的憧憬。三人的理想各有不同,彌彥的最爲單純,只要保護好長門與小南便可,其他什麼都可以不管。
而長門卻想要讓整個世界和平,其志不可爲之不大,至於小南,只要有好日子過就好,其他的有彌彥與長門兩人去處理,那就可以了,只要三個人,永遠在一起……
“天色不早了,明天還要趕路,小南你與彌彥先去休息,我來守夜。”
長門這樣一說,小南點了點頭,早就忍不住想要睡覺了,打過一聲招呼,走進了那半間小木屋內。彌彥看了一眼還挺有精神的長門,叮囑了幾句,隨後也進入了木屋內休息,屋外,只有長門一人。
一個人守夜是相當無聊的,沒有人聊天,也無事可幹,時間過的相當的漫長。好在三人一直在艱苦環境中長大,本身的耐性與毅力都不是泛泛之輩可比,便是一夜也無大礙。
一夜相安無事,時間漸漸到了黎明之前,東方的天空隱約有了變化,過不了許久就要天亮了。
精神亢奮了一宿的長門,此刻也開始有了睡意,起初那會教人悔過助人成長的精神頭已經消退了下來,哈欠連連。望了望四周的景色,也沒有什麼動靜,歪着腦袋趴在膝蓋,漸漸迷糊了起來。
就在這一刻,一邊的草叢裡沙沙一陣作響,幾道人影閃過,站在篝火火光找不到的地方,用手語交流了一二,瞬間化作黑影閃進了破屋之中。
這夥人就是白天被長門放過的那夥人,拿着長門留下的交鈔,到了附近的村子裡,好好的吃了一頓,之後在客棧開了兩間房間,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醒了之後一羣人坐在一起一合計,長門給的一萬已經用去了一半,省吃儉用一些也只能支持兩三天,根本不夠。一想到長門那鼓囊囊的錢袋,心中就癢癢了起來。
若是能把那小鬼的錢都弄來,然後把那小美人尋得一個好買家,估計足夠他們揮霍半年。
過多了苦日子還不覺得,只是今日稍微享受一下,就覺得曾經過的日子簡直連畜生都不如。況且作爲叛忍,早就拋棄了那些可笑的道德與倫理,恩將仇報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稍作商量,立刻全票通過,去抓那三個小鬼。
晚一羣人把最後一點錢也都花光,吃的少了不少但是很注重營養,之後了個熱水浴,再次補充睡眠。進食之後的六個小時過半的血液會流向胃部,不利於行動,加選擇的時機也是黎明,也不多這一會。
幾人在屋外沒有發現彌彥與小南的蹤跡,那定然就在屋內,三人衝了進去,其餘的人在外屋戒備,以防忽然發生什麼意外。
那破屋不大,最多也只是十七八個平方,中央有一火堆,早就熄滅,只剩下一堆沒有燃盡的火星還在發光。三人一眼就看見了小南,悄悄的走到了小南的身邊,飛快的一記手刀就看在了頸大動脈,立刻陷入了昏迷。
另外一人連忙將她抱起,看了一眼還在沉睡的彌彥,打了一個幹掉他的手勢,剛要走。卻不想一個轉身的動作,那一點點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離心力,恰好讓小南的一條腿脫離的掌控,落了下去,砸在了彌彥的腦袋。
本來尚在夢想之中的彌彥被這一擊驚醒,也沒有覺察到什麼不對,以爲是天亮了長門叫他起牀,只是呢喃了幾句,翻了個身,一雙手習慣性的護住腦袋,亂揮着。
卻不想一不小心抓着了其中一個忍者的褲子,彌彥的睡意瞬間就被懼意所代替,驚出一身冷汗。大腦在這瞬間急速運轉了起來,剎那間就有了一個決定,繼續裝着先前的模樣,罵了幾句,不再動彈。
那三個忍者也被嚇了一跳,抱着小南的眼神閃過一絲兇芒,在這黎明之前最黑暗的時候格外的恐怖。兩人者面露出了獰笑,同時摸出一把生鏽的匕首,對準了心臟與脖子,就要紮了下去。
也不知怎的,彌彥忽然雙腳一蹬,整個人貼着地面滑了一段距離,只是忽然之間的用力力度不夠,但也足夠避開要害,兩把匕首直接插進了小腿肚子與腳踝。疼得差點眼淚就流出來了,彌彥接着時機大喊了一嗓子,只是希望屋外的長門不要有事,想要個迴音。
這一喊,屋外的忍者便知道暴露了,抱着小南的那忍者立刻離去,彌彥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人消失在黑暗中,而無任何辦法。頓時傷心欲絕,大吼了一聲,抱着拼命的打算想要快點結果掉這兩人,好追回小南。
而屋外的長門也醒了過來,先是一陣迷糊,緊接着如彌彥一般驚出一身冷汗,飛快的掏出了一把苦無握在手中,衝進了破屋內。屋外的忍者靠的都比較遠,一來是不想被火光照着暴露出身形,二來是隱藏在黑暗中準備在裡面得手之後,給長門致命的一擊,卻不想現在反而壞了事。
長門衝入了屋內,屋外的忍者也顧不隱藏,將木屋包圍了起來,卻不敢進去。裡面到現在都沒有什麼聲響,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萬一第一個進去要是裡面的同夥早就死了,怕是自己也得交代了。
而屋內,卻演着別樣的大戲。
屋內的空間很狹小,一些大規模的忍術也用不了,一不小心就會傷着自己,而小型忍術又沒有太多的作用,加空間環境的限定,動作幅度一大,自然要碰着什麼。看去好像沒有什麼大礙,可是隻是這一滯之間就是致命的破綻,也只能放棄,只好近身肉搏起來。
長門進來時彌彥已經受了重傷,身血流如注,還剩了幾口氣,勉強的能抵擋兩個忍的拼命進攻。長門進來的也算是突然,同時也出乎了兩人的意料之外。在他們看來,長門怕是已經被外面的同夥收拾掉了,也顧不防着身後,長門進來那會還當時自己的同夥進來相助,也沒有留心。
這以差錯之下,就給了長門一個絕好的機會。小南已經失蹤,彌彥又身負重傷,一怒之下,苦無立刻從其中一人的後心捅了進去,手的觸感已經能感覺到,心在被戳穿之後無力的跳動。而另外一個忍心中一驚,顧不看一眼自己的同伴是否還有救,直接就地一滾,落在了一邊。
長門已經紅了眼,乾淨利索的手腕一抖,苦無在心室中一絞,立刻抽出,衝向那滾落一邊的忍。倉促之間加環境的限制,長門人小,反而施展的空間要大了許多,連連幾下都命中那人身體,又是拼命的打法,不消一刻時間就戳成了一個血人。
“彌彥,小南呢?”
了結了兩人之後長門跪在了彌彥身前,半摟着他,抱在懷中,抖了抖,問着小南的去處。彌彥此刻已經是在彌留之際,還有一口氣沒有吐出來,費力的擡起手,指了指門外,便無力的垂了下去。
一剎那,長門好像覺得這就是一個夢,晃了晃懷中的彌彥,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笑說道“喂,彌彥,醒醒,別開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