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下午,正在上班的文軒接到父親的電話,說母親身體不舒服,去附近醫院輸液去了。
於是下班之後,他就和黃洋去了醫院。
母親剛輸完液,在病牀上躺着,父親在旁邊守着。
父親解釋說,是感冒引起的胃疼,中午吃過飯後人就不舒服了,不過沒什麼大礙。醫生說,連續輸兩天液就沒什麼事了。
文軒就問,露露在哪裡?
父親說,沈茹早上就接露露去店裡了,他剛纔給沈茹打了電話,讓她把孩子送到這裡來,呆會他帶回家。
文軒說,露露沒上幼兒園嗎?
文父說,幼兒園已經放假了。
過了沒多久,沈茹就帶露露來了。
得知沈母沒什麼大礙,沈茹才鬆了一口氣,她見黃洋在場,也沒多呆,坐了幾分鐘就離開了。
在過道上,文軒就問女兒,今天去哪裡玩了。
露露就說,一直就在店裡玩,後來媽媽帶她去了上次的遊樂場,在那裡,她又遇到了上次那個伯伯。
“上次哪個伯伯啊?”文軒聽到這裡,問道。
“就是上次我和媽媽吃麥當勞,遇到的那個伯伯啊。”
“哦,那個伯伯也帶自己的孫子去玩啊?”
“沒有啊,就他一個人。”
文軒皺了一下眉頭,“你們是怎麼遇到那個伯伯的啊?”
“我和媽媽在遊樂場玩的時候,那個伯伯就來了啊,然後他和媽媽在說話,我就在跳蹦蹦牀。那個伯伯還給我買了蓍條,他可喜歡我了。”
“是嗎?”文軒笑了笑,“媽媽沒說那個伯伯是什麼人嗎?”
“沒有啊,反正媽媽讓我叫他‘伯伯’。”
“那伯伯多大年紀啊?”
“反正就是個老頭,我不知道他多大啊。”
“那以前你見過那個伯伯沒有?”
“沒有,就上次見過。”
“那後來呢?”
“後來媽媽帶我去麥當勞吃飯,然後接到爺爺打來的電話,說奶奶病了,媽媽就帶我來了。”
“哦,那個伯伯有沒有跟你們去麥當勞啊?”
“沒有。”
文軒有些納悶,女兒嘴裡的‘伯伯’是誰呢,這個老頭兩次遇到女兒是巧合嗎,沈茹什麼時候認識一個這樣的老頭?既然女兒說以前沒見過,那就說明不是自己小區的老年人,也不會是父母小區的老年人。
“爸爸,那個伯伯還給我和媽媽照像呢。”露露說。
“是嗎?”
“是啊,還給我拍了好幾張,說我長得漂亮。”露露得意的說。
“看來那個伯伯真的很喜歡你。”
把女兒交給黃洋之後,文軒給沈茹打了個電話。
“什麼事兒?”沈茹問。
“剛纔我跟女兒聊天,她說今天有個伯伯給她照像,那個伯伯是誰啊?”
“她跟你說了這個麼?”
“是啊,她還說上次在麥當勞也遇到了這個伯伯。”
“哦,這個伯伯是康德公司下屬的廠裡一個收發室上班的員工,平常就是收文件收報紙什麼的,已經離職幾年了,以前我不是經常去廠裡查看說明書嗎,所以認識他。這兩次偶然遇到他了,他這個人最喜歡小孩子了。”
“哦,原來是這樣。”
“剛纔我還想多陪陪媽,不過黃洋在那裡,我就不想逗留了,你好好照顧媽,有時間我再過去看她。”
“嗯,好的。”聽了妻子的解釋之後,文軒也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了。
又過了兩天,當晚,文軒回家之後沒多久,就響起了敲門聲。
“誰?”他問道,一邊往門口走去。
“是我。”門外傳來沈茹的聲音。
沒想到是她,文軒開了門。
沈茹走了進來,“我看見你這邊的燈亮了,這麼晚纔回來,有應酬?喝酒了?”沈茹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兒。
“哦,今天科室的一位同事過生,我們一起給他慶祝了一下,喝了點酒。”
“原來這樣,這段時間工作還順利吧?”
“還行。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上次我不是說了,我準備去上海過年嗎,我決定了明天就走,把露露帶過去,所以過來給你說一聲。”
“這麼快?”文軒皺了下眉頭,“離過年還有二十來天呢。”
“本來沒這麼快的,是昨天我接到母親的電話,她說,有人又給沈冰介紹了一個對象,對方條件很不錯,但是沈冰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所以她希望我早點過去勸一下沈冰,好好談次戀愛。你知道,沈冰年紀不小了,一點都不主動,這都成了媽的一塊心病。所以我答應她了。”
“哦,那店裡怎麼辦?這麼早就停業嗎?”
“店裡不是還有張丹嗎,今天我已經把事情給她交待清楚了,沒什麼問題了。”
“那我不去的話,露露願意跟你去嗎?”
“所以呢,我希望明天你和我一起去父母那裡,跟她說,她先跟我去上海,你放假了再過去,騙騙她唄。到時再找個藉口說你來不了了,不就行了?”
“你不會走了就不回來了吧?你說過,你準備在上海定居的。”文軒自然是不捨了。
笑了笑,沈茹說,“放心,我至少還得把露露送回來呀!”
“那你肚裡的孩子呢?”
“我說過了,我生下來,自己帶,我們一人一個,不好嗎?”
“不好,我希望我們一家四口在一起。”
“好了,別孩子氣了,就這樣吧,明天上午我們一起過去,我趕中午的車去上海。”
“那好吧!”文軒失落的說。
“過年期間好好陪陪黃洋。”
文軒“嗯”了一聲。
第二天上午,兩人去了父母家。
露露果然信了父母的話,以爲爸爸隨後會來,於是她高高興興的跟着母親去了上海。
第二天上午,文軒接到沈茹的電話,她們已經到了上海,見到了母親和妹妹。
又過了一天,沈茹用了一個新號碼給文軒打了電話,說寧海的手機卡暫時不用,她臨時買了個本地卡,這樣通話便宜些。
女兒也給文軒說了會兒話,她告訴父親,媽媽要帶她去看大海。
文軒心裡一陣酸楚,他是多想陪着女兒和沈茹,一起去看大海。
轉眼間,又是數天過去,離過年越來越近,年的味道也越來越濃了。
這天下午,文軒接到張丹的電話,說店裡收到了一封信,是寄給沈茹的,看起來是從日本寄來的。
沈茹已經去了上海,張丹就叫文軒去取信。
文軒有些吃驚,誰會從日本給沈茹寫信呢?
這個地址對方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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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當年沈茹在日本的朋友?
沈茹和他們還有聯繫?
懷着種種疑問,下班後,文軒就去了批發部。
張丹把一封航空信遞給了文軒。
回到家裡,看着那封信,文軒思忖着要不要把它打開看看。
對方既然能把信寄到批發部,那肯定是沈茹之前告訴了對方地址,沈茹接手這個批發部的時間並不長,那說明對方是在近期和沈茹有聯繫。那如果有事的話,爲什麼不直接打沈茹的電話呢?
爲什麼這信不直接寄到家裡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