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沒有加班,文軒直接來到父母家蹭飯。
在小區樓下,他遇到了正好從外面買醋回來的母親。
文母說道:“小茹是不是回來了?”
愣了一下,文軒說,“沒有啊。”
文母說道:“剛纔我遇到隔壁的李大媽,她說,下午她去骨科醫院看望病人,無意中看到了小茹。”
“是嗎,不會吧?”提到骨科醫院,文軒心裡明白了,妻子肯定去看張曉峰那個雜碎了,“她們打了招呼嗎?”
“那倒沒有,李大媽站在窗子往下面望的時候,看到了小茹正往外面走。”
“哦,那她肯定是看錯人了,小茹回來了不可能我不知道,昨天才和她通了電話,她還在上海那邊呢!”
“那肯定是她看錯了,走吧,我們上去吃飯。”
知道妻子還去醫院看望姦夫,文軒就火大,這個婚非離不可!
吃過飯後,陪女兒玩了一陣,文軒就回了家。
回到家裡,文軒就去找那張銀行卡,打算給羅勇轉錢,但是找了一陣,卻沒有發現那張工行卡,看來是被妻子帶走了。
此時,已經快九點了,文軒便給妻子打了電話。
誰知對方關機。
第二天星期天,文軒休息。
上午,他又給妻子打了電話,仍是關機。
既然答應給兩天內給羅勇借錢,文軒只好去找妻子。
很快,他開車來到陽光小區,到了五樓那間門前,他看到門上貼着一張招租的廣告,再一敲門,裡面沒人答應。
正好這時候旁邊有個女的出來倒垃圾,文軒就向她詢問‘505’有沒有人。
那女的回答說,這兩天沒有看到有人進出,這個房子的租期已經到了,房東老闆在重新招租。
文軒這下明白妻子已經搬走了。
道謝之後,文軒下了樓。
妻子現在搬到哪裡去了?
想了一下之後,文軒撥了張丹的電話,她應該知道。
電話通了。
“軒哥啊,找我什麼事兒?”張丹的聲音顯得很慵懶,感覺還在牀上睡覺。
“是這樣的,我有點事情找我老婆,她手機關機,我來你租房的地方找她,結果她不在,鄰居說,那房子重新招租了,你知道她去了哪裡嗎?”
“房子是到期了,我現在不是和文彬住在一起嗎,所以我就沒有重新租了,我以爲茹姐會租呢,她沒租嗎,那我不知道她去哪裡了,這兩天我沒和她聯繫。”
“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啊,你說她手機關機了,我也沒法聯繫她啊。要不這樣吧,我晚點再找她,聯繫到了我給你說。”
“算了,我自己給她打電話。對了,文彬怎麼樣了?”
“可以下牀走路了,你放心吧,我照顧着,很快就會恢復了。”
“那謝謝你了,有時間我再去看他。”
“那好,就這樣吧!”張丹掛了電話。
文軒再次撥了妻子的手機,還是關機。
她怎麼一直關着手機呢?難道就是故意避開自己,擔心自己找她離婚?
文軒想到了骨科醫院,妻子很可能會在那裡出現。
他決定去那裡找她,但是張曉峰的具體病房自己並不清楚,想到這裡,他給羅勇打了電話。
當羅勇聽完他準備去醫院找妻子拿錢的時候,羅勇說,“哥們兒,你要是去了醫院,能不能遇到她還是個未知數,就算遇到了,她問你,你是怎麼知道去醫院找她,你怎麼回答?她沒有告訴過你,張曉峰在哪間醫院吧?”
“這個我倒是疏乎了。”文軒說,“她之前只是告訴我張曉峰被人打了,的確沒說他在哪家醫院。”
“所以,你怎麼回答呢?他們公司的人也不可能主動告訴你這件事兒,何況你老婆離了職,他們更沒有理由跟你有什麼聯繫。她要是今天沒去醫院,你守着也沒用。對了,你還沒有把照片發給張曉峰吧?”
“還沒有,我本來打算把錢給你了,就着手這件事。”
“沒發好,我正要打電話給你說這件事,你現在在哪?”
“在陽光小區。”
“你先回家,我馬上來你家,不用找你老婆拿錢了。”
“什麼意思,你不用錢了?”
“不是的,呆會見面再說。”
“那好吧!”
半小時後,文軒回了家,幾分鐘之後,羅勇便來了。
“哥們兒,你給我說說,你準備怎麼給張曉峰發照片?”
“很簡單啊,爲了不暴露我自己,我先去買張不記名的電話卡,然後通過短信和他聯繫,把照片發給他,並告訴他,是劉星在找人監視他,並打了他。”
“那你以什麼身份告訴他?”羅勇問。
“什麼身份?我用得着給他解釋嗎?”
羅勇說:“你如果不給他解釋,他自然猜到你可能就是那個監視者,對吧,不然你手裡的照片怎麼來的?”
“他猜到又如何?他又不知道我具體是哪個。”
“那你不想想,你如果是偵探,你憑什麼要給他照片?你的動機呢?你學雷鋒做好事?你有什麼理由背叛你的僱主去討好他?”
文軒一下語塞了。
羅勇說,“那麼張曉峰可能就會懷疑你是文軒!是文軒監視了他,然後又來調撥他和劉星,哪他還會上你的當嗎?”
看着發呆的文軒,羅勇又說道:“你把這些照片發給他,還隱藏着一個風險,就算他沒想到是你,去報復劉星,但有可能爲了戳穿劉星,他會把這些照片當成證據,那麼劉星一看到這些照片,他心裡就明白是偵探公司出賣了他,他肯定還要來找偵探公司的麻煩,那我還是脫不了干係。”
“你小子當了幾個月的偵探,果然是越來越有頭腦了。”文軒由衷的說道,“那你說怎麼辦?”
笑了笑,羅勇說,“還是以偵探的身份告訴他,但是要他出一筆錢,這樣就能解釋你的動機,他就能相信你偵探的身份。另外,照片不要發給他,不過可以按照片上的時間,直接把當時看到的說給他,這樣他也會相信有人監視他;另一個好處就是,他手上沒有照片,即使劉星事後找偵探公司的麻煩,他也沒有證據,”
“你小子行啊!”文軒衝他豎起大姆指,“那既然要他的錢,那肯定不能*,那得準備個銀行帳號才行,用我的或你的自然不行了。”
羅勇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是用別人的身份辦得一張卡。不記名的電話卡我也有,我們可不能便宜了張曉峰這小子!”
“這不算敲詐吧?”
“當然不算,這是交易!”
“那我覺得發短信也不妥當,總留下了痕跡。”
“正確,不能發短信,直接打電話。”
“那我的聲音他恐怕聽得出來。”
羅勇說:“我來操作。”說完,他捏了捏嗓子,發出沙啞的聲音,“是張曉峰嗎?怎麼樣,聽不出我原來的聲音了吧?”
“哈哈,真有你的!這樣,交易來的錢就算你的。”
“呵呵,行啊,我也不用找你借了。”
“他會不會給呢?”
“他想知道真相,肯定就會給,他開始不是認定是你叫人打他的嗎?但是你實際上並沒有監視他的必要啊?反正他和你老婆的醜事已經暴露了。”
“那你剛纔還說他會認爲是我監視的?”
“你如果爲了打他,肯定要知道他的行蹤,所以監視他幾天肯定說得通;但是沒必要長時間監視他,對不對?”
“有道理。”
“好了,把那些照片翻出來,現在我就給他打電話。”
於是文軒拿出手機,打開相冊,遞給了羅勇。
羅勇摸出一張電話卡來裝在自己的手機裡,又拿出一張工商卡擺在茶几上。
文軒有些激動的坐在他旁邊,他不得不對羅勇刮目相看,以前這個在同學中混得最落魄的人,在自己最無助的這段時間,卻給了自己最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