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趙吉祥吃飯的時候,宋安然提起了這件事,當然署名都不是她的。關於她和周定琛結婚的事情,也只有沈依依略知情。
“你覺得一個女人在愛情當中太懦弱了太輕易原諒了會不會顯得太被動?”宋安然咬着一塊小蛋糕,臉上盡是寫滿了純真的懵懂。
“就像你故事中說的那樣,她發現了她丈夫只是在利用她,後來又說是真的愛上了她。這簡直就是小說中才會出現的情節好不好,不過小說也來源於現實,高於現實嘛。如果我是那個女人,在愛情還沒有那麼深刻的話,會趕緊離開。”
“離開,去哪兒?”宋安然問。
趙吉祥敲了她一頭,說:“你這不是廢話,要離開的話除了離開那個男人還能去哪?”
宋安然點點頭,她當時是怎麼想的。有很多選擇,可沒有哪一種是真切地要離開,不顧一切,就算是魚死網破也要離開不可。她是喜歡和周定琛在別墅中的日子,她也會慢慢地愛上週定琛,從淺愛到深愛。
這是一個必然的結果,周定琛身上承載着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完美因素。膚淺一些的,會因爲他的外在而死命抓住,稍微有些追求內涵一點的,在經過相處之後也會愛上他的。
畢竟,他在她眼裡是那麼的可遇不可求。
“可是如果真的愛上了的話,還要離開嗎?那些小錯誤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現在他也解釋了,也承諾保證了,爲什麼還要去追究以前的一些錯事不放而去放棄現在好不容易得到的愛情?”
趙吉祥說:“你那不是愛情,是中了魔障了。”
宋安然承認她是中了魔障,情人眼裡出西施,她不重視出了西施,更是將他當成了一種信仰。
如果一個人沒有信仰的話,你問他關於信仰的問題他只會給你一個白眼或冷笑。但如果他有信仰,那便是死亡也不會消磨。
周定琛沒有好,也沒有不好。只是剛好在她失魂落魄急需要一個信仰的時候出現,併成爲了她的信仰。
這麼說很玄妙,宋安然自己也不太懂。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她現在好像可以很輕易地原諒了他,而且她也不會因爲這一點事情離開他。
所謂的這一點事,不是小事,若要真正追究起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在愛情裡,沒有所謂的小事。通常來說,小事都是以大事的突破形式出現。
“那她應該怎麼做,她都已經原諒了她的丈夫,難道還要繼續矯情地追究下去,然後不顧一切地離開嗎?我覺得這樣做很荒唐,如果是我的話可能不會去做。”
“其實每個人的選擇都是她自己的性格決定的吧,要是我,我可能會大鬧。但我畢竟不是那個女主角,所以她的決定我也代替不了。但我只想說,以後不要輕易原諒一個男人犯的錯誤,因爲他會習以爲常,漸漸地不把你放在心上。”
“趙吉祥,你突然這麼有哲理,我很不習慣。”
話剛一說完,頭上又迎來了一個重擊。宋安然哭喪着臉瞪她,趙吉祥笑得賊眉鼠眼。繼而兩人都笑了,像青春裡所有出現的笑臉一樣。
宋安然覺得趙吉祥說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也許她只是從網上隨便摘抄了幾句話送給她,但也正好對上了她的症狀。
在一場被動的感情裡,宋安然感覺自己真的很挫敗。她沒有真切地談過一場刻骨銘心的戀愛,更別提什麼轟轟烈烈不可一世。可能在處理這方面的事情,她還是會有些不知所措,她覺得自己是對的,可在對的背後又有些牽強。
總而言之,她覺得現在自己的感情真是糟糕透了。如果當初她並沒有答應所謂的協議就好了,那麼這一切的煩惱都不會出現了。
要怪只怪當初太心軟太愚蠢,宋安然噘着嘴,低頭看了一眼面前卡布奇諾咖啡上出現的愛心形狀泡沫,用勺子攪一攪,心形就沒有了。
和趙吉祥分別之後,宋安然去找了宋華成。有關於梁氏股份的事,她還是有問題要去問他。
在宋氏集團樓下的一個咖啡廳裡,儘管她剛纔已經喝了一些,肚子裡面都是水。但是宋安然還是點了一杯,用勺子攪拌着,當做是一種樂趣。
她現在不想去宋氏,不想看到胡玉芳。
宋華成進屋的時候就看到小女兒靠在窗邊的位置上,不停地在玩着手裡的咖啡杯。這是她的一個小習慣,以前他們父女出去吃飯的時候,她總會拿着勺子攪拌飲料或湯汁,每次都會弄髒了衣服。
現在,她已經不會再弄髒衣服了。
“安然,你來了很久嗎?”
“沒有,爸爸,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宋華成靜靜地坐在對面,示意她接着往下說。
宋安然想了想,說“關於股份的事,爸,是不是隻有我結婚了才能拿到?那結婚之後,股份也不能轉讓給其他人嗎?”
“安然,結婚之後,股份便是你和丈夫所有。”
宋安然本來一直高高懸着的心瞬間就跌入了谷底,她多麼希望能夠聽到一個不一樣的聲音。可以讓她自欺欺人地選擇去相信現在的生活現在的自己,不過這也沒有什麼懸念的。要是股份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的話,樑振華爲什麼那麼急着要樑越和她和好呢?
本來就是一場註定了的結局,以她一個人的能力根本沒有辦法去解決。
“安然,你們發生了什麼事?”看到宋安然瞬間垂下去的眼眸,宋華成不禁問道。
“沒什麼爸爸,我只是想知道那個股份。還有,我能不能看看你和樑伯伯的那份協議?”
“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你會看到,現在都在律師的水中,就是爸爸想看現在也不能看到。”
宋安然低着頭,看來又是白忙活一場了。正準備找機會離開的時候,她聽到宋華成說:“安然,我們父女好久沒有一起吃飯了。”
宋安然心驚,是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