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如弦般好聽的聲音,一下子灌進了冷玉的耳朵裡,冷玉駭了一跳,猛然抽離了白儒江的懷抱,驀的回頭,臉色尷尬的盯着一臉怒氣的駱雲川。
“你原來在這裡!”駱雲川狠狠的盯了眼一旁的白儒江,眸子全是熊熊的熱火,恨不得立刻把白儒江焚燒成灰。
“駱先生,我重複多少次了,我是冷玉,不是你口中的御青青!”冷玉直接坐到桌子上,若無其事的切了塊牛排,
咬牙切齒的盯着風清雲淡的冷玉,駱雲川的火壓抑得不能再壓抑了,“青青,這是我最後一次喚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眸子劃過一絲落寞、恨意的痛苦,駱雲川闇然轉身,悽苦的就要離開。
這時。
田小心也靜靜的站在門口,眸子噙着一滴淚,晶瑩閃爍着對冷玉的失望,她搖搖頭,什麼也沒有說,看到雲川要走,她也轉身要走。
臨了,田小心喃喃着說了一句話,“我們很懷念跟青青在一起的日子,那時我們很高興,雖然我們沒有錢,但我們一起曾絞盡腦汁的去想,去掙、去奮鬥……”
忽然,
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進了衆人的視線,渾身上下一身的冷氣,高傲、尊貴逼人的冷漠,他定定的看着眼前處事不驚的冷玉,心中一陣攢動,到底是世界上的人,真有一模一樣的,還是上天眷顧大家,還了又一個不一樣的御青青回來。
大步向前,二話不說,景天楚陰着漆冷的眸子,砰的一聲就抓住冷玉的細腕,“御青青,跟我走!”他可沒有駱雲川的溫柔和順。
冷玉吃痛的皺眉,叉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咣噹的一聲,驚動了餐廳裡的服務員,還有其它鄰座上的客人。
紛紛注目過來。
“放手!”未等青青發話,一道沉厚的聲音在餐廳上空響起。
引得擡腳走出門外的駱雲川倏的回頭,驚愕的看着冷玉的方向,還有被景天楚抓着的那一隻手腕。
同時,還有回過神來,身子定格在門口的田小心……
“御青青,是我的女人,憑什麼放手!”景天楚紅着眼珠子,一點無懼的盯着新來的市長,市長又如何,省長也得給他景天楚幾分薄面。
“光天化日,強搶民女,成何體統,這是新中國的法制社會,不是你爲所欲的地方!”白儒江的臉立刻沉了下爲,眸中散着一股與生俱來的尊嚴。
“難道想讓你的權力迸發荷爾蒙?”景天楚眸色加深,一點不抄理髮出怒火的白儒江,一邊諷刺着年進半百的他。
白儒江氣得嘴脣哆嗦了下,壓下胸中的怒氣,“景先生,麻煩你先放了玉兒!有什麼事情我們單獨溝通!”
“玉兒?玉兒?”叫得多親切,這一聲親切的呼喚更加加深了景天楚心底那一團燃燃怒氣。可惡!胸口迸裂那口火氣,正要一下子迸發出來。
“楚,這麼巧,大家都在啊!”寒煙着一身米黃色的長裙,嫋嫋婷婷的出現在衆的人視線裡,優美迷人,目光如刺般的落在了景天楚抓着冷玉的纖纖細腕上。
寒煙眸光微冷,收緊一絲陰寒。
冷玉欲抽回被景天楚攥緊的細腕,扼得她疼得眉頭皺緊,“景先生,我不認識你,如果你再騷擾我,別怪我不客氣。”
“語氣倒是變了,可是你的眼騙不了我?”景天楚手上的力度加重,錮得青青絲的一聲,又吸了口氣冷氣。
寒煙眸光生恨,輕掠過一絲狠唳,今天的這個效果,她喜歡,要不,怎麼能戳穿御青青的真實面目呢?她可是下足了功夫,就等着這一天完美收官呢?
御青青的狐狸尾巴終於露了出來,而且還傍上了年過半百的濱海市長,真是可笑,今天一定要將御青青羞辱得體無完膚才肯罷休,寒煙打算着自己的如意算盤。
“楚,青青又攀了白市長這棵大樹,你還不趕緊鬆手!”寒煙緊緊的盯着景天楚扼着的細腕。胸口一陣陣酸意竄過,而且味道越來越濃,甚至可以從自己的鼻尖嗅出來。
“你們這是做什麼?”一道婉約的女音夾着一絲質問,姍姍走進餐廳,大家回頭一看,一位年紀約摸四五十歲的婦人,長得皮膚白皙,眼睛十分的精光,臉上透着一層冷氣與不悅,一身水藍色淺水紋的套裝,顯得更加幹練,利索,頭髮盤起,眉宇間透前一種雍容典雅,就像一朵白玉蘭,靜靜的綻放在風中。
韻味十足。
此時的白儒江立刻換了一副笑臉,“蘊梅,你怎麼纔來,快快,我們都等不及了,服務員趕緊拿菜單來,再來一份剛纔的……”
“這是怎麼回事?”衆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大腦都懵了。
冷蘊梅倒是不急着坐,整個人先行一步,來到景天楚的身邊,厲正言辭,“景先生,你當着家長的面,這麼騷擾我們的女兒,別怪我們不給你面子!鬆手!”說罷,擡手就去拂景天楚寬大的手掌。
景天楚愣了很久,“女兒?女兒,誰的女兒?”
趁着景天楚發愣的功夫,冷玉一下抽回了細腕,葉蘊梅趕緊替冷玉揉搓起來,眸子裡閃着委屈,“媽!”
連站在門口的駱雲川的水眸裡也閃過一絲複雜的光,這是什麼情形?呆呆的回望着葉蘊梅。
挺着大肚子的田小心也眨巴着眼睛,再次轉過頭來。
寒煙愣得張了半天嘴巴,臉上火辣辣的燒得慌,真的是冷玉,不是御青青,她的大腦此時一片空白,還是市長的獨生女!
本以爲天衣無縫的可以拽出冷玉的尾巴,沒想到計劃一下子泡了湯……
“爸,你讓他們都走,他們都以爲我是他們曾經死去的朋友,天天騷擾我,我實在崩潰了!”冷玉撅着小嘴,撒着嬌,不高興的瞥過門口幾人的方向。
一場天大的誤會……
駱雲川的眸子蹙緊好久,眸中猩紅早已退去,轉過身,他如弦的聲音因爲激動顯得有幾分沙啞,“對不起,冷小姐,以我們不會打擾了。”
“小心我們走!”
未曾轉眸,冷玉的心中一片澀然……
“蕭小姐,是你通知的他們吧,還派私家偵探跟蹤我?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下次我不一定客氣!”冷玉毫不客氣的剜過一眼寒煙,她不是想看自己的笑話嗎,這下被自己狠狠的扇回了一記耳光。
景天楚陰色的面龐,一下子又覆上了層冷霜,他狠狠的盯過寒煙,一句話也沒有說,但那道冷氣足以把寒煙嚇得眸孔劇收了下,心裡撲騰撲騰的跳了起來。
轉身便要走,冷玉盯着寒煙轉過去的身子,不忘時機的加上一句,“蕭小姐,我不是御青青,我是冷玉,這下讓你破財失望了吧!”
寒煙的小拳頭緊緊握起,心裡恨恨着,冷玉,你等着,早晚有一天,我會來收拾你!
“要不報警!”冷蘊梅在一旁添油加醋,故意撇過一絲壞笑。
冷玉板起面孔,“媽,人家蕭小姐,是景氏的未婚妻,財大氣粗,就當給景老,蕭老一個面子吧,你說呢,爸,媽,我的禮物呢,這麼晚過來,禮物呢,先罰茶一杯!”
一家人開懷的笑聲在餐廳裡迴盪。
田小心鬱悶的走在大街上,轉過頭,側着臉問,“雲川,她真的是冷玉,不是青青嗎?”
“我不知道!”喃喃着,駱雲川的眸子蹙得更緊,一絲愁緒從眉梢眼角溢散出來,擡眼望向星空,難道她真的不是青青?
“以後,我們真的不要去打擾她了!”田小心說起來狠,可是骨子裡還是捨不得冷玉,她感覺冷玉就是青青,可是無憑無據,況且,她現在又是市長的千金!
“她爲什麼不姓白?難道不是親生的?”田小心眸子發亮,發現新大陸般的目光投向駱雲川。如果不是親生的,那麼就有可能是御青青,她給自己打氣。
“白儒江的夫人姓冷,知道了吧?”駱雲川緩過神來後,糾正了田小心的幻想。
“寂寞得好想化成灰,問世間幾度輪迴,別問我是誰,我愛得好累……”悽美的歌聲從路邊的KTV響起來,一聲聲,好似駱雲川的低訴,最後怕一念成灰,難道真的成了灰,她真的不是青青,剛纔的場景打碎了駱雲川五年來一直堅守的一個夢……
可是夢現在已經支離破大碎,因爲冷玉根本不是青青,那就是告訴自己,青青再也不回不來了。
公交車五分鐘一班車,地鐵十分鐘一般車,而愛情一輩子只有一班車,不知自己是否已經錯過。
駱雲川的眼角閃爍着一團晶瑩,和着天上的冷月,或許五年前,他就已經錯過了青青那一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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