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淡淡掃過,冷玉眸光驀的一僵,另外一抹意大利手工的黑色身影正朝着葉荷所指的身影走來,她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不過臉色卻鎮靜得看不出一絲痕跡。
葉荷心花怒放的提着長裙就奔假山而去,冷玉心裡的一陣嘆息。
“浩男!”一聲甜甜的呼喚,驚動了假山旁邊的黑色身影,餘浩男猛然轉過來,他皺了皺眉頭。
“你是……”餘浩男眉宇間一絲詫異,臉色沉靜的盯着眼前如此稱呼親切的小女人。
葉荷的心裡好一陣失落,不過高興很快代替失落,“我是葉荷,當年你在美國的時候救過我!”她微笑的凝望着他,眸光如水,含情脈脈。
完美的比例,沉穩的語氣,無一不讓自己着迷。葉荷害羞的伸出纖纖玉手,惹得餘浩男一愣,趕緊把手伸了過去。
一團火熱裹住了葉荷的柔若無骨,更燃燒了她的心,她有些興奮的走神。
餘浩男從未見過如此主動熱情的女孩子……而且明豔大方,他好像想起那天救她的場景。
見二人舊是相識,十分的暖昧,景天楚黑眸一蹙,邁開大步離開,自己這個燈炮太亮了,陡然間發現長廊處一抹紫色的身影,優雅的端着酒杯,寧靜的注視着假山樓閣,樹木花叢,飛煙小瀑。
心窗忽然一亮。
他擡腳匆匆幾步,穿過小橋,再一擡眼,紫色眨眼不見,難道是自己眼花了麼,那明明端酒的動作像極了她,那還是他教給她的……他的心裡抽緊,眸絲微痛,他看錯了嗎?不,太像了?一定是她……
就像新聞發佈那天她的樣子,分明就是……
她好似進了會場?景天楚冷着一雙眸子,肆無忌憚的向前追去,穿流不息的人羣,交錯的杯盞,“你好,讓一讓……”那一抹紫色如此沉痛的映到自己的心裡。
在人流之中,他穿梭着,極快的向前走去,目光中時而閃現那一抹紫色的身影,
一首經典的老歌響起在會場:我要找到你,不管南北東西,直覺會給我指引,若是愛上你,別問什麼原因,第一眼就能夠認出你……
找遍了所有的角落,景天楚始終沒有發現她的一絲影子,他一定又是做夢了,不過那抹紫色的影子卻是很清晰……
景天楚的眸子一片闇然,剛纔碎斑的星光一下子掩在了烏雲裡,失落的感覺捲上了心頭……
正在這時,一抹紫羅蘭般淡淡的紫色,從景天楚的身邊輕輕穿過,他倏的站了起來,眸子發亮,伸手,一把扣住那名女人的臂膀,“青青!真的是你嗎?”
“你找誰?”面帶微笑的女人轉眸,端着紅酒,媚眼妖嬈,脣色烈豔,火辣xing感,抹裙低胸,那一抹春光,雪白嬌嫩,忽隱忽現……
景天楚騰的一下子,泄了胸口的那一團竄到嗓子眼裡的氣體,冷冷轉身離去……心中一片悵然失落……
待回到咖啡長廊的時候,卻又發現一抹紫色的身影靜靜的佇立在餘浩男的身旁,還有剛纔喚餘浩男的女子,正在一起同餘浩男熱烈的聊着什麼?
粉色可愛低領口小晚禮的寒煙,小巧的走近,然後優雅的坐在景天楚的身邊,循着景天楚的方向:
餘浩男同兩名女人在一起?還正在聊天?寒煙愣了,餘浩男平時冷得見女人說不上兩句話,怎麼現在倒是熱情如火,真是不可思議?
“楚,看來浩男有心儀的女人了!”寒煙不時擡起眼角掃過景天楚。
景天楚斂回遠處的視線,臉色陰沉,看着玻璃下流動的金魚,“你看看這些魚,明明不喜歡吃這樣的東西,可管理人員卻非要塞給它,你說金魚樂意嗎,其實順其自然就好。”
小臉一陣難看的寒煙,糾結着,小手無助的絞着衣襟,“楚,當年,我真的是有苦衷的,你昏迷時,我的病確實復發,需要回北歐,不是不等你……”
“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景天楚冷冷的擺了手,站起身子,端了一杯紅茶,他也想看看,什麼樣的女人讓餘浩男邁不動步子。
自從青青離開後,景天楚就開始喝起了紅茶,想着青青曾經體會過的味道……哪怕在脣齒之間,一縷茶香,一絲回憶,一絲思念,都會找到青青在時的一絲感覺,所以他不能浪費脣齒間的這一抹茶香,就好似她曾駐留一刻,對於他來說,這片刻的茶香,彌足珍貴。
緩緩踏上木橋,那一抹紫色的影子很快轉身離開了餘浩男的身邊,景天楚的心裡更是一陣陣失落,莫名的心痛,只因爲這一抹紫色,讓他找了很久,心疼了好久,可是剛纔這一抹紫色分明就在眼前,而他卻分明不敢去觸碰,那個結果,他不敢再次面對,哪怕他就把那抹紫色想像是回來的青青。
只要她能夠站在他的眼前,遠遠的,他感到她的存在就可以了,有夢就好,他還能遠遠的望着她,總比見不到要好……所以景天楚放棄了追逐那抹紫色的步伐……
恨恨的盯着景天楚那道停駐在別的女人身上的視線,寒煙握緊小拳,緊緊的收起,收了再收,直到收到最大限度的時候,她才急促的呼出一口氣。
這時,
一身白衣的楊婉儀眨了眨細細的眼睛,輕輕的坐在寒煙旁邊的藤椅上,緩緩掃過景天楚的地方,目光裡有幾分鄙夷,看來寒煙的風光不在,不過她依然是景天楚的未婚妻。
當年寒煙答應楊婉儀十天內籤掉那個合同,無心說出御青青耳垂上的天堂之星,便是名噪世界的精品--天堂之星,因勢利導,引誘楊婉儀以爲青青耳垂上的那顆天堂之星就是遲宇所贈,不明所以的楊婉儀一氣之下,便找青青無理取鬧,結果被景天楚與御青青一起打了臉。
現在楊婉儀豈會忘記,新仇舊恨,“蕭小姐,你的未婚妻,前面的那個未什麼去掉啊?”尖酸刻薄的抿脣,她盯着寒煙的反應。
“呵呵,彼此吧,你雖然正了位,你的男人不還是吃裡扒外的想着別的女人。”寒煙的嘴脣功絕對是在楊婉儀之上的,反脣相譏。
“那我也比你強,好歹有個正位,可惜你連個正位都沒有!哼!”楊婉儀起身就走,狠狠的瞪了眼寒煙。
遠處,另一處假山旁,
冷玉端着一杯溫熱的紅茶,靜靜的看着這邊,眸角泛起一層冷光,那光越來越冷。冷到極限,她柔和的笑了,看來她們過得很滋潤嗎,或許加點調料,會更加有意思,小三、流氓,富三代,她一個個的來收拾……
“青青是你嗎?”一聲如弦的嗓音,小心翼翼的傳進了耳畔,冷玉驀的頭皮一緊,該來的終於來了,剛纔光注意盯着寒煙與楊婉儀的方向,而忽略了身後的情況。
駱雲川?
調整好面部的表情,冷玉冷冷轉身,“你是誰?”眸光冷淡,陌生,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只顯示着一團詫異與陌生,似乎根本就不認識駱雲川。
眼中閃爍的那絲驚喜的眸光,眨間隕落,駱雲川的心中一團失落,吃驚的盯着轉過身的冷玉,太像了,與青青一樣如假包換的容顏,他的心忍不住的突突的跳了起來。
那一抹熟悉的臉蛋,白皙透明,那一泓目光,如同波光鱗鱗,熠熠生輝,駱雲川的心差一點跳出來,他顫抖着伸出手,猛的上前,抓住她的胳膊,“青青,真的是你嗎?”
駱雲川的眸子閃爍着希冀,閃爍着驚喜,還閃爍着那一團無限的思念與熾熱!
身子一怔忡,青青上前用另外一隻手冷冷拂下駱雲川的帶着溫度的大手,心一橫,臉上故意扯出一絲驚恐,請問,“您是哪位,我真的不認識您!”
駱雲川吃驚的噔噔噔的後退幾步,“不,你是青青,我是駱雲川,難道你真的不認爲識我了嗎?”他的眸光再次迸發出久違的激動,眼前的女人分明就是他想了唸了五年的御青青,從頭到腳,一樣樣的清晰,他怎麼可能認錯人……還有那抹熟悉的清脆的聲音……
“絕對不會錯!”駱雲川非常肯定,灼灼的目光燃燒着冷玉的心。
“對不起,這位先生,我不是你口中的御青青,我是冷玉。”話罷,冷玉決決的轉身,就要離開。
“青青,等一等,”駱雲川喃喃着,眸裡蹙着一絲痛苦,“你真的忘了雲川,忘了你給我的信,忘了那一盞雛菊開滿天堂……”
冷玉的心裡不知被什麼狠狠的扎痛了,她毅然決然揚起一張冷冷的面孔,“駱先生,你真的認錯人了!”說罷轉身狠心的離開了。
駱雲川揚着伸出去的手,手中空空如也,他愣愣的站在那裡,盯着那抹紫色緩緩離去,她真的是青青嗎,怎麼一點也不認識自己?
難道又是夢?惆悵、失落、心痛又一齊如同潮水般的漫上駱雲川的心頭。
握着紅酒的杯子,冷玉的指尖微微顫抖。
雖然做好了面對的準備,可這一刻還是讓冷玉莫名的驚慌失措,不知所以,看着駱雲川那種哀傷、痛苦的眼神,她真的於心不忍,可是自己一定要鎮定,再鎮定!否則自己只能給他帶來無盡的傷害,什麼也不給不了他,還不如讓他死了心,破了那點希望。
她只是從駱雲川頭面飄過的一層烏雲,打溼一片天空,便會無情離去。
冷玉在心中狠狠的告誡自己,別忘了自己回濱海的目的。
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冷玉靜靜的坐了下來,望着這裡的游水長廊,心裡莫名的空落,小心現在很幸福,可是同樣需要她無情的面對,自己這樣是不是很冷血,很無情……
她知道,她這樣做,會真正的傷害朋友,可是她有她的迫不得已,她的無奈,只能在心中默默乞求朋友們的原諒,女人就要狠一點!她不會再回到五年前!否則,自己就是白死了一回。
神思恍惚間。
“冷總編!”葉荷笑咪咪的提裙,穿過假山來到青青的身旁,手指略指着身後的一抹頎長的身影,這是景氏集團的景天楚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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