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色黯淡,公子寒躺在軟榻上,深紫色的眸中只有一片深深的寒意。
前世,帝傾寒八百歲生辰之時,恰逢他到了修煉更上一層的要緊關頭,便拋下一衆前來賀壽的人,在帝閣內修煉。他在房中打坐修煉,鳳傾城便在身旁替他護法。
那時帝傾寒已經全然信任了鳳傾城,對他更是愛極,卻沒想到,鳳傾城會突然對他出手,刺破了他的修煉罩門。
帝傾寒一身修爲頓時散了大半,身體幾乎無法動彈,他看着鳳傾城手中拿着那支他親手所做了送給他的寒玉簫對着他,心中震驚一時竟多於被背叛的痛苦,帝傾寒問他:“爲什麼?”
鳳傾城大笑道:“爲什麼?帝傾寒,你這問題問得好,我也想問問你,爲什麼?”
帝傾寒眉頭微蹙,道:“什麼?”
鳳傾城笑容已經有些扭曲,道:“我問你,你爲什麼要親手殺了我的父母,還用我父親的龍脊做了這支簫送給我?”
帝傾寒道:“原來你當初沒有死。”
鳳傾城道:“我自然不能死,我死了,誰來替他們報仇?”
帝傾寒道:“他們犯了天條,該死。”
鳳傾城伸手狠狠的捏住他的下巴,力道大得幾乎要將他的骨頭捏碎,帝傾寒眉頭蹙得更緊,鳳傾城道:“他們爲何該死?你憑什麼不允許天界與外界相愛?你以爲你定的天條就一定是對的嗎?帝傾寒,你知不知道,你一直都很自負?盲目的自負!”
帝傾寒道:“天界不能沒有天規。”
鳳傾城鬆開他的下巴,手中寒玉簫緩緩自他脖頸滑下,挑開衣襟,在胸膛畫圈,又在一側突起上來回刮弄。
帝傾寒的身體很快就有了反應,對於鳳傾城,他從來就沒有抵抗力。
寒玉簫繼續向下,冰涼的簫身觸到帝傾寒火熱的堅硬,讓他輕輕喘了一口氣。
鳳傾城在他耳邊低聲道:“我身上有一半是冥界之人的血,帝傾寒,你與我在一起一百年,我倒是想問問你,如今整個天界,最該死的人,到底是誰?!”
寒玉簫在帝傾寒的分身上摩擦,帝傾寒伸手想要揮開,鳳傾城手中用力,帝傾寒身上衣物瞬間化爲碎片。
帝傾寒喘着氣道:“你若是要報仇,就直接殺了我,別這樣……”
鳳傾城一手撫摸上他的身體,一手繼續拿着寒玉簫在他身上游走,道:“別怎樣?我的確是要報仇,可是殺你之前,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你這具美味的身體,不如帝君就在死之前做件好事,讓我再好好享用一次……”
說罷,手中寒玉簫已經狠狠刺入了帝傾寒體內。沒有任何潤滑,如此生澀的刺入,帝傾寒身後很快就流出血來,他身體狠狠一顫,從未受過的痛苦讓他面色更加蒼白,卻是皺緊了眉一聲不吭。
寒玉簫在帝傾寒體內用力攪動戳刺着,鮮血順着大腿流到軟榻上,觸目驚心的一片血紅。鳳傾城伸手撫上帝傾寒有些變軟的分身,一邊挑弄一邊吻上帝傾寒緊閉的雙眼,道:“怎麼,帝君這是認命了?”
帝傾寒一言不發,鳳傾城猛地抽出寒玉簫,帝傾寒身體又是狠狠一震。原本雪白的簫身已經沾滿了鮮血,鳳傾城冷冷一笑,下身重重一挺,深深刺入帝傾寒的體內,然後便是毫不留情的大力動作。
帝傾寒渾身都是痛出來的冷汗,鳳傾城一邊折磨着他一邊狠聲道:“我父母有什麼錯?長孫靈玉和那個凡人又有什麼錯?你竟連他們的孩子也不肯放過!帝傾寒,有時候我真想劃開你的胸膛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心?!”
撕裂的痛楚中,早已習慣鳳傾城的身體竟然漸漸感受到了快意,帝傾寒喉間溢出一聲低吟,鳳傾城一怔,隨即狠狠打了他一巴掌,道:“你竟然還敢享受?”
說罷重重捏住了帝傾寒的分身,帝傾寒痛得一顫,終於開口道:“不要……”
鳳傾城道:“你睜開眼睛看着我!”
手中又是一個用力,帝傾寒終於睜開眼,深紫色的眼中除了一貫的淡漠外,還染上了慾望的色彩,泛着一片淺淺的水光。眼前的鳳傾城面色是帝傾寒從未見過的狠戾,沒了平日那副柔順的笑臉,帝傾寒想,這大概纔是他本來的樣子。
鳳傾城道:“帝傾寒,你給我好好看清楚了!你欠我父母的,我會從你身上盡數替他們要回來!”
身後的折磨一直持續了很久,帝傾寒竟然也釋放了兩次,而他的目光,一直看着鳳傾城。深紫色的眼中沒有仇恨,隱藏在冰霜下的,依然是淡淡的寵溺,彷彿只是在看着一個任性的孩子。
等鳳傾城最終釋放在帝傾寒體內後,他才整理好自己微亂的衣服,將帝傾寒橫抱在懷中,走出房門。
帝傾寒這纔有些慌亂道:“你要帶我去哪兒?”
今日是帝傾寒的壽辰,天界請了不少的客人來,就算是沒有其他人,但帝傾寒此時**,身上又滿是不堪的痕跡,若是被天界的侍女守衛看見了,他這天帝也沒臉再當下去了。
鳳傾城道:“怎麼,你怕別人看見你這副不堪的模樣嗎?帝傾寒,只要你肯承認你定的天條是錯的,並向我父母的在天之靈認錯道歉,再好好求求我,我或許會賞你件衣服穿。”
帝傾寒淡淡的道:“你父母的魂魄早已散盡,何來的在天之靈?”
鳳傾城頓時怒不可遏,抱着他的手恨不得將他捏成碎片,很快兩人便到了誅仙台,而一路上,竟然半個人影也沒有遇到。
鳳傾城將帝傾寒放在地上,冷笑着道:“帝傾寒,有多少人是被你判下這誅仙台的,你可還記得清?”
帝傾寒面色淡漠平靜,一言不發。
鳳傾城蹲下身道:“到了現在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你欠下的這些業障血債,非魂飛魄散不得還,你便化成碎片去四海八荒好好反省吧!”
話音未落,寒玉簫已經洞穿了帝傾寒的心臟,被擦乾淨的雪白簫身又一次沾滿了帝傾寒的鮮血。
鳳傾城抽出寒玉簫,親手將帝傾寒推下了誅仙台,在魂魄散盡前,帝傾寒鼻間盈滿屬於自己的鮮血的味道,但他的心中,卻依然沒有半分對鳳傾城的恨意。
或許早在看見那個倔強的孩子時他就已經隱隱預料到了這一天,所以此時纔會接受得這麼坦然。
隨着修爲的化盡以及魂魄的碎裂,帝傾寒感覺到一直深埋在魂魄中的什麼東西終於被放了出來,在落進噬仙湖的那一刻,他突然被滅頂的仇恨淹沒,心中對鳳傾城的恨意更是鋪天蓋地的涌了上來……
往事如此清晰,公子寒彷彿又聞到了那濃郁的屬於自己的血腥味,只覺心底煩躁不堪,連帶着身體也燥熱起來。
猛地睜開眼,公子寒對上一雙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姬炎正湊近了看着他。
鼻間聞到一股甜膩的香氣,體內越發燥熱,公子寒看向桌上正嫋嫋吐着白煙的香爐,淡淡的道:“狐族的快活散?”
姬炎輕輕一笑,在公子寒脣上親了一下,道:“果然不愧是公子,那麼,公子可願與我快活一場?”
公子寒道:“你已不再是我寒冰宮的六堂主,擅闖寒冰宮有什麼下場,你應當知道。”
姬炎抱住公子寒,在他臉頰上蹭了蹭,軟軟道:“公子,當時是我一時的氣話,公子怎可當真?炎炎還沒在公子身邊呆夠,哪裡捨得離開公子?今天我回來,還特地爲公子帶了我族特製的快活散,就是爲了讓公子消消氣的,公子就別再怪炎炎了好嗎?”
姬炎撒起嬌來,一般人絕對無法抵抗,果然公子寒看着他,突然在他臉頰上輕輕的吻了一下。姬炎一愣,還沒來得及狂喜,便感覺自己身體在慢慢變小,眼前看見的,竟然是一雙火紅的狐狸爪子。
公子寒拍了拍他的狐狸頭,道:“既然你這麼喜歡這東西,便在這裡享受個夠吧。”
說完將狐狸姬炎扔在榻上,起身出去了。
姬炎暗自使了無數個法術,卻都無法將自己變回人形,房中快活散的香氣越來越濃郁,他身下早已火熱,若是再呆在這裡,非得被折磨死不可。四爪用力向門口撲去,沒想到門已經被從外面鎖上了,他不死心又向窗戶撲去,發現連窗戶也被封住了,這下他可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狐狸姬炎鼻中噴出重重的粗氣,他趴在軟榻上,其上還留有公子寒身上的淡淡冷香。姬炎被快活散濃郁的香氣薰得腦子一片混沌,無意識在榻上扭動摩擦着,快意漸漸襲來,就在快要釋放的時候,門外傳來肖採幸災樂禍的聲音:“姬炎,聽公子說要你在這裡面好好享受一夜,明天才能放你出來。如何,你可還覺得舒服?”
狐狸姬炎一邊狠狠在軟榻上磨蹭着,一邊恨恨的想:“你不也沒吃到過嗎?也好意思來嘲笑我?等我明天出來了,非得讓你好看!”
第二日,姬炎一雙火紅的狐狸眼睛下凝着兩團濃郁的黑影,卻依然無法變回人形,被肖採狠狠嘲笑了一頓。偏偏公子寒昨晚上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回來,難道他真的要這樣一直到他回來不可?
西天紅海。
深紅色的海水中浸泡着一個人影,這人連頭也埋進了水中,良久過去,卻也沒見他浮出水面透氣。
雪白修長的身軀,絕世的容顏,黑髮在水中浮蕩,那人突然睜開眼,深紫色的雙眸在深紅的海水映襯下顯得十分詭異。
公子寒在水中一動不動,刺骨的痛意讓他的頭腦格外清醒,鳳傾城今天的一番話很明顯是要與他劃清界線,讓他們兩人徹底的對立,可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嗎?他爲何非要刺激公子寒讓他想起前世臨死前那場折磨般的歡愛?
一條巨大的黑龍突然出現在身旁,黑龍輕輕纏上公子寒的身體,琉金色的雙瞳直直的看着公子寒,神色柔和。
公子寒在水中撫上黑龍的頭,啓脣道:“燁華。”
黑龍在他的掌心蹭了蹭,在水下托起公子寒的身體,馱着他在水中潛游起來。
公子寒抱住黑龍的身體,低聲道:“我現在這般模樣,可是很容易起火的,你與我這樣觸碰,就不怕……”
黑龍身體一僵,一道金光閃過,已經變回人形的皇甫燁華緊緊摟住公子寒,同樣赤裸的身體緊貼着他的,沉聲道:“你明知我求之不得。”
公子寒任他抱着,笑着道:“西天紅海去濁不能穿衣服這個問題當真是麻煩,燁華,你來這裡做什麼?”
皇甫燁華慢慢放開他,道:“我來找你。”
公子寒道:“我只是來靜靜心,你不用擔心。”
皇甫燁華道:“你很難過。”
公子寒笑道:“是嗎?我爲何難過?”
皇甫燁華只看着他,沒有回答,眼中卻是滿滿的柔情和憐惜。
公子寒伸手捂住他的眼,道:“你別這樣看着我,你這樣,我會覺得自己好像很可憐……”
皇甫燁華突然湊近他,重重吻住了公子寒的雙脣。
公子寒微微一怔,手還捂着他的眼睛,一時沒有動彈,這是皇甫燁華第一次吻他,以前他從不會對公子寒做這般逾矩的事情。
皇甫燁華幾乎是有些兇狠的吻着公子寒,在他口中猛烈的侵犯着,公子寒感覺手掌下的眼睫在不停的輕輕顫抖,心底不由一嘆,鬆開手,便見那雙琉金色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熾熱感情,幾乎要將他灼傷。
兩脣分開後,兩人呼吸都有些不穩,公子寒道:“燁華,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皇甫燁華依然緊緊的抱着他,道:“我想陪在你身邊。”
公子寒道:“你現在難道不是正陪着我嗎?”
皇甫燁華道:“我想一直陪着你,傾寒……”
後面的話皇甫燁華沒有說,公子寒也沒有再問,只拍了拍他的背,道:“那就陪我在這海中游一會兒。”
話音剛落,公子寒竟陡然變成了一條威風凜凜的巨大雪龍,雪龍仰天發出一聲清亮的龍吟,雪白的身軀在深紅色的海水中朝前飛快的遊行而去。皇甫燁華隨即也變回真身,追了上去,一黑一白兩條巨龍便飛速的在水中追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