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米寬的裂痕倒也不難逾越,只是怕萬一。
人身在外,最主要的還是安全,何況現在也沒有觀衆,沒必要裝逼。
羅西從包內取出安全繩,把冰鋤栓結實了之後,拋到了對面。
試了幾次之後,冰鋤卡在了冰窟中,羅西把醜貓放回包內,後退了幾步,衝了過去。
落地不盡完美,在冰面上滑出去了幾米遠,倒也不至於受傷。
回過頭來觀察北極鵐的巢穴,這種鳥類屬於半冬眠狀態,在極夜時間只會偶爾出來找點吃的,只要不是太餓就會躲在巢穴中,停止了其餘的一切活動。
羅西用電筒往那些冰窟裡照了一番,每個巢穴都有三三兩兩的北極鵐擠在一起取暖,看到燈光後,滿臉疑惑不安的看着外面。
以前在看《自然秘境》的時候,關於兩極的動物介紹最多的就是南極的帝企鵝和北極的北極熊了,不曾想這裡還居住着這麼一羣可愛的鳥類。
可惜目前所處的位置是結冰的海面,這裡沒有任何植物。
本來之前羅西還打算在苔原島嶼上找一找七色堇,雖說植物全部被冰雪覆蓋,能夠找到的機率很小,但是憑他的運氣也不是不可能。
萬一提前完成了系統任務,系統又獎勵什麼黑科技裝備的話完成樑國柱交代的任務就會容易很多。
要不是那羣該死的旅鼠霸佔了所有的地方,他應該會在那片區域待上一兩天。
正當準備回頭走的時候,冰窟內一隻北極鵐受到驚嚇往後縮了縮,鋪巢的苔原枯草顯露了出來,其中有一小塊白色的東西和其他枯草明顯不同。
一小塊布條,布條上還有一行小字,上面寫着:“華夏北極研究站特製。”
羅西將布條拿在手中,這說明北極鵐曾經到過研究站。
在這樣的環境中,衣服是尤爲重要的東西,估計沒有誰會把衣服撕碎了送給鳥兒築巢,研究站的人員如果沒有離開這裡八成是掛了。
可任務不能因爲這一點點猜想而終止,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才能給老樑一個交代。
“來來來!發揮一下你貓科動物的特長。”
羅西把撿到的一小片羊絨布條湊到醜貓鼻子面前,晃來晃去。
醜貓沒意識到要通過氣味來找到失蹤的研究員,權當是羅西再逗它玩,伸出爪子就開始玩鬧,把貓科動物的通病表露無遺。
要說這樣的追蹤本領貓科是真不能和犬科想比,羅西也沒指望一隻年幼的老虎能替他完成這艱鉅的任務,只要能在以後的探險過程中多趕走老鼠這種可怕的生物就心滿意足了。
之前羅西還不怎麼關心老樑交代的這個任務,但是現在見到這麼一點點線索之後,心裡莫名的擔心起來。
逗玩了醜貓一番之後就繼續往前趕了。
跨過無數條海灣,翻越了幾十個焦島,將近五十個小時就在這麼沒完沒了的徒步中過去了,在南半球就是整整兩天兩夜的時間。
“呼!”
羅西站在一道冰川之上,激動的對着鏡頭說道:“朋友們,我的帳篷被該死的旅鼠給咬壞了,夜晚受了凍,又一直吃的是牛肉冷片,現在我感覺很不好,特別是我的腳,它彷彿已經長到了冰上。
很慶幸我熬過來了,終於看到了一個北極研究站,光線很暗,目前只能看到藍色的旗幟,還不知道是哪個國家的,但是他們應該會希望看到活人,我的腳有救了。”
走了這麼久,羅西面對的最大困難還是之前說的風。
即便這兩天都沒有太大的風雪,很多時候都是滿天星辰,倒是給他的前進過程帶來不小的方便。
不過風還是一樣的冷,長時間走下來,只要那裡稍微保護不到位一點,可能就被冷風颳得失去了知覺。
更糟糕的是幾個小時前他踩到了一個沒有完全凍結起來的坑,把鞋子的裡裡外外都溼透了,被寒風一吹,現在鞋子內的冰就像玻璃渣一樣戳着他的腳,疼痛都是小事。
如果這樣下去的話只怕他的雙腳就永遠也不會再有疼痛了,那纔是最糟糕的事。
此時看到遠處飄揚的旗幟簡直比親孃還親,那裡有人就會有相應的設備,說不定還可以泡個熱水澡美美的吃頓熱飯。
不過凡事都得做好最壞的打算,就他心中所知,極地方圓幾百裡的海域內有十幾個國家建立了觀測研究站。
部分是爲了觀測北極的氣候變化,部分是爲了顯示自己國家在國際上的地位,很大一部分則是爲了勘探極地中的資源。
這些站點也分爲秘密的和公開的。
公開的一般情況下都會掛一面顏色鮮豔的超大彩旗,到了極夜時間有些還配備了高光探照燈,哪怕是在幾裡之外都能看到。
羅西看到的藍色旗幟是在一里外的一個碗底狀的盆地裡,旗幟很顯眼,卻沒有燈光,甚至感覺不到有一絲人氣。
“你身邊不是有一個移動的暖寶寶嗎?捂腳神器啊。”
“看着花爺我都覺得冷!”
“南方的我已經穿上了秋褲。”
“第二波來自北極的寒流已經到我這裡了,今天氣溫只有10°,花爺作何感想?”
“不說了,我要冬泳去了。”
……
最近幾天的直播說起來略顯無聊,除了趕路還是趕路,除了冷還是冷,沒有南方的上傳河谷,沒有鳥語花香。
粉絲的吐槽看似嘴毒,其實都是些真愛粉。
羅西只能苦笑道:“國內都那麼冷了?各位可得注意多喝熱水,別感冒了。我這裡還好,也才零下50°多一點。”
“666……”
“666……”
“論:如何在極寒的環境中不動聲色的裝逼。”
……
羅西說得輕鬆,其實已經難受得要命,估計這時候拿把鋸子來把小腿鋸掉都不會有太多感覺。
還好這裡到藍色旗幟的地方是是下坡,就算是用滾,他也能圓潤的到達那裡。
可是,羅西卻不知道他看到的僅僅是一面不知道重什麼地方刮來的旗幟,那裡根本沒有研究站點,沒有人也沒有任何避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