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林員告訴羅西,不知道紫貂得的什麼病,八成是活不了了。
而且腹中胎兒尚未發育成型,就算救活了,等到明年開春下的崽也可能是不健全的。
道理羅西都懂,可是作爲一個熱愛自然環境、喜歡奇花異草的人,他始終做不到眼睜睜看着那隻懷胎的紫貂就這樣死去。
歡迎“空谷幽蘭”進入花魂直播間!
“哇!偶像來了!”
“傑哥!給個簽名唄!”
時間一長,從羅西現在的粉絲量和那些讓人不明覺厲的ID來看,很多老粉絲已經相信這個人是功夫皇帝李林傑了。
作爲娛樂圈動作電影的領軍人物,李林傑已經有了退隱之心,但是在衆多大佬都在提拔新人的時期,有時候他不得不賣個面子去某某“大製作”的電影客串個醬油角色。
這會兒他剛剛從劇組回到家中,洗了個澡之後就來到了直播間看看羅西最近直播狀況。
空谷幽蘭回道:“大家好久不見!花爺好久不見!聽說你上CTV了,真牛!看樣子未來的功夫電影得向直播的方向發展。”
“牛逼!”
“看花爺的直播看到令人懷疑人生!”
“怎麼做到的?”
“樓上的別問了,你這個問題充錢就能解決。”
“……”
羅西可不想剛剛到山上,在這麼黑的夜晚又摸回去。說道:“現在天已經黑了,外面的森林又進入了另外一種世界,夜行動物們的歡樂時光已經開啓,危險重重。
但是,我決定出去一趟,以前在我們老家那邊,經濟和交通都還非常落後的時候,村裡的人畜生病全靠草藥。
敲豬沒有碘酒就用自家釀造的米酒泡馬齒筧來消炎,皮膚過敏或者腫痛就用毒箭樹枝泡酒來擦,效果都還不錯。
其中有一種病毒引起的各種疑難雜症的草藥叫做黑管草,和大家認識的五節芒類似,但是株植較爲矮小,葉片也比較柔軟。
我記得那時候苗家草藥醫生經常用那個玩意兒熬湯治感冒發燒之類的,但是我也有十來年沒見過那玩意兒了,不知道這山裡有沒有,有的話或可一試。”
這麼大一座山,又是大晚上的,想去找一棵毫不起眼的草談何容易。
護林員勸羅西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心好,但是這山裡頭我比你熟,除了雙腳走不了的地方,這方圓十幾裡內就沒有我不認識的,你去了也沒用,就算真的找到了,也肯定治不好這黑皮貂了。
我這裡還有幾粒膠囊,也不知道過期沒有,隨便試試吧!
等到天亮後,你愛去哪兒就去哪兒,我也不攔着。”
“算了算了花爺。”
“算了,這事沒人會怪你的。”
粉絲也開始勸他別走了,僅憑着十幾年的記憶,摸着黑去找一棵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草藥,那不是犯傻嗎?
大部分人是這樣認爲的。
但是羅西不一樣,比起毫無頭緒的七色堇,還是黑管草更容易一些。
看着越來越虛弱,甚至已經奄奄一息的紫貂,他心中很不是滋味。
這時候,旁邊的灰色大狼青開始有些躁動不安,不停的原地打轉,舔着鼻頭,發出焦躁的聲音。
這條狗的名字叫做“司令”,長了一身濃密的灰毛,威武雄壯,一身傲氣。
“司令”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相比護林員,它纔是這裡永遠的守護者,不論護林員怎麼換,只要它還活着,就一直守護着這一方土地,可謂責任重大。
除了鞠躬盡瘁的守護工作,它還具備非常敏銳的警覺性,兩隻耳朵向雷達般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轉動,收索着方圓十幾裡內的危險信號。
一點也不誇張的說它叫“司令”那是實至名歸。
護林員立馬警惕的站起身來,嚴肅的說道:“看來還有其他事要發生,每一次有偷獵者進入這一帶,司令就會發出這樣的警告。
上個月張老橫哥倆值班的時候就有偷獵分子上山了,我們這邊還好一點,靠近東南那邊的豹子嶺鬧得更兇。”
羅西知道東南邊是哪裡,越過雅盧大峽谷可就接近鮮國地界了,那邊的盜獵分子顯然要猖獗得多。
護林員又告訴他,其實那邊的盜獵分子有很大一部分也是華夏人,只不過是從正規渠道到了那邊,再在那邊找人進行偷獵。
主要是靠近那邊的方向有這數量較多的金錢豹,那可是整座長柏山最珍貴的動物。
而且,從那邊盜獵的花被捕的風險更小。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氛圍一下讓氛圍變得緊張起來,看到護林員正在檢查獵槍,羅西也趕緊把起身,從包裡拿出“攀巖者”手套戴上,對着鏡頭說道:“看樣子我們不但要見識到護林員艱苦的工作條件,還得見證他們和盜獵者鬥智鬥勇的事蹟了。”
“花爺!這事你不能忍吧?”
“遇到花爺,那些盜獵者該倒黴了。”
“花爺的個人日記上又要記上輝煌的一筆了!”
“司令!走!”護林員把五顆子彈全部拿上,揹着獵槍,打着手電筒,也沒考慮危險不危險的,喚上狗急匆匆的出了木門。
羅西倒是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是個善良的人,救不了這隻紫貂讓我很苦惱,如果真的有偷獵者,我想他們應該不會拒絕做我的出氣筒吧?”
樓下是我兒子說道:“兒子!看看人家花爺是怎麼裝逼的,給我好好學學!”
“666……同樣是九年義務教育,爲何你這麼秀!”
“自從上了CTV花爺裝逼起來更得心應手了。”
“去吧!皮卡丘!”
檢查了一遍裝備之後,羅西把奄奄一息的紫貂小心翼翼的放入包裡,手裡拿着匕首,尋着護林員的足跡而去。
他不確定這一走還會不會回來這裡,很可惜還沒來得及向護林員打聽關於七色堇的事。
七裡之外,在相隔一個一條斷裂層的另一面山坡上,五個身穿深綠色服裝,渾身包裹嚴實,手上拿着特製麻醉槍的人,低聲說着聽不懂的鳥語,舉步維艱的往這一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