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個沿海城市,即使冬天到了,人們也只是很緩慢地感覺天開始漸漸變冷,然後大家都還沒什麼感覺,一不留意一個冬天就過去了。
而小白爲了能多見見陸,有時候乾脆賴在陸家裡好幾天,但是每當陸提出一起住的時候,小白總是會鼓起嘴巴搖搖頭,陸也只好由着她。
陸也爲了能更順利地與小白交流,花了很大功夫去學手語。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談過家裡的事情,似乎兩人都還沒準備全盤托出,但是以他們的現狀來講,只要其中一個人提及了,兩個人都得坦白。因此大家都很保守,各自揣着自己的秘密。
只要有時間,他們就會經常一起到外面玩耍。如果兩人都在陸的家裡,一般小白都會在一旁安靜地畫畫、看書,陸就研究案件,還要負責給小白做飯,家務也要在小白的監督下完成。
小白拿了一整套畫具佔據了陸的空間,她常常在角落裡畫着陸,畫他在做飯、做家務、愁眉苦臉地研究案件。
當小白畫膩了陸埋頭研究的樣子,她就會開始數落陸是個工作狂,“回到家還要工作我可要生氣了!”之類的。其實她就是想要陸換個表情而已。
如果陸第二天要上班而小白剛好在他家,小白喜歡早起煮咖啡做早餐,用香噴噴的咖啡喚醒陸。實際上小白最多也只會炒個蛋、煎個香腸而已,所以當陸做完成的時候她半點忙也幫不上。
這天小白正準備去陸那邊,在小區門口被趙曉逮住了。
“你先別走,跟我來。”趙曉拉起小白就往家裡走。
她手上抱着一束花,是鮮紅色的紅玫瑰。趙曉見小白盯着花疑惑地看,不等小白問就主動說了:“不是男友送的,我自己買的。”
仔細一看,的確只是普通的塑膠彩紙包裝,還能看見裡面玫瑰的莖和葉,上面的刺都還留着。
小白想,肯定是趙曉這麼要求的,她總會提出很多奇怪的要求,有時候覺得是無理要求,卻又都是簡單事情,纔會讓人覺得奇怪。
“你你你,我看你這個時候又要跑男友家了吧!這樣怎麼行呢,如果你們經常膩在一起,呵呵,以後會有很多麻煩的!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小白故意眼皮下垂了,用鄙視的眼神看着趙曉。明明你也成
天跟你男友待在一起,還好意思說我。
進了趙曉家門,小白只看了一眼就覺得不可思議,趙曉到底在家裡幹了什麼大事纔會亂成這樣?就算貓狗大戰也不會產生這樣的混亂局面。
“啊,小白你隨便坐,等我一會兒。”
你想讓我坐哪裡?小白心裡吶喊着,就連地板也沒有可以坐下的空地好嗎!
小白嘆了一口氣,隨手拿來一個不知道裝了什麼的籃子,把沙發上的書呀衣服呀什麼的一起堆進籃子裡,省事。小白一邊收拾,狗狗們一邊往小白身上跳,可小白早就習慣了狗狗要人抱的無理要求,沒有多加理會。小花則更過分,直接跳到小白肩膀上就不下來了。
“鏘鏘!”趙曉舉着一幅畫從房間跳出來。是一副油畫,以森林作爲背景,一個女孩子在森林裡起舞。
“怎麼樣?好看不?這是我花了很長時間才完成的作品。”趙曉一蹦一扭地走過來。一靠近小白,貓和狗都退散了,估計上面還留有油彩的臭味。
小白點點頭。她仔細地觀察這幅畫,似乎想到了什麼,指着畫裡的女孩子,看看趙曉,然後又指着自己,再歪着頭看着趙曉。
“嗯,畫的就是你,你也要把這畫掛在你家,或者你男友家,反正要掛在最顯眼的地方知道了沒?”趙曉皺着眉頭假裝很嚴肅地說。
小白用手機敲打:“我根本不會跳舞!”
趙曉故意看着別處說:“假裝你會跳就行了,不就是畫嘛,又不會動。”
小白接下畫,又嘆了一口氣,因爲她不知道趙曉理解的是什麼,反正她的意思只是說,“我不會跳舞,你畫了一個跳舞的我,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小白自己也有問題,她也不太容易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
“你怎麼突然想到要送我禮物?”
“我怎麼知道呀,我是想畫這畫,畫好了纔想到要送你的,過幾天不就是聖誕節了嗎,就乾脆以聖誕節的名義當做禮物送你好了。”
“這麼直白的想法可以不要說出來嗎?感動一下子減去一半了。”小白雖然這麼寫,可心裡還是很開心的,總覺得趙曉心裡面裝了自己。
“感動個屁,給我拿包起來。”趙曉把畫拿走,舉得高高的,畫一被拿走,狗狗又全部激動地往小
白身上跳。
“對了小白,你男友家離我的幼兒園好像很近的樣子,不如星期一放學你來接我吃飯吧,最近又出了一部好電影《下水道的詛咒》,一起去看吧!反正你說過你男友平時都很晚回家的,就陪我看電影唄~”趙曉一邊打包一邊說,說完了就扭頭看小白的回答,小白愉快地點點頭,她也很想看這部電影。
趙曉打包完油畫後,從那一束花裡小心翼翼地取出幾支,隨意地往沒有魚的魚缸裡一放。然後用紙袋裝好剩下的花,送給小白。
“小心有刺!”哈哈,一直好想說這一句臺詞哦,終於有機會了!說完她便手舞足蹈起來,並且不斷地模仿古裝戲裡的語氣說,“小心有刺!”然後和狗狗一起蹦來蹦去的。
小白雖然早就習慣了趙曉這種怪異的行爲,可小白一直在想,她這麼蹦難道就不怕被地上的雜物扎到腳嗎?
趙曉突然停下來了,表情嚴肅地正面看着小白。
“小白。”
小白抿着嘴歪着頭表示疑問。
“我們現在去喝下午茶吧?”
小白很認真地聽,還以爲她要說什麼呢!小白又故意眼皮下垂,嘴巴橫起來一副嫌棄的樣子,點了一下頭。
下午茶時候,趙曉就喜歡跟小白說一大堆說個不停,都是一些電影相關的、和畫有關的、貓貓狗狗、幼兒園的趣事,還會八卦小白的事情,就是不會主動說自己的事情。
但是小白早就發現,只要問了關於趙曉自己的事情,趙曉都會毫不吝嗇地回答。
在街上的趙曉也不會變得很正常。她遇到別的貓狗就會打招呼,不小心碰到盆栽就會向盆栽道歉,看到漂亮的東西就全部都想要,甚至還幻想着把人家店門口兩米高的熊擺設偷回家。就這樣的趙曉,在幼兒園裡反而非常受小朋友的歡迎。
由於小白經常去接趙曉一起吃飯,小朋友都喜歡圍繞着她問東問西。比如問她爲什麼太陽一定會從東邊升起,她就非常認真地回答,因爲太陽圍繞着地球轉圈圈轉得很愉快,你轉圈圈不也是往一個方向轉夠了才換另一個方向的嗎,太陽也是這麼想的。
幼兒園公開參觀日小白也去參觀了,她發現不論什麼時候趙曉都是這樣的人,她的世界好像一直都在愉快地旋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