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想象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兩天了明天就是把琉玉接回來的日子結果他現在還是沒辦法溜出去!米逸那邊也沒有了消息也不知道裴休回來沒有。

“夫子我去茅房。”雖然語句夠粗魯但是夫子擡頭望着他笑:“好,清幽你陪公子一起。”“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好!”可這種事情那是他說了算。

果然清幽寸步不離的跟着他,清幽人如其名有好幾次鄭沙就準備溜了清幽就用大眼睛默默的看着他,他也不好意思打他就只能眼睜睜看着他叫人過來。

不過這次真不好意思了,鄭沙閃進茅房清幽背對着他,鄭沙一個手刀下去清幽就暈了,像清幽這樣的人還不如讓鄭將軍派一個兵盯着他痛快,那樣的讀書人你說不過他你打他吧又有種欺負人的感覺,打不得說不過。

憋屈死他了,娘也真是的明知道他不是讀書的料還偏愛讓他學明明等到秋天就該跟着父親上沙場鍛鍊一番,認識字不就行了反正他也不會考秀才的。

發牢騷是解決問題的最好辦法?!反正鄭沙已經調整好了心態並且快到米逸家了。

“管家我找米逸。”“少爺在他書房……”管家只來的及說這麼多因爲鄭沙已經不見了,顯然他已經熟的不需要指路了,於是他只能默默的把後半句嚥下,和老爺一起!

不過鄭沙已經推開門了也看見了米畫師和米逸,然後在心裡指責管家怎麼不早點告訴我米畫師也在呢!其實是你自己比較急而已人家明明是還沒來得及說。

乖乖的給畫師問安:“米畫師好。”“恩,來找米逸吧。”“是。”米畫師斜了米逸一眼:“孩兒告退。”把鄭沙領了出去順便敲敲他的頭。

“米逸你敲我幹嘛!”鄭沙捂住頭抱怨,米逸壓低聲音說:“我上次被罰就是因爲你看見我爹還不知道躲着點。”打你不是活該,在屋子裡的米老爺聽見心想我有那麼恐怖,明明多慈祥的一個老頭。

上次還真因爲他,果然一切都不是錯覺:“我說上次怎麼感覺有人瞪我,果然不是我的錯覺。”

“對了裴休好像還沒回來,傳信回來的人也沒告訴我他爲什麼沒回來,估計是有時耽誤了。”米逸一臉正經的說其實昨天送信的回來之後他就想去找鄭沙了但是他爹莫名其妙的就不讓他出門。

鄭沙有點慌了:“怎麼辦明天就要接琉玉了!”“你先別急,裴休自己有分寸,他明天肯定會回來的。”米逸安慰他。

“萬一他明天沒回來呢?”把所以希望都寄託在裴休身上,一個人一直呆在黑暗了哪怕發現了一根稻草也會緊緊抓住,可稻草萬一斷了呢?找到了他萬一他又沒有那麼多錢呢?一萬個怎麼辦在他腦袋上無限的環繞,怎麼辦怎麼辦突然感覺今天不見到裴休就只能去搶鄭將軍的金庫了!

“今天只能有可能去見裴休再趕回來嗎?”今天找到裴休明天去把琉玉接回來希望能如願。

米逸也不知道那裡到底有多遠:“不知道不過就快中午了,就算那地方好找,估計也要明天才趕回來了。”

那地方是爲了皇帝專門建造的,皇上不能離開皇宮太久有心的人就在附近找了一個水上的小島給皇上蓋了一座水上行宮。

那地方應該很好找吧?

鄭沙考慮了一下:“那你給

我匹馬我今天去找裴休。”“我還是跟你一起吧,好歹路上有個照應。”“恩,好。”

就這樣兩個不知道路的二貨上路了。

“公子風大快到屋子裡休息吧。”“玉浣我還不累。”被叫玉浣的似乎很不滿:“這鄭少爺也真是的已經兩天沒來看過公子了。”“他也許是有事太忙了。”“可是……”“好了你快休息吧。”玉浣看公子已經有點不高興了才低頭說:“是公子。”

他的公子那麼溫文爾雅配鄭沙那個莽夫真是可惜了。

玉浣出去還輕輕的關了門,琉玉看着燭光想去了他們的初遇,那天是個下雨天媽媽說下雨天襯着人朦朦朧朧的最是漂亮就硬把他趕了出去,那時他已經被買給媽媽一年了,從心底透着自卑所以那少年來問他的時候,還以爲是讓他滾出去。

這麼多年他對自己多溫柔多好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那……我配的上他嗎?他是將軍之子是將來的將軍,可自己雖然是清清白白的從這個染房出去可有誰會相信現在還是清白的!妓最低賤哪怕你只是在這裡一個月也是個不潔的人,更何況他在這裡生活了八年。

聽聞鄭將軍與夫人恩愛幾十年家中只有鄭沙那一個獨子,就算鄭沙接受我一時也不代表他能接受我一世,更何況鄭將軍和夫人……可不想放手。

繞了一夜米逸也不知道從馬上摔下來了幾回才終於找到了避暑的地方,眼都快睜不開了終於終於看到了裴休。

裴休看見他們嚇了一跳跟被打劫了一樣頭髮亂糟糟的還夾雜這雜草重要的是臉上還青一塊紫一塊裴休被他們驚的不行可兩個人也不給他問的機會,跟快斷氣一樣:“快回去!”說完就暈了,完全沒有交待的意思,回哪?跟有人要刺殺一樣!突然想起了米逸幾天前送的信,信上說有點小麻煩就準備明天回去的今天他們可找來了,這麼看估計那麻煩不小呀!

等鄭沙醒來的時候天都是黑的,米逸還在旁邊呼呼大睡他頭都懵了:完了完了今天是接琉玉的日子!完了!

“米逸快醒醒!快點!”“完了完了!完了!”鄭沙幾乎都要打死自己,睡着了完了!米逸那貨揉揉眼坐起來:“怎麼了?”鄭沙六神無主的:“完了,今天我是要接琉玉回來的結果現在天都黑了。”米逸慘叫:“完了,完了!”

兩個人鬼哭狼嚎的把裴休驚了過來:“你們兩個怎麼了?”現在看見裴休就跟看見希望一樣:“完了完了,今天說好去接琉玉的!”裴休皺眉:“那個公子?怎麼回事。”

鄭沙不冷靜米逸開始說從那次聽琉玉說他要上臺開始說的口乾舌躁:“怎麼辦裴休?”“你們答應七天之內給她一萬兩把琉玉贖回來,今天是最後期限,現在錢還沒準備夠,你們怎麼不早點告訴我。”“那不是……”米逸有點心虛他寫的信就說有事具體什麼沒說。

鄭沙就快哭了:“裴休怎麼辦?”“你先彆着急。”裴休安慰他:“現在天已經晚了城門也不可能開你再怎麼着急現在也只能等到明天。”“我怕琉玉多想。”“你們兩個豬呀!連路也不知道就敢瞎跑丟了可有你們哭的。”“我們不也是……”“怕他擔心你怎麼不留在那裡讓米逸來找我,還有下次寫信記得寫清楚,一對豬腦袋!”

被裴休罵的一愣一愣的硬是不敢再反駁,心急

如焚的過完一夜後不等天亮就急匆匆的走了,按鄭沙的意思是騎馬回去畢竟快一些,可他們昨天晚上一夜也沒休息好再者說已經晚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的。

米逸很是愧疚畢竟是他寫信的時候意思沒有表達清楚不過他還是瞪着眼睛惡狠狠的吼:“我都說了有事你怎麼不早點回去!”早些回去什麼事都沒有,裴休不冷不熱的回他:“你當我是跟什麼人來這裡的,哪能說走就走,你們要不是機靈把我給的牌子亮了出來估計也見不到我。”

“現在怎麼辦?琉玉那麼倔肯定不會原諒我了吧!就算今晚去了也晚了!”鄭沙現在特別想哭了。

唉,兩個冒失鬼要是沒有我你們該怎麼活呀!裴休真心無奈了搖搖頭:“放心既然他是你決定相伴一生的人不管怎麼樣我也會幫你把他接回來的。”“可萬一他自己不願呢?那怎麼辦,萬一他很傷心……”鄭沙緊張的一路碎碎念。

馬車駛進城門鄭沙已經快睡着了,現在是下午街上熱鬧的很馬車太大不好移動,米逸把他拍醒,三人步行去紅樓米逸和鄭沙都有點緊張,米逸是擔心裴休不適應,鄭沙則是擔心琉玉不跟他走。

紅樓在一個算的上中心的繁華地帶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裴休聞聞那胭脂水粉的味道眉毛皺了皺沒什麼反應率先走了進去,米逸鬆了口氣。

裡面的人忙的不可開交佈置舞臺的擺弄座椅的忙的很就是沒人來招呼他們,鄭沙拉住一個走過的小廝:“紅娘在哪我要見她。”他平日裡聲音也算不上溫柔現在急了更顧不上那些,一句話吼的那個小廝腿軟了但是鄭沙放開他之後那小廝就跟聽不見他說話一樣自顧忙自己的去了。

還是米逸摸出一塊銀子輕聲細語的說了半天才有人去,不過紅娘也是好大架子約莫有半個時辰她纔出來,一身紅衣指甲也染成鮮紅,拿個菸斗一口煙吐在了鄭沙臉上:“聽說幾位小爺找我,莫不是爲了我家琉玉而來。”

鄭沙強忍着脾氣:“我來帶琉玉回家。”“哦,可惜現在琉玉不想見你。”又一口煙吐了出來看不真切她臉上的表情分不清她這話是真是假,鄭沙繼續解釋:“我知道琉玉很生氣,我昨天是有事情耽誤了纔沒能趕了,勞煩姐姐通融一下,讓我帶琉玉回家吧。”

“姓鄭的可不是我不講舊情我們明明是有言在先,你違背。”米逸知道這人嘴硬:“姐姐您又漂亮瞭如今一看竟不像我姐姐了倒像是妹妹。”紅娘笑的眼都看不見了:“還是我家米逸會說話,可也不是我紅娘不給你們面子只是這是已經反悔一次了,再反悔一次我這紅樓還要不要做生意。”

裴休從見米逸對那老女人撒嬌就討厭她,平日裡米逸不是對他吼就是想罵他(雖然當時他會虐他千百遍)鮮少給他好臉色,怎麼對上這個老女人就是撒嬌就是笑的,他細長的丹鳳眼眯了眯:“兩萬兩。”

“呦,這姑娘是誰呀?”姑娘兩個字她咬的特別重,裴休臉馬上暗了米逸嚇一跳:“他是裴世子,裴王爺的獨子。”不是姑娘!他還怕裴休生氣拉拉他的手。

“世子可是生得一副好模樣。”“今天晚上的事是不可能推掉了,琉玉可以跟你們走,錢我也可以不要,不過……他必須登臺表演!”

她鮮紅的指甲指着裴休,米逸感覺自己有點懵了。

(本章完)